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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3:22:33 作者: 獅崽
「就放在這裡吧,讓下人看著一點,免得突然颳風下雨的。」白珠舒展腰身站起身,「聽說城北的戲園裡新來了一隊戲班子,口碑不錯,咱們去看看?」
正彎腰看書本上寫什麼的沈書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在邀請他出去遊玩。
兩人很少出去玩,更不用說是白珠提起的了,有一段時間沈書一度認為白珠的腦袋裡只有學院二字。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竟然不習慣起來,沈書紅著耳廓別過臉去,佯裝矜持的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打算午飯就在園子裡頭吃,也不耽誤她們看戲的,誰知道沈書在梳妝檯塗塗抹抹的呆了許久,只能在家裡吃完再走。
不過單看沈書的模樣,時間花的還是值得的。
本就白皙的皮膚在胭脂的襯托下更加的通透雪白,眼皮上頭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亮晶晶的,睫毛也變長了許多。
馬車內的地方很大,但白珠就是要挨著郎君的身邊坐,一順不順的盯著他看,眼睛都挪不開了。
就算是老夫老妻,被這樣的看也是會不好意思,沈書彆扭的轉過臉去,小聲嘀咕了一句。
白珠沒聽清楚,腦海中划過郎君害羞的樣子也好看。
來戲園子裡頭看戲的人不少,好在都是尋常百姓過節閒來無事在樓下散座湊熱鬧的,二樓的包廂大多數都是空的,不至於擠在下頭的位置。
沈家的人來了,管事的自然是要上來打招呼,介紹今天要唱的是哪一出。
沈書漫不經心的聽著介紹,心思並沒有放在上面,管他是誰唱的,管他唱的是什麼,他來是因為妻主的邀請,不然也不會閒的沒事做跑來城北。
小時候陪著父親在鄉下教書,時常會有野班子搭台唱戲,求個打賞的過路費。
父親說每個人都不容易,就算是手頭沒多餘的銀子,也去捧個人場,免得台上的人落空。
所以每次都會帶著白珠一同去聽戲,身上有閒錢就會賞一些,還會在結束後給她買塊山楂糕吃。
自小白珠就喜歡看戲,不知道是喜歡父親的陪伴,還是台上各種悽美的故事,亦或者是回家路上那塊酸甜的山楂糕。
敲鑼打鼓的戲開場了,白珠輕輕握住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專心的盯著戲台子上看。
今天演的是一出《天雨司》的故事,坊間傳聞天雨司是掌管氣候,也是農民每年都要祭拜的神仙。
這齣戲表達的是人間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天雨司不忍心百姓受此疾苦,背著天地私自降雨觸犯天條,地上生靈不忍她受罰而集體求情的故事。
也是表達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出來穿著青天色法衣的就是天雨司,圍著舞台轉了一圈,就開嗓子唱了。
這類的角色一般都是男性反串,來表現出神仙的雌雄莫辨。
白珠看過這齣戲,但遠不及眼前來的唱的好,不禁聽入了迷,連帶著情緒也會隨著戲中天雨司的境遇變化而變化。
隨著最後一幕的結束,寂靜了片刻後爆發出了劇烈的掌聲。
沈書聽是聽明白的,但就是不明白有什麼好感動的,不過瞧妻主看的入迷也就沒多說話。
目光落在了女人腰間的荷包上,原本被解開的荷包又重新掛回了她的腰間,無聲的重視讓沈書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情頗好的想調侃幾句的時候。
戲班主就上來了,看起來胖憨憨的,實則眼裡頭閃爍著精明,都是人堆里混出來的,找著機會就拓展社交。
堆著笑臉的來打招呼,自來熟的站在旁邊開始講解戲的創作過程和其中的艱辛不容易,「《天雨司》是一部老戲了,老是唱一樣的就沒了心意,所以改了一些,不知道白大人覺得怎麼樣?」
「你們是專業的,我就是個看熱鬧的看客。」白珠笑著擺擺手,不多做評價。
她們在交談戲的內容,沈書的目光落在了跟在班主後頭來的男人身上。
看戲評戲沈書沒那個本事,但看人是有一套的,一眼就認出了這位男子是剛才台上唱天雨司一角的。
戲版主帶著有潛力的人來拓展關係並不是稀奇的事情,可在沈書的眼中意味就變了。
入戲園子唱戲的大多數是從小被賣進去沒辦法,除非出人頭地一般是不當人看待的,吃的苦什麼的就暫且不提了,被達官貴人看上陪一晚的事情兩雙手都數不過來。
鑑於這一層緣故,沈書對這位前來的男子抱著敵意。
聊了一會戲班主轉身拉過男子帶到白珠的面前,介紹道,「這位是天雨司的扮演者凌兒。」
名叫凌兒的男子褪去了戲服和濃重的油彩後的臉龐帶著清冷,能當角的身段自然是不會差,每個動作都帶著一股子讓人瞧著舒暢的勁。
身上飄來若有若無的油墨香味,瞬間讓白珠恍惚住了,和記憶中熟悉的味道重疊。
「那麼年輕就能獨自撐起一部戲,往後班主可有福氣了。」沈書的聲音拉回了她飄飛的思緒,腰上被輕輕掐了一下,郎君的警告使得白珠回過味來。
都說沈大公子脾氣不好,戲班主從一開始就沒抱著能和他搭上話的期望,所以一直在和看起來好說話的白珠聊,沒想到沈書竟然主動搭話,讓她欣喜若狂連忙順竿子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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