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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4:03:20 作者: 甜鳶
歲春也就問上一問,阿星得意的眸子早就出賣了他。
之後阿星也學著歲春的樣子,在歲春的耳側嘀咕道:「真是奇怪,就是些尋常的補藥,一點療效也無的那種。」
歲春被阿星突然的接近弄的有些不適應。此時再向後退,又有些不合時宜,便頓在原地,聽完了阿星的一番話。
簡珊在屋內,透著窗子看見了剛剛發生的一幕,抬了抬眸。
歲春看見,便從一旁進了屋。跪坐在歲春旁,將剛剛得來的消息都上報給簡珊。
「阿年呢?」歲春卻是未問起剛剛藥的事情。
「阿年,應該是已經帶著蘇小姐離開夏府了。」歲春附在簡珊耳邊,輕聲的回答道。
簡珊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些許,抬眸望向歲春,約莫過了一兩秒,又恢復了剛剛的模樣。
簡珊用手蘸著茶水,在放置琴的琴台上繪了一朵玉蘭,白蔥的玉手一時間仿若沾了墨。
歲春見狀忙從一旁拿出帕子,輕輕為簡珊擦拭指尖的殘留的茶沫。
「小姐。」歲春輕輕的勸到,到底,她並不想小姐因為蘇小姐影響了最後的計劃。
簡珊任由歲春擦拭著,卻仿佛聽不懂歲春語氣中的懇求。只是看了看屏風後面的一大片人影,心中有些不大耐煩。
這夏家小姐能有什麼病,池翊當是看上一眼便能知曉了,何故在裡頭呆了那麼久。
簡珊起身,向著屏風後頭走去。
池翊看著闖進來的簡珊,稍稍皺了皺眉頭。
此時簡珊也看見了夏家小姐的模樣...
面上不顯,簡珊心中是驚訝的,她原以為夏家小姐不過裝病。
可如今這副緊閉雙眼、面色發黑的模樣,卻是中毒無疑。
稍稍瞥了眼,簡珊望向了池翊,也瞧見了池翊因她忽的闖進而皺起的眉頭,心下突然有些不舒服。
夏格年看見突然有人闖入,臉色正要難看起來,卻見是隨池翊一同來的小姐,又不好發作。
這一來一回,臉色卻不免是變了。
再看這位小姐裝扮,用「盛裝」來形容毫不為過,襯著躺在床上的夏雪見發黑的臉色,越發顯得夏雪見病入膏肓。
周圍的人一下子臉色都變了。
簡珊卻是不在意,只是看著池翊皺著的眉。
「這次...先生的眉,是為他人而皺。」
簡珊眼中倒是又泛起了笑意,看在旁人眼中更是一種挑釁。
「這位小姐...」夏格年終於是發作了。
卻還未等夏格年說完,池翊罕見的打斷了,冷著眸子,對著簡珊說道:「簡小姐請先出去。」
簡珊準備轉身的步子,在聽見「簡小姐」三個字時頓住。卻是未停留,稍頓了後,直直走出了房門。
池翊手上的動作慢了些許,卻是很快恢復過來,向著夏格年詢問道:「小姐的病是何時?」
「三日前,小女被一人推入河中,起來便發了高燒,原先的大夫看了,開了些風寒的藥方,喝了兩日卻不見好轉。得知先生來了椿城,老夫便修書請先生來了。」
「只是風寒?」
「前幾個大夫都說只是風寒,小女最初兩日也確實只是高燒發熱的症狀,不知為何今日偏偏面色發了黑。」
「小姐最後一次清醒是什麼時候?」
「昨日傍晚,小女還是清醒的。」
夏老爺此時臉上帶了一絲憂愁,他就這一個女兒。倘若出事了,不說沒辦法和地下的夫人交代,就連他自己心底,都交代不過去。
「夏老爺,小姐這是中毒了,在下若是沒判斷錯,小姐中的應是三日昏。」
池翊對著眼間攜著疲憊的夏格年,淡淡的說道。
「三日昏?」夏格年的臉色稍稍變了。
「夏老爺應當是不陌生的。」
池翊話說到這,夏格年卻是明白了。
池翊這是在問他:「夏小姐最近可是開罪了何人?才會被種下如此狠辣的毒。」
「三日昏」如其名,其中的「三」有兩層含義。
一是毒成之後三日見毒效,二是下毒分毒引、毒身與毒尾三步。
毒一旦成,除下毒之人,難以醫治。因為三步中的毒引,是下毒之人的血;而毒身,是用下毒之人血餵養的蠱蟲;毒尾卻是簡單不少,僅需一根銀針染上蠱蟲浸泡後的污血。
倘若這期間,下毒之人有絲毫心軟,大概率是成不了「三日昏」的。
夏格年有些踉蹌,生在草藥世家,他怎會不知「三日昏」。看著臉色發黑的女兒,夏格年突然明白了何為「報應」。
他怎會不知這毒是誰下的,只是他沒想到。蘇合香居然真的敢...敢對雪見下手。
還是如此狠毒。
「先生,老夫就雪見一個女兒,能不能煩請先生,傾力救治!」夏格年這話說的悲戚,雖是懇求,言語中卻透露著一絲威脅。
池翊抬了抬頭,對著夏格年說道:「在下自會盡力救治,只是「三日昏」,夏老爺當是知曉的。如若不能找出種毒之人,在下把握,僅有三成。」
想了想又補充到:「倘若只找到了種毒之人,卻不能讓其拿出解藥,在下的把握依舊只有三成。」
池翊的慈悲,總是平等的灑向每一位病人。不曾偏了些許,言語也不會多做克制。對眼前的夏小姐是,對曾經的簡小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