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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09:02 作者: 心裳
    特警側頭看去,經理腳下竟緩緩流出了一小攤液體,張著嘴,冷汗撲簌而下,結結巴巴地竟招了:「陳、陳哥,我……我帶你去。」

    ……

    久誠會所只有兩層地下車庫,韓刑所說的那一層是在車庫的更下面一層。

    只有一部電梯能通地下三層,知道還有這一層存在的人也極少。經理把門禁手環的錶帶打開,裡面藏著一個另一張門禁卡。

    然而他反覆刷了幾次這張卡,電梯都還是只到地下二層。

    「失、失效了。」經理縮在角落急得快哭了。

    可是這一次陳牧雷已經沒工夫再理他了,只問:「確定在這這裡?」

    「是……是,每次警察臨檢,他們都把人關在這底下。」經理哆哆嗦嗦地交代著,「入口就這一個,出口我不知道,我只帶人下來過,沒進過裡面。」

    特警拍拍陳牧雷的肩,然後帶著一隊隊員從電梯井下去,果然發現還有一層入口。

    用工具撬開大門,裡面是一條數米長廊,陳牧雷用手電找到電閘開關向上一推,長廊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雖然這裡裝修乾淨整潔,可是無法掩飾撲面而來的濕冷腐敗的氣息。

    特警把門強拆開,幾乎每個房間都關著幾個女孩,見到人來,她們不哭不叫也不鬧,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牧雷一間一間的搜索,一個女孩一個女孩的辨認,始終沒有找到貓貓,更沒有找到白政。

    長廊兩邊所有的房間都查過,竟完全沒有他們的影子。

    「有你要找的人嗎?」特警問。

    陳牧雷搖頭,又很快否定自己:「可能我看露了,我再認一遍。」

    就在他準備重新再找一遍的時候,忽然聽到幾聲悶悶的敲擊聲。陳牧雷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直到他看到一個女孩目光直直地盯著長廊的地面,才突然意識到什麼。

    他跪在地上,耳朵緊貼在地面聽了片刻,一把搶過旁邊一名隊員手裡撬棍撬著地面的縫隙:「在下面!」

    ……

    長廊的底下,有三個長方形的窄小房間,他們沒有鑰匙,強行把地面撬了開。

    第一個房間裡,靠在牆角癱坐著一個女人,正在用頭一下一下地撞著牆面。那是小蘇,她對這裡的構造很熟悉,知道哪面牆隔板略薄,可以製造聲響。

    當頭頂灑下一束光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第二個房間被打開,陳牧雷聽到有人招呼他:「你哥們兒在這兒呢!」

    陳牧雷在看到白政腳上那雙鞋子的時候就已經跳了下去,解開捆著白政手腳的繩子,拍著白政憔悴瘦削的臉喊著他的名字。

    可是不管他怎麼呼喚,白政都毫無反應,明明還有體溫有氣息有脈搏,他就是醒不過來。

    陳牧雷急了,旁邊的隊員也是見識過他的蠻力,生怕他一個著急把本來就沒什麼活氣兒的人給掐死,趕緊招呼送醫。

    大家七手八腳把白政抬上來,第三個房間被打開了,這次卻沒有人吭聲。

    隊員們面面相覷,一同把視線落在陳牧雷身上。

    陳牧雷察覺到大家的視線,第一反應已經猜到了什麼,然而當他往那個房間看下去時,心頭像被細線狠狠地划過一樣難受。

    一個渾身皮開肉綻的女孩子躺在一大灘血泊之中,身下的血早已經乾涸,可是她的臉上的表情卻意外地平靜。

    隊員撩開那女孩的頭髮,抬頭問陳牧雷:「是她嗎?」

    陳牧雷嘴唇緊緊抿著,並不作答。

    特警沖自己的隊員擺下了手,示意他別再追問了。

    ……

    搶救室的燈熄滅了,胡小鈺猛地起身,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聽醫生說完後,他噗通一下坐了回去,立即給陳牧雷打了個電話。

    陳牧雷背著白政剛回到外面來,候在門口的醫護把白政抬上救護車。

    兜里的手機響了,陳牧雷看到胡小鈺的名字神經再次繃緊,手指微微顫抖地按下接通鍵。

    「哥!」胡小鈺哭了出來。

    陳牧雷腦子嗡嗡地響了一陣,恍惚中又聽他哭著說:「手術結束了,陳琰沒事,頭上縫了一針,就是闌尾沒了。」

    「……」陳牧雷放下電話,單手撐在車門上,已經沒了罵人的力氣。

    救護車裡的小護士嬌俏地驚叫出聲:「呀,他好像醒了!」

    陳牧雷倏地抬頭看向白政,他的眼皮動了動,手指也動了動。陳牧雷雙眼眼底猩紅,輕握住他只手。

    片刻後,白政微微收攏手指,嘴唇掀動了幾下。

    陳牧雷把耳朵湊過去,聽到白政用氣音問了一句:「還討厭……網襪嗎?」

    陳牧雷長長地呼出悶在心中的那一股濁氣,答案一如少年時一樣:「非常討厭,我看見那東西就想吐。」

    ……

    第146章 不值 你從來沒有拖累過我

    陳琰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麻藥勁還沒過, 身上沒什麼知覺。

    胡小鈺寸步不離地看著陳琰,視線不敢從他身上離開片刻。

    陳琰第一眼沒看到陳牧雷,十分不安, 嗓音沙啞地問:「他呢?」

    「他沒事, 去忙了,忙完就會回來, 」胡小鈺安慰著他,「你繼續睡, 睡醒了就能看到他了。」

    藥效很快讓陳琰再次進入沉睡, 但這一次他睡得並不好,混混沌沌地做了很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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