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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09:02 作者: 心裳
    照片上的人肯定是不會回答他的,陳牧雷嘆了口氣,把菸頭掐滅:「她不喜歡我抽菸,你說我要不要考慮戒掉?」

    胡小鈺盤腿在沙發上啃蘋果玩手機,突然聽到院子裡有聲音,沒多久,有人推門進來了。

    胡小鈺一抬頭,吃驚得差點弄掉了手裡的蘋果,匆忙起身:「陳琰,你、你怎麼回來了?」

    陳琰已經拆了石膏,腿上換了膝蓋固定支具,行動起來方便了一些,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笨重了。

    陳琰其實沒想到小院有人,他雖然對陳牧雷憤恨,但沒有遷怒胡小鈺,只不過既然胡小鈺在這裡的話,陳牧雷難道也在?

    他正想著,陳牧雷就從陳永新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到陳琰,陳牧雷沒有太多驚訝,順手鎖上陳永新的房門,鑰匙揣進兜里:「發誓再也不回來的人可是第二次破誓了。」

    陳琰立即反唇相譏:「彼此彼此,曾經說不會動周雲錦的人,不也一樣言而無信。」

    「……」陳牧雷一時間啞口無言,因為的確是這麼回事。

    當初他對陳琰的譏笑歷歷在目,如今他和周雲錦的關係卻已經大不相同,好像怎麼看都是他沒理。

    胡小鈺自然也記得這事,難得看陳牧雷吃癟,想笑又覺得不合時宜。

    「你們聊。」他抱著蘋果和手機躲去了院子裡,本來想走,但擔心兩人再次打起來。

    天知道那天晚上如果沒有他和陳琰的同學攔著,這倆人得打成什麼樣子。

    胡小鈺一出去,這屋裡的氣氛再度凝結。

    陳牧雷問:「回來幹什麼?」

    「你管的著嗎?」陳琰不客氣地回敬,然後越過他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關上門,靠在門板上一寸一寸打量著這個房間。虧得他還擔心過周雲錦那段時間不回家住能委身何處,原來一直住在他家裡,還和陳牧雷在一起。

    陳琰挪到床邊,緩緩坐下,手碰觸著床單,覺得可笑極了。

    他碰都捨不得碰一下的小學妹,和他哥「同居」了。那晚他急紅了眼,被憤怒沖昏了理智,等陳牧雷把周雲錦送上樓去再回來,他一拳就揮了過去。

    他不知道陳牧雷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沒有躲開,連著挨了他幾下。

    歉疚?因為搶了他的女孩所以用這種方式對他表示歉意?

    陳琰不需要。

    一想到喝醉的周雲錦那麼信賴地在陳牧雷背上睡著,他就覺得自己要瘋了,甚至認為那個周雲錦和他認識的周雲錦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他從來沒見過周雲錦和誰那麼親密過,哪怕是和自己,也一直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他抓住床單,手攥成拳。在他每天擔心她念著她的時候,她睡在他的房間他的床,和他最討厭的人朝夕相對。

    陳琰忽得起身,大力打開房門,怒聲質問:「陳牧雷,她受傷住院那次,和你有關係嗎?」

    「你還認為是我乾的?」陳牧雷坐在客廳沙發上,相比陳琰憤怒的樣子,他的姿態可以說十分淡然了,「她爸在外面酒後鬧事,連累她受傷,剛好被我碰見了,想著她是你學妹,就順手幫了個忙。」

    陳琰咬著牙:「順手幫忙,然後就幫到了床上?」

    陳牧雷眯眼:「再讓我聽到一次這種話,你還得進醫院。」

    「我說錯了嗎?」陳琰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她,就因為知道我在乎她,所以用這種方式噁心我?看我像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裡,你覺得很好笑嗎?你們做那事的時候想到這個是不是能讓你更興奮?還是對你來說,小女孩更有趣更好玩?」

    他話音未落,陳牧雷已經變了臉色,迅速起身,揚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你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但周雲錦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陳牧雷這一掌用得力氣不小,霎時間陳琰的嘴裡瀰漫了淡淡的鐵鏽味。他偏頭吐了口血水,擦了擦嘴角:「我一直以為我知道,可是實事告訴我並不是那麼回事。」

    「實事,」陳牧雷好笑地說,「我和誰怎麼認識、怎麼發展、發展到什麼程度,有沒有你陳琰都不會被影響,結果都會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告訴你什麼是實事——這就是實事。」

    「你們才認識多久!」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如果她心裡有你,任何人都沒機會,包括我。如果她心裡沒你,你就算比我早一輩子認識她,她也不是你的。我奉勸你,早點收收心,該準備一下正經事了,馬上開學了吧?連學費生活費都要靠我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搶人?等你長大再說吧。」

    陳牧雷冷哼了一聲,不願再逗留,轉身走了。

    胡小鈺在門口偷聽半天,見陳牧雷出來便跟了上去:「哥,你這話說得也太重了。」

    「哪句話說得不對嗎?」陳牧雷闊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沒人看得到他眼裡的暗涌的情緒。

    「不是不對,但你沒想過陳琰受得了嗎?」

    「他受不了才好,再有幾個月就徹底滾蛋了,我也能落得個清靜,也不用養著他了。」

    「……」胡小鈺說不過陳牧雷,不忍心地回頭看了看小院,嘆口氣。

    陳牧雷一番話似劍似刀,直插/入心,說得陳琰毫無反抗能力,愣怔了許久,最終癱坐到沙發上,痛苦得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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