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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4:03:21 作者: 醉蟹鉗
此言一出,周圍之人都震驚了。
認識啊?還真是熟人?難怪會認識葉微明。
那邊秦言川的母親居雍真君急道:「我兒言川呢?你們兩個不是一起出去歷練的麼?怎麼只有你回來,他人呢?」
吳竹韻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不過轉瞬即逝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又不是他娘,他在哪裡我怎麼知道?」
言下之意,便是你這個當娘的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哪兒,怎麼好意思問我的?
居雍真君聽了差點沒被堵死,不過還是兒子的安危占了上風:「我兒子喜歡你,只能能走必然不會離開你半步,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哪裡?」
她自知如今的吳竹韻已經不是當初的吳竹韻,想通之後倒也能屈能伸,語氣里的懇求坦露無遮掩:「言川的魂燈已經滅了,我知道他死了,我只求你告訴我,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你行行好,就當全了我一個為人母的心愿,可以麼?」
兒子憨厚卻不蠢,總不能糊裡糊塗的死了吧?
早在他年幼的時候,居雍和她的道侶就給自己秦言川身上加了許多保命手段,就算真遇到連他們夫妻兩個都打不過的勁敵,那些保命手段都失效,卻能通過血脈牽引看到兒子死前所見的最後一幅畫面。
通過畫面能夠得知殺害他們兒子的兇手,最起碼有個報仇的對象。
但沒想到,秦言川魂燈都滅了,卻什麼都沒有傳回來。
所以,居雍真君在百般痛惜中是抱有著一絲幻想的。
也許兒子,沒死呢。
那該多好。
吳竹韻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最後變成漠然:「秦言川怎麼死的?當然是蠢死的。」
說起來,秦言川也不是一無是處。
葉熾布下的陣法極為難纏,當時他們只有元嬰修為,就算秦言川有用不完的天材地寶,但想要越階破陣依舊有不小的難度。於是,那陣法一破就是幾百年,眼看再不提升修為她便要壽元將近了,那就更沒有機會了。
偏偏這個時候,秦言川天天在她跟前湊,捉了只破兔子也要烤了給她吃,還說這樣的日子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也挺好,他們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便是死了也甘願。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竹韻問他是否當真願意為了她去死。
那個鐵憨憨秦言川點頭如搗蒜,十分百分開心的說「願意」。
後來兩人便雙修了,吳竹韻當了幾百年的散修,手段和秘法也有一些,其中就有關於雙修獲得功力的,最後秦言川被吸得只剩下一層人皮,吳竹韻終於在最後關頭突破修為,成功化神。
當然,她對秦言川的利用遠不止此。
必然要令其流干最後一滴血才不算浪費,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讓這些人知道了。
「你!」心中的幻想徹底破滅,居雍真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指著吳竹韻:「你有沒有心,明知道我兒心悅於你,為了你幾乎傾盡全部,你還這麼說他?」
同時,她也意識到,這吳竹韻確實知道言川的死法,只是不說罷了。
維周道君搖頭嘆氣:「罷了,當初言川求到我面前,讓我收你為徒,我觀你品性欠缺,狠厲有餘端正不足,恐怕稍有不平便會誤入歧途,本想拒絕,奈何經不住言川的苦求……如今看來,終究是做錯了。」
這才是吳竹韻的本來面目吧,一朝小人得志,再也沒有當初的謹小慎微步步為營:「你我師徒緣盡於此,如果時光能倒流,我絕對不會收你為徒。」
這個決定乾脆利落,對於吳竹韻甚至有些嫌棄,就好像收了這樣的徒弟,與他而言是種玷污一般。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炸得吳竹韻錯愕半天。
以她現在的實力是不需要這些師徒情誼增光添彩了,但當眾被斷了關係也足夠令她難堪。
自尊心極強的她怎麼受得了?
原來是這樣,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被收徒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難道自己當真就入不了這些大能的眼麼?
「呵,現在才跟我劃清界限麼?」 吳竹韻心中憤懣,但不再和以往一樣謹小慎微了:「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大宗門弟子長老的,不就是瞧不起我的出身麼?私生女怎麼了?散修怎麼了?」
就是一直瞧不起她!
越說,她的情緒越激憤:「今天,我便把你們曾經欠我的,全討回來!」
維周道君搖搖頭,果然,她還是這個樣子。
就算曾經收斂過,也只是暫時的偽裝。
陸沖霄冷冷道:「正好,我們死了這麼多人,也要找你討回來,不用廢話了,直接開戰。」
他是劍宗掌門,話音剛落,身後劍修們已經蓄勢待發。
合虛宗掌門德充道君隨機一聲令下:「所有合虛宗弟子,隨我戰!」
誰也沒想到,明里暗裡較量了不止萬年的兩宗會統一的這般乾脆,並且率先出擊。
這是一腔孤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決絕,是他們身為道宗執牛耳者的擔當。
雖然對面那個女人一直口口聲聲說這群名門正派的修士高高在上,但他們並沒有隨便丟下去一個散修或者弱者去試探,他們身為此界最強的兩大道宗的掌門,雖然不是盡善盡美,讓每個人都滿意,但做到了身前士卒。
「我甘願做這馬前卒。」陸沖霄拍了拍葉熾的肩膀:「微明,我可以衝動,但你必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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