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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5:13:32 作者: 西方經濟學
林素兇巴巴地問完, 電話那端,陶牧之聲線平靜。
「沒事。隨便打個電話。」
林素:「……」
這可是你打的啊!
電話是陶牧之打過來的,而他們也不過才分開四個小時而已, 他就把電話打過來了。聯想一下陶牧之的所作所為,林素評價了一句。
「你好粘人哦。」
電話那端,陶牧之輕輕笑了一聲。這聲笑隔著電流,從聽筒里傳出來。而林素的手機聽筒就在耳邊,他的笑聲毛毛的,像是就在他耳邊笑的, 笑得她心裡也有些癢毛毛的。
林素咬了咬唇。
「到家了?」
在林素咬唇的時候,陶牧之已經轉變了他「粘人」的話題。而林素也給了他一個面子,沒有笑話他「粘人」。他說完後,她也適時地隨著一同轉變了話題。
「嗯,剛吃完飯。」林素簡單交代了一下她回家做的事情,說完後, 她想了想,問道:「你呢, 在幹嘛?」
「打牌。」陶牧之道。
林素:「……」
而在陶牧之回答說打牌的時候, 麻將桌上, 四位家長手裡攥著紙牌, 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國慶都放假, 陶牧之的父母也回了家。到了家裡吃過午飯後,就陪著家裡的二老打牌了。
林素的簡訊發來時,一家五口正在抓牌,牌沒有抓完, 他就起來給林素打電話了,所以四位家長正攥著抓好的牌等他。
五個人是打保皇的。如果陶牧之自己回來, 會陪著爺爺奶奶打鬥地主,若是爸媽回來,會陪著他們打摜蛋。三人鬥地主,四人摜蛋,五人保皇……要是六個人的話,應該打夠級。
「會打夠級麼?」在林素無語於他們家庭的娛樂項目時,陶牧之問了一句。
他問完,林素也沒多想,道:「不會。」
這是最基本的撲克玩兒法,林素竟然不會玩兒。陶牧之問道:「不會打牌?」
「誰說的!」林素厲聲否認,後她聲音小了小,道:「我會打拖拉機。」
兩個人的牌。
這下換陶牧之沉默了。
不過陶牧之的沉默和林素的沉默不一樣,林素是無語,而陶牧之想的則是林素從小在單親家庭中長大,陪伴她的只有母親,那她和媽媽的共同娛樂,也就是兩個人的牌。
家庭的組成,光看娛樂方式也看得出來。
在林素說完拖拉機後,陶牧之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可以教你。」
「教我也沒人陪我打。」林素說。
她說完,陶牧之道:「會有的。」
林素的心輕輕往上一掠,像是燕尾划過湖面。她不知道未來陪著她打牌的人是誰,可是光想想,也能提前憧憬一下。
沒人不喜歡熱鬧,尤其是被關係好的人群環繞,這種美好的感覺是能聚集並且放大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哦。」林素應了一聲。
林素簡短地應完,兩人的對話也簡短地停止,電話兩端又陷入了沉默。話題是在林素這裡終止的,她也該負責想出一個新話題來。
想到這裡,林素問道:「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陶牧之道。
「吃的什麼?」林素問。
兩人之間的對話模式很無聊,林素像是在做著機械性的社交,她在和陶牧之寒暄。因為陶牧之一開始也跟她寒暄了,問過她在幹嘛。
林素問完,陶牧之道:「吃得很簡單,一些家常菜。」
他說完後,和林素道:「還有紅燒魚。」
提到紅燒魚,林素眼睫往上動了動,她撇了撇嘴,問道:「你做的?」
「嗯,試了試。」陶牧之道。
林素:「……」
你不都做過兩次紅燒魚了嗎,還試了試。
想到這裡,林素問陶牧之:「你經常做飯啊?」
他在她家就是廚師,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包的,雖然色香味俱全,但其實林素能看得出陶牧之並不太常做飯。只是他做什麼就算剛開始做,也能做的很好,做飯也是。
「不經常。」陶牧之回答了她的問題,也是她想的答案。但是在他回答完後,他又加了一句。
「只給家人做。」
林素:「……」
只給家人做?那他明明也給她做了啊。那代表什麼?在陶牧之的心裡,她也屬於家人嗎?
這麼一想完,林素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臟輕輕地飄了一下。一下飄起來後,卻並沒有飄得沒有方向,它是有根的,還在她的肚子裡。
這種飄飄的感覺,讓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地隨著上揚,她心情開心愉悅,卻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不管陶牧之這樣說是不是因為把她當成了他的家人,她都不會去問。問了的話,陶牧之說是也尷尬,說不是也尷尬。所以這個問題沒有深入追問的必要,只是她不知道答案罷了。
但也不影響她的滿足和開心。
因為如果她是陶牧之的家人,四捨五入,她也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了。這麼一想,還挺幸福的。
林素歪了歪小腦袋,揚了揚眼角。
在他回答完林素的問題後,因為他的回答,電話那端又沒了聲音。雖然沒有說話的聲音,卻有窸窸窣窣歪頭時,頭髮擦過什麼的聲音。
林素在開心和害羞的時候,往往喜歡做這個動作。陶牧之聽出來,他低眸也輕揚了揚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