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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4:01:11 作者: 袖刀
    她也不急著進行檢查,先拿小魚乾和刀妹打好關係。

    手法嫻熟地替它順毛,直哄到它自己側身躺下,露出肚皮來。

    溫暖這才上手摸了摸它的肚子。

    刀妹反應不如其他孕貓激烈。

    它蔚藍色的大圓眼只淡淡瞥了眼溫暖覆在它肚子上的手,便將頭顱往後仰去,細聲細氣地叫喚了一聲。

    單憑刀妹的肚子大小和手掌下明晰的胎動,溫暖初步判斷,已經是妊娠中後期了。

    至少50天以上,再有半個月左右應該就會生產。

    B超結果也證實了溫暖的預測。

    她一個人為刀妹檢查,進程自然慢一些。

    結束工作已經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

    整理好檢查報告簽好字後,溫暖帶著刀妹從檢查室里出來。

    一眼就看見了靠坐在角落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

    店內冷白燈光垂落在他蓬鬆感十足的黑色短髮上。

    穿過髮絲縫隙,將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分割出明暗。

    高聳的眉骨下頎長眼睫低垂著,眉眼都隱沒在陰影中,平添幾分拒人千里的清冷禁慾。

    也不知道男人到底睡著沒有。

    溫暖抱著太空包,輕咬著唇瓣,微蹙著眉,猶豫又糾結。

    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打擾。

    猶豫到最後,溫暖放棄了內心的掙扎。

    她把刀妹帶回了旁邊的休息室,一邊逗它玩一邊拿手機給男朋友陸修明發微信。

    【店裡還有客人,得加班了。嘆氣.jpg】

    陸修明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她的消息。

    溫暖想,他可能還在應酬,便也沒再繼續打擾。

    擼著刀妹看著專業書籍,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

    外間傳來機械的一句「歡迎光臨」,店裡的寂靜被徹底打破,頃刻間熱鬧起來。

    「溫暖,你還沒走呢?」同事張姐進了店,轉身衝著門外收起雨傘。

    她的聲音吵醒了沙發上抄著手瞌睡的男人。

    頎長眼睫掀開,泄出的清冷流光,筆直落在了門口的女人身上。

    神情里頗有幾分被人擾了清夢的不悅。

    張姐回身看見沙發上的男人,當場愣住了。

    直到溫暖抱著太空包從休息室里出來,她才回神沖男人笑笑,「原來是有客人啊。」

    「忙完了嗎?用我幫忙不?」張姐是個已婚大姐姐。

    今天和溫暖以及另一名同事一起上晚班。

    不久前另一名同事急性腸胃炎犯了,她給送去了醫院,留了溫暖一個人看店。

    本來也是想著快下班了,天又下著雨,應該不會再來客人了。

    所以才敢留溫暖一個實習生在店裡。

    醫院那邊,同事的家屬到了以後,她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心裡終歸還是不放心,所以回店裡看看。

    沒想到燈還亮著。

    溫暖把檢查單遞給了張姐,把刀妹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然後便由張姐接手了後續繳費事宜,她繼續拖地了。

    這單忙完,等客人離開,肯定會立馬關店。

    所以她想抓緊時間做完清潔,這樣就能早點下班了。

    江晏接過了太空包,餘光掃過拎著拖把從他身邊經過的女生。

    回憶了一下她剛才和她同事的對話內容。

    輕易便捕捉到了她的名字。

    溫暖。

    不知道是不是他以為的這兩個字。

    江晏結完帳,將裝有刀妹的太空包掛在臂彎處,去門口裝傘的簍子裡拿了自己那把高定雨傘。

    慢條斯理地撐開傘,往路邊停靠的那輛黑色瑪莎拉蒂Levante走去。

    「江先生慢走。」溫暖拿著拖把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

    順便把燈牌的電斷了,準備關店。

    江晏把太空包放在了副駕駛位,繞到駕駛座那邊拉開了車門。

    收傘時,他不經意地抬眸,往尚悅寵物診所門口看了一眼。

    正好看見那個叫溫暖的女孩子彎著腰,追逐著拖把在店裡來回走。

    上車後,江晏看了眼腕錶。

    沒想到自己在人家店裡呆了一個多小時,居然還睡著了。

    黑色瑪莎拉蒂前腳離開,張姐後腳便把廳里的燈關了,只留了門燈。

    「別弄了,反正明天也是咱們早班,到時候早點過來再打掃吧。」

    「都十點多了,趕緊回家去,路上注意安全。」

    張姐催促下,溫暖把診廳里最後一隅打理乾淨,收拾下班了。

    臨走前張姐給她提了建議,讓男朋友來接。

    溫暖應了一聲好,撐著傘一邊走一邊給陸修明打電話。

    鈴聲幾近結束,對方才接聽。

    語氣里透著鮮有的緊張,但溫暖那邊雨聲嘈雜,很好的替他掩飾過去。

    「暖暖……你下班了?」

    幾分鐘前,陸修明看到了溫暖發給她的微信消息。

    已經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他正斟酌著回復她,溫暖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陸修明沒敢跟她久聊,只說自己快忙完了,馬上就回去。

    連溫暖的訴求都沒來得及聽,便掛斷了電話。

    他太慌了,心臟懸空在嗓子眼,像是被人一把拽住了命門。

    直到掛斷了電話,男人這才沉下一口氣。

    握著手機將額頭抵在洗手間的門後,滿心忐忑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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