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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4:01:11 作者: 袖刀
    以往他都是讓溫暖先上車,自己斷後。

    可剛才溫暖的話令他深感不快,聽完只冷笑了一聲,然後自顧自先上車了。

    溫暖倒也不惱他,收了傘緊跟著上車。

    剛坐穩便聽見陸修明陰陽怪氣道:「你到底是我女朋友還是他女朋友?」

    「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幫著別人說話?」

    「別是看人家有錢有權,見異思遷了吧。」

    陸修明咬著後槽牙說完最後一句,沒好氣的扭頭看向車窗外,等著溫暖來哄。

    可溫暖並沒有哄他,反倒皺緊了眉頭,也有些生氣。

    她只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即便陸修明說她胳膊肘往外拐,她還能從他語氣里摳出點糖來,告訴自己他這是吃醋了。

    沒想到陸修明把「見異思遷」這個詞用在了她的身上。

    溫暖不傻,她明白他的意思。

    無非是在質疑她對他的感情罷了。

    這一點是溫暖無法忍受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她沒再跟陸修明說過一句話。

    兩個人全程將腦袋偏向一邊,看著各自窗外飛逝的夜景。

    直到計程車進了小區,在單元樓下停穩。

    溫暖付了雙倍車費,陸修明皺著眉多問了一句。

    兩人之間的僵局這才被打破。

    「你幹嘛給雙倍,錢多?」男人忍著下了車才問的。

    溫暖悶不吭聲,她生氣時總是這樣,怕自己說話傷害到陸修明。

    大概陸修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進電梯時,他主動牽起了溫暖的手。

    聲音比之前柔和了很多:「對不起嘛暖暖,我之前說錯話了。」

    「我就是看不慣江晏那股子囂張勁,也覺得自己對不起你。」

    「你說同樣是人,為什麼他就能投胎到家境優渥的家庭。」

    「我們卻要擁有如此悲苦的人生……」

    唉聲嘆氣,悲天憫人之後,陸修明與溫暖十指相扣。

    他仿佛又想通了,振作起來:「我一定會加倍努力,早點讓我家暖暖坐豪車,住豪宅!」

    「跟著我一起享福!」

    溫暖被他壯志豪情的誓言逗笑了。

    心軟的一塌糊塗:「其實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我只想和愛的人在一起,有一個家。」

    溫暖想要一個家,這一點陸修明一直都知道。

    只可惜他想在S市定居,房價和購房名額都是難事。

    即便溫暖不在乎家的大小,地理位置,但陸修明在乎。

    所以聽完溫暖的話,男人只是笑笑,並不附和。

    -

    陸修明簽下了夢寐以求的單子。

    次月拿到獎金和提成後,他攛掇溫暖一起休了四天假,去愛爾蘭旅遊。

    說是要帶溫暖散心,希望她早日打開心結。

    直至旅遊前夕,溫暖隔三差五就會去江凡的事務所接受治療。

    她並沒有太多積蓄,治療費用江凡已經看在江晏和徐成傲的面子上給她打折了。

    所以旅遊這件事上溫暖沒能給陸修明太多幫助。

    雖然陸修明也不需要她幫忙擔負旅遊費用,溫暖還是堅持負責了機票錢。

    她始終認為,結婚以前,情侶之間的經濟關係最好清楚明了一些,不要複雜化。

    溫暖按照陸修明的意思訂了上午九點多的機票。

    出發當天,兩人六點多就起床了。

    趕到機場時,時間還很早。

    其實這次旅遊溫暖暗地裡有自己的計劃。

    她這段時間在江凡那裡接受治療,心思也開闊了不少。

    正如江凡所說,要想跨越障礙,必須先直面障礙。

    可以嘗試各種方法,比如在親密關係之前,做足溫馨浪漫美好的鋪墊。

    幫助消減恐懼感,這樣會讓自己過心裡那道坎時,變得更容易一些。

    溫暖計劃著在這次旅行中,和陸修明之間有一些實質性的進展。

    她也明白,陸修明不是柏拉圖式戀愛選手,他有需求,不該讓他為自己一直忍受生理折磨。

    在江凡的建議下,溫暖也看了許多畫面唯美,水到渠成的相關影片。

    去真切的感受實質□□情的美好之處。

    她在努力克服障礙,努力獲得幸福。

    這次旅遊,溫暖很有信心。

    至少她最近想到那方面的事情,牴觸情緒消減了不少。

    思緒回籠,溫暖看了眼旁邊吃著手抓餅的陸修明,拿紙巾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香辣醬。

    「我去一下洗手間,很快回來。」

    話落溫暖起身離開。

    她今早化了妝,江凡說作為女孩子,作為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她應該更自信一些。

    化好看的妝,穿漂亮的衣服,不要辜負自己的美貌,學著適應別人投來的目光……

    溫暖照做了。

    為此她上班閒暇時找張姐學化妝技術和穿衣搭配,今天一早起來收拾,果然讓陸修明眼前一亮。

    對於溫暖自己來說,化妝更像是一種偽裝手段。

    看著鏡子裡妝容精緻的自己,她很難分辨出自己的情緒。

    去洗手間的路上,溫暖贏得了超高的回頭率。

    她就像行走在刀尖上,心也被架在油鍋上,滿心焦慮,不自覺地警惕,很是艱難地忍到了洗手間。

    溫暖是去卸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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