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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5:13:32 作者: 西方經濟學
    「謝謝奶奶。」陶牧之說完,和桌上的家長們一頷首,道:「那我走了,爸媽,爺爺。」

    說完,陶牧之就離開了。

    孫子修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棋牌室的門口,老太太望著陶牧之的背影消失後,眼中浮現了一絲精光。

    「聽到沒有。我說年輕人跟年輕人在一起,他沒否認。他這次出去幾天是和年輕人在一起,剛才打電話雖然避著我們,但我也聽到裡面是女孩子的聲音了。」

    老太太說完這句話,總結了一句。

    「有情況。」

    -

    林素換完衣服,出去看了一眼母親。母親的手已經包好了,上面大大小小的傷口,有新的有舊的。林素看到後,心裡有些難受,而母親則不在意地拍了拍她,讓她回房間休息。

    林素是開了三個小時車回來的。回來後又是買菜,又是吃飯,一直沒停。下午母女倆沒什麼事情了,剛好她也可以休息一下。

    聽了母親的話,林素回到臥室,換了睡裙躺在了床上。

    林素躺在床上後,閉上了眼睛。可能是剛才看天花板看久了,林素的腦海也白花花的,空白一片。

    按理說,腦海空白,沒有什麼事情可想是最容易入睡的。可是林素沒有,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沒有睡著。

    她重新睜開眼睛,望向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剛才在客廳里,母親說的話,還是影響了她。這讓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這些事情因為她的控制,和時間推移,被她放在了一片空白的幕布之後。被幕布遮擋,林素像是想不起來,也忘記了,看不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事情和人帶給她的痛苦卻鮮活到現在她現在正在經歷一樣。

    林素的心臟又被撕扯了一下。

    母親說的沒錯。三年前,她確實沒搶走過。被搶走後,她確實在那段愛里擁有了快樂與自由,可是她失去的遠比她擁有的要多。

    那是一段很舒適的關係,比她和任何人的相處都舒適得多,在那個時候,林素的感覺像現在她和陶牧之在一起的感覺一樣。

    原本她是個沒有生命力的軀殼,死氣沉沉,和陶牧之在一起後,她像是被注入靈魂,有自我意識,自我思想,反叛,甚至於相比母親而言,她更傾向於和陶牧之在一起。

    如果是兩年前,她和陶牧之的關係繼續發展下去,她能為陶牧之奉獻出生命。但是經歷過兩年前的事情,林素斷然不會重蹈覆轍。她吃一塹長一智,無論陶牧之如何如何的美好,她最愛的永遠是母親,她也永遠不會因為他離開母親。

    而如果陶牧之挑撥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那她會立刻和陶牧之劃清界限。林素想。

    林素想完:「……」

    她為什麼想這些?且不說她和陶牧之之間的關係僅僅是負責和被負責的關係,陶牧之也不會沒有理由的就挑撥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吧。

    而且她母親這麼好,陶牧之也不會挑出母親的毛病來啊,那他幹嘛挑撥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

    林素想到這裡,她思緒就是一頓,隨後,她轉過身子,晃了晃滿是水的腦袋。

    林素你腦子進水了吧!陶牧之是陶牧之,不是你的男朋友,你現在想這個未免有些離譜了吧。

    擔心自己越想越過分,林素索性拿了個橡皮擦,把陶牧之從她的腦海中擦去了。

    擦掉之後,林素卷著被子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睡覺。

    -

    林素最終還是沒睡著。她失眠的情況在家裡的時候尤其嚴重,尤其這兩年。有時候甚至她在家裡幾天,她就幾天睡不著。她的精神薄弱得像是一張被打薄了無數次的紙,輕輕一吹就散了。而在她精神緊繃薄弱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林素的神經線一下斷了。

    她抬手翻開被子,在翻開被子時,才發現臥室外面刺眼的日光已經落下了。夕陽罩了一層紅色的柔光,正溫柔溫暖地傾撒進房間裡。

    她現在很不爽,就算再溫柔也不好使,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在國慶的時候給別人打電話。

    林素拿過手機,看到了不知好歹的陶牧之的名字。

    而在看到陶牧之名字的那一刻,林素緊繃薄弱的神經像是變得鬆弛茁壯了些,她甚至不覺得陶牧之不知好歹。

    只是真的確實有些太過粘人了。

    兩人今天已經打過電話了,沒想到陶牧之現在又打過來了,他是感應到剛才她想他了嗎?

    呸呸呸!什麼想他!她不但沒有想他,他還把她從腦海中擦掉了呢!

    林素看了一會兒陶牧之的名字跳動後,她翻了個白眼,按了接聽。

    「幹嘛!?」依舊兇巴巴。

    對於她的兇巴巴,陶牧之向來是回以平靜的,他的背景音也十分平靜。

    「來鎮子外面的路上。」

    林素:「……」

    你神經病啊!

    林素覺得莫名其妙:「我在家睡覺呢,我去鎮子外面的路上幹什麼?」

    「我過來了。」陶牧之道。

    陶牧之說完,林素的眼眸輕輕抬了一下。

    「我就在外面,但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找不到你,你能來接我麼?」陶牧之問。

    陶牧之話音一落,電話那端通話被切斷了。電話里傳來盲音,陶牧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微抿了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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