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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3:22:33 作者: 獅崽
太和殿內幾個官員都是禮部的, 白珠一到仿佛看見了主心骨一般,紛紛靠攏了過去。
金如意抬眼看去,見白珠穿著臃腫, 指著炭盆,「白愛卿靠近一些取暖。」
白珠拖著蒲墊挪了過去,身上逐漸暖和了起來, 實際白珠穿的再多手腳也會涼,並非是保暖不到位的問題, 而是她本身產熱低, 需要借著外部的溫度來溫暖自己。
「夏國使者前來書信, 上面寫到來的是烏斯切,你們應該都認識。」金如意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掠過,果然看見了驚訝的神情。
其中一人回道:「回陛下, 烏斯切便是在邊境同我們社交的夏國使者。」
藏在袖子中的手漸漸攥緊, 白珠眸子暗了下來, 永遠不會忘記烏斯切的所作所為, 在行宮中渾身無力任人宰割的滋味, 實在是不想回憶。
她來, 那正好,白珠想要問問, 指示她的幕後使者是否是死去的元若。
「朕得到消息, 夏國失蹤許久的大皇女回來了,也會跟著此次交涉而來, 不知道你們可認識這人,蘇雪。」
金如意的目光不動神色的落在了白珠的身上,只見人平靜無波瀾,仿佛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名字。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搖頭。可沒有忘記過白大人打過的招呼,不讓說出蘇雪的事情來。
奇怪的是比起陛下的話,她們更願意聽白珠的,只是這些人現在還沒有意識到。
「皇女都派過來了,可見夏國國主的真誠。」白珠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杆筆直坐的端正,略帶著蒼白的唇隨著溫度的升高染上了血色,「臣自以為夏國國主上次敢挑釁我國,必然身後有人挑唆,現如今又過來示好,陛下不如靜觀其變,看看她們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金如意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上一次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了,只是近幾年來貿易的頻繁使得金鳳國的經濟一直穩步上升。
如果動干戈勢必會影響到發展,那可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資金鍊條,不止是金如意不想破壞,百姓們也不願意丟失一個賺錢的渠道。
嗤笑的說道:「夏國國主老昏頭了,要是做不了國主,朕大可以讓別人來做。」
白珠心底隱約有一個猜測,蘇雪前來並非是為了緩和關係,按照對她的了解必然是打算同金如意做什麼交易,具體情況還得她們來之後再說。
外交的事情並非是外交部,還是整個禮部的責任,禮部的其他部門將事情放一放,一起幫著去安排宴會詳細的內容。
宮內的御林軍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乏有借著建交名義派刺客而來的,更何況如今和夏國的關係雖是附屬國,卻算不上友好,誰知道夏國的國主會再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嚴文文也被叫著過來了,身為禮部侍郎事情自然也是有她一份的,不過一直處理關於學院方面的事情,對於迎接使者的相關事宜只是聽說而已,並沒有接觸過。
外交部向來是缺乏人手的,可用之才少之又少,科舉能夠出一個進入外交部的已經了不得了,全靠著老人在支撐,所以金如意格外的重視人員稀少的外交部。
出了大殿迎面而來的冷風吹的白珠擰起眉頭,不禁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幾年來身體在慢慢的調養,有見到成效卻遠不及上一次淋雨來的傷害大,一朝回到解放前,白珠都沒敢將那件事情告訴沈書,不然免不得一頓的嘮叨和哭泣的。
總是會讓身邊在意她的人擔心,白珠也納悶怎麼老是陷入兩難的境地,再這麼操勞下去可不知道能不能安享晚年了。
「天氣冷的可真快。」嚴文文站在她的身側,眼角明顯有了褶皺,身材也變得臃腫了一些,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適,有些擔憂的詢問道:「你的身體可還能撐住。」
白珠淡然一笑,打趣的回說,「我還沒七老八十,正值壯年這些算不上什麼。」
長長的宮道上空無一人,兩人並肩走著,天空突然飄下了小雪,白珠伸手卻沒能接住一片。
「我說天怎麼突然冷了下來,原來是下雪了。」嚴文文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你說咱們還能再看幾年的雪啊?」
「還沒拄拐杖,就開始惆悵了?」白珠瞥了她一眼,把泛起涼意的手縮回了大氅裡頭,眼底也浮現了淡淡的憂愁。
「惆悵不至於,我只是能感覺到金鳳國的前路迷茫,也不清楚還能堅持多久。」嚴文文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扶正了官帽,「我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嚴文文。」白珠站在了原地並沒有跟著她一起走,無比認真的同她說道,「我很自私,同樣我也要告訴你,就算是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先小家後大家,照顧好最親的人才是努力一輩子所爭取的。」
「道理我是知道的,就是大人也同樣能夠明白就好。」嚴文文扯著嘴角笑,大咧的攬過白珠的肩膀,帶著人往前面走,就像是多年前那樣,肩膀上沒什麼重擔,只顧著眼前的事情便好的瀟灑玩樂。
白府內張燈結彩,兩個小孩提著燈籠在院子裡頭跑來跑去,笑聲迴蕩聽的大人心裡頭跟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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