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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5:13:32 作者: 西方經濟學
    她出來時,那個領她過來的小護士看到了她,見她這麼快出來,熱情地問道:「小姐,你診療這麼快就結束啦?」

    林素:「我沒掛號。」

    小護士:「……哦。」

    看林素這樣子可能是第一次來,小護士笑起來,和她科普道:「我們這層樓就是自助掛號機,但是您是第一次來,可能要建檔,要去一樓。身份證帶了麼?」

    「帶了。」林素道。

    小護士說完,對林素道:「那您去一樓,往左拐去西區,那邊就有窗口。」

    「謝謝。」林素說著就按了電梯。

    「不客氣。」小護士笑眯眯說完,看著林素進了電梯。

    林素進了電梯後,就按了關電梯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在臨關上那一剎那,小護士的手扶在了電梯門上,關上的電梯門又開了。

    「我還是帶您去吧。」小護士道。

    林素:「……」

    「不用,我自己可以找到。」林素拒絕道。

    「很難找的。」小護士道。

    「我自己真的可以。」林素堅持。

    小護士站在電梯門外,看了林素一會兒,道:「您是不是想走?」

    林素:「……」

    小護士年紀不大,說話倒是一針見血。被她這麼一問,林素沒來由有些心虛:「……沒。」

    聽她說「沒」,小護士笑起來,道:「那我帶您過去呀。」

    熱情的小護士笑盈盈地看著她,林素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半晌後,放棄抵抗:「行,謝謝。」

    「不客氣。本職工作嘛。」得到林素的同意後,小護士歡快地上了電梯。上電梯後,小護士按了一樓的按鈕,對林素道:「是真的很難找。」

    林素:「……」

    林素原本就不想看心理醫生,聽說還要掛號,這麼麻煩她是真想直接走,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小護士。

    她來是被大剛威脅著來的,現在又被小護士押著去掛號,她今天這心理醫生是非看不可了。

    -

    小護士領著林素去了一樓,帶著她建檔掛號,結束後,又親自把她押送回了陶牧之的診療室門口。

    「我就不進去了,您直接進去吧。」小護士站在門口和林素揮了揮手。

    雖然說她不想看醫生,可被這麼熱情的幫助,林素還是和小護士道了聲謝:「謝謝你。」

    「不客氣。」小護士笑著道,注視著她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被小護士這麼盯著,林素轉過身去,硬著頭皮敲了敲診療室的門。裡面傳來陶牧之讓她進去的聲音後,林素和小護士一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林素把掛號單和檔案放在了陶牧之的桌子上。

    「掛完了。」

    掛號單被拍在了桌子上,陶牧之單薄的鳳眼掃了一眼,頭也沒抬,道:「坐。」

    林素望著頭也沒抬的陶牧之,看了一會兒後,拉開桌子旁的椅子坐下了。

    她坐下後,陶牧之拿過掛號單,確認了一下她的名字:「林素。」

    確認完,陶牧之把掛號單釘在了一旁那摞掛號單上,開始問診:「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陶牧之問完,對面沒有任何回應。診療室安靜了兩秒,陶牧之抬眸看了一眼辦公桌對面。女人坐在椅子上,一雙明艷動人的狐狸眼像是清澈的琉璃珠,毫無感情色彩地看著他。

    她不說話。

    陶牧之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對面仍舊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不說話,陶牧之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他問完,林素的眼眸一瞬不眨,甚至連濃密的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兩個問題都被無視,陶牧之看著她,問道:「不愛說話?」

    不是不愛,是不願。

    林素現在坐在這間診療室里,對面是她新的心理醫生,從昨天兩人的那通電話,到今天見到陶牧之的一系列表現,林素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死死地按在了這裡。

    她不怕死,但她現在極度不爽,所以她用這種不說話的方式在反抗,這是她對心理醫生慣用的伎倆。

    既然沒辦法不看醫生,那她可以把醫生氣走。

    在問了她兩個問題她都沒有回答後,她的新心理醫生顯然也察覺了端倪。他詢問她是否不愛說話,她還是沒開口。以往她這個樣子,一些心理醫生已經會覺得不受到尊重了。但是眼前這位陶醫生的情緒顯然比她以往遇到的所有心理醫生的情緒都穩定得多,面對她的不配合,他的神情甚至沒有一絲鬆動。而是習以為常,像是見慣了她這樣子的病人。

    「你現在的具體情況是精神狀態不穩,失眠,味覺失靈,吸菸酗酒,對於任何事情都不敏感,乏味。」

    林素不回答,陶牧之就直接說了。

    昨天已經詢問過她的經紀人,她的一些表現,陶牧之對她算是有些了解。

    「你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年,近半年來愈發嚴重。你先是失去情緒控制,再是失去睡眠,味覺,現在是觸感……」

    說到這裡,陶牧之語氣一頓,看向林素,道:「這也導致了你的性、冷淡。」

    原本表情如死湖一樣的林素,在聽到「性、冷淡」三個字時,眼眸里像是蜻蜓點水般,輕輕地起了一層波瀾。

    陶牧之繼續說了下去:「因為對於事物感知的闕值不斷提高,你會做一些刺激過激的行動來讓自己感知到自己還活著。但你遲早會對這樣的刺激過激感到乏味,也會累,發展到最後,你會對活著也失去興趣。你現在已經很嚴重了,這樣下去,遲早會自殘,甚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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