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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5:13:32 作者: 西方經濟學
    林素在秦少站起來前,走到了他和他朋友們的卡座前站住了。

    剛才隔得遠,大家對林素的美貌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現在她就站在卡座的長桌前,俯視著他們。她的長相在距離拉近後變得清晰,她的美也瞬間放大。卡座上的男人,包括女人們看到林素時,目光一下都直了。

    秦少在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能把林素這樣的美人請來他們的卡座,這對秦少來說是種值得吹噓的榮耀。在林素答應他過來的那一刻,林素就成為了他的所有物。當看到卡座上男男女女目光發直的表情時,或許是出於炫耀,亦或是出於占有欲,更或者是出於警告,他把他的手臂搭在了林素的肩膀上。

    「怎麼不進去坐?」秦少像是對自己女朋友說話一般,語氣溫柔。

    他手臂一搭上來,林素身體往旁邊一別,秦少的手搭了個空。

    秦少:「……」

    林素這麼不給面子,秦少臉色有些不好看。而林素接下來的話,讓他更是鐵青了臉。

    「你們誰還想泡我?」林素問。

    卡座上除了三個女的外,另外的四個都是男的,包括秦少。在林素說完這句話時,大家的目光中浮現了一層震驚。

    旁邊秦少聽完,看向林素,臉色難看:「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林素道,「有美女,大家當然要競爭了。」

    林素說完,卡座上的四個男的瞬間覺得刺激和有趣起來。

    「哎,美女說的對,一個美女,這麼多男人,當然要競爭啦。」

    「對啊,秦少,人家美女答應你過來喝酒,可沒答應你其他的。」

    「美女,你想要怎麼玩兒?」

    卡座上的男人們都站了起來,在他們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周圍卡座的人也看了過來。酒吧里出現這樣的事情,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聚集了起來。

    卡座上的人剛說完,林素拿過了酒桌上的一瓶伏特加,「砰」得一聲,把酒瓶開了。

    林素拿著整瓶的伏特加,掃了卡座上的男人們包括那個秦少一眼。

    「誰先比我喝完,我跟誰回家。」

    林素說完,整個場子一下爆了。

    「臥槽!伏特加?這女的能喝麼?」

    「別說她了,一般男的一整瓶喝下來都要命啊!」

    「她不會故意的吧,這樣要是都比她喝得快,那今天她到底跟誰走啊?」

    「害,挨著來唄。今天他,明天他,後天他……一個星期剛好輪完。」

    「嘖嘖,可惜了,要是我也能參加就好了。」

    氣氛在七嘴八舌的議論中愈發熱烈,而卡座上的男人包括秦少,也都被氣氛頂了上來。沒想到林素竟然這麼大膽,敢和男人拼酒,而且還是拼整瓶伏特加。別的不敢說,和個女人拼酒,他們還是有底氣的。

    不知道是出於憐惜,還是出於嘲諷,秦少拿過一瓶伏特加開瓶,問林素。

    「你只說了我們贏了你怎麼樣,你沒說你要是贏了,你讓我們怎麼樣?」

    秦少說完,大家轟然一笑。在大家似嘲似諷的笑里,林素眼都沒眨一下。

    「我沒有什麼想讓你們怎麼樣的,我對你們又沒興趣。」

    林素說完,幾個男人的表情就是一緊。林素說的這句話,就像是他們於她而言,只是些讓她在喝酒時多了些樂趣的工具一樣。她用完了,享受完了就扔掉,誰會對工具有興趣。

    被這樣的看待,尤其是被女人這樣看待,幾個男人的自尊心在這個時候也提了起來。她說完後,卡座上的男人一人拿了一瓶伏特加,開了瓶蓋。

    瓶蓋打開,林素掃了一圈拿著酒的男人們,她像是看著陪著她玩兒的玩具一樣,眼中浮現出了盈盈的笑意。

    「那開始咯。」

    說完,林素仰頭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

    林素打車回了家。

    她的胃部因為一天水米未進,干喝了一肚子的烈酒而灼燒著。火熱的血液從胃部竄到心臟,再從心臟竄到全身,林素靠在計程車的后座上望著外面璀璨華麗的夜景,覺得自己像是要蒸發在這漆黑的車影里了。

    她沒有被蒸發。四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了她的小區門口,林素打開車門下了車。

    臨近十月,天涼了,夜也涼了。夜風颳著行道樹,葉片發出簌簌的聲響,帶來一陣涼意,吹割在林素滾燙的皮膚上。

    她喝酒喝得口舌發乾,在走過小區幽深寂靜的小徑上,林素覺得自己像是叢林中的喪屍。沒有靈魂,卻有目的。喪屍為了吃人,她為了回家,她就這樣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家裡並沒有什麼她值得留戀的東西。

    它像是一個被水泥澆築的軀殼,像一個四四方方的框架,她走進去,它並不會因為她的歸來而溫暖,它死氣沉沉,比這個夜晚還要冷漠。

    林素站在玄關,一時間不知道該去這個軀殼的哪裡。

    她的視線落在了餐廳那張餐桌上。

    餐桌在燈光下,柔和的燈光照在木色的餐桌上方,有點像燭火。這像是家裡最溫暖的地方了。

    林素走過去,她脫掉鞋子,爬到了餐桌上。

    餐桌很硬,林素很瘦,她的皮膚和骨肉被堅硬的餐桌硌得很疼。但她並沒有感受到疼痛,她只在趴在餐桌上,閉上眼睛時,聞到了餐桌上那股清淡好聞的松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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