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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5:13:32 作者: 西方經濟學
    汪佳樺聽著林素的吐槽,輕輕地笑著,道:「一開始說定的話,後來又毀約定,確實不太好。」

    「對吧!」得到汪佳樺的肯定,林素也有了十分的底氣。她一定要跟陶牧之說一下這個問題,而且因為她在家裡幫他做了那些活兒,到時候家裡那些她歸攏的雜誌和照片,要讓他一個人全部搬到樓下去。

    林素還在想著怎麼安排陶牧之幹活,汪佳樺看著她,視線不著痕跡地收回,隨口問了一句。

    「你和你母親一直這樣相處啊?」

    在和汪佳樺的交談中,林素說了一些和母親的事情,汪佳樺自然而然地也就能歸攏出她和母親之間的相處模式。

    聽了汪佳樺的問題,林素點了點頭,道:「對啊。」

    得到林素的回答,汪佳樺抬眸看了她一眼,確認道:「就是你和你母親的相處是,你母親什麼都不讓你做,但是什麼都讓你知道。」

    汪佳樺這樣說完,林素眼神中的光芒一頓,因為她的這個問題,她像是迷茫了一下,在迷茫中,她回想著她和母親這二十年的種種,她的眸光變輕變薄,她不太確定,又很確定。

    「……對啊。」林素道。

    汪佳樺看著她,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她在得到林素的回答後,甚至笑容加深了一些。笑容加深,汪佳樺望著林素開了口。

    「你有沒有想過……」

    話說了一半,汪佳樺頓了一下,她想了想,讓自己的措辭清楚而不激烈。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母親在用這種方法精神控制你啊?」

    聽到汪佳樺的話,原本笑著的林素,笑容停滯在了她的臉上。

    -

    林素離開了汪佳樺的診療室。

    她推開診療室的門,像是從冰冷的水池中爬了出來。身上濕漉漉的,還帶著冰水的寒涼。等她站在走廊,夕陽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才感覺身上的寒氣蒸發掉了一點點。

    林素呆呆地站在那裡,她覺得現在的情景和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有點不太真實。

    夕陽的光微弱,一點點地照在身上,只能一點點地驅散寒氣,杯水車薪。在這種激烈的寒涼和微弱的溫暖中,林素像是又要被寒冷給侵占了。

    但是很快,比那股寒冷還要激烈數倍的溫暖出現了。林素抬眸望著走廊盡頭,陶牧之的診療室門口,他剛推開門走出來。走出來後就看到了她,他朝著她走了過來。

    林素看著陶牧之,被他身上那溫暖不灼熱的光照耀著,寒冷被驅散,她像是從不真實的夢境中重新走了出來。

    陶牧之在林素看著他發呆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她的目光追隨著他,在他過來後,她的下頜抬起,已經仰起了那個熟悉的角度。

    兩人目光相對,陶牧之望著臉色慘白的林素,他抬手放在了她蒼白的臉上,她的臉冰涼,陶牧之道:「沒事吧?」

    陶牧之的掌心滾燙,林素在他問完後,開了口,她一開口,氣息都像是從冰窖里吐出來的。

    「沒事。」

    她就是腦子有些亂。

    在剛才的診療里,汪佳樺說了一些顛覆她認真的事情,她不想相信,不想承認,好在汪佳樺並沒有逼問和追問,在問完那句話後,診療就結束了。

    林素低下頭,她眼中情緒千變萬化,最後穩定了一下,抬頭問陶牧之道:「你下班了嗎?」

    林素這場診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現在距離下班也沒多久了,陶牧之收回手,道:「下班了。」

    「那我們回家吧。」林素和陶牧之說,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因為開始還只是汪佳樺的診療室像是冰冷的水池,現在她感覺整個醫院都是冰冷的水池。她緊張地站在陶牧之這絲溫暖身邊,害怕冰冷的水池衝破陶牧之給她的溫暖的結界。

    她說完後,陶牧之道:「我今天要去我爺爺奶奶家。」

    結界有了絲裂痕,林素抬頭看向了陶牧之。

    陶牧之是溫暖的,但是他的溫暖並不只屬於她自己。他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他身上有很多的責任。

    國慶七天,他一直在她家裡陪著她,都沒有陪他的家人。陶牧之確實該回他的家了,他已經陪了他那麼久,她不該太自私。

    林素仰頭看了陶牧之一會兒,她沒了力氣,重新低下了頭來。低下頭後,她抬手揉著她乾澀的眼睛,應了一聲。

    「哦。」

    林素一下又一下地揉著眼睛,像是要把眼睛裡的東西揉出來。在她這樣揉著的時候,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揉著眼睛的手拿開了。

    她的手被拿開,她的眼界重新明亮開闊,陶牧之握著她的手,低頭看著她,問她。

    「你要一起麼?」

    林素又抬頭看向了他。

    第53章 (你去我家的時候也沒跟我...)

    林素跟著陶牧之一起去了他爺爺奶奶家。

    林素也不知道是她瘋了, 還是陶牧之瘋了。總之一個敢請,一個敢去,兩個人腦子裡都是有些大病的。

    但是怎麼說呢, 林素反正是不覺得有什麼的,因為陶牧之也去過她家啊,他是見過她的母親的。

    所以她去陶牧之家見他的家長也是理所應當的,你來我往嘛。

    只不過她有些緊張罷了。

    不過這些緊張來得剛好是時候,恰好把她原本從診療室裡帶出來的那種窒息難受感覺給覆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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