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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3:00:16 作者: 月沉星野
說罷,他飛身朝齊麟撲來,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齊麟的對手。
齊麟從小就學習空手道,褪去了內心的恐懼後,閃轉騰挪間莫東義完全傷不到他。
又是一腳,齊麟把莫東義踢倒,莫東義氣喘吁吁爬到欄杆旁邊。
「看來你還是很強的。」莫東義很累,嘴角卻還掛著嘲弄的微笑。
這微笑讓齊麟很不爽,就像是個明明做錯了事情還始終嘴硬的孩子。
「你別笑了。」齊麟聲嘶力竭,「你做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我沒有錯。」莫東義的鐵棍朝齊麟扔來。齊麟沒有躲避,鐵棍上沒有磨平的稜角刮破了他的皮膚。
他不想躲,這疼痛應該被他記住。
「你別笑了!」齊麟大吼,「你以為自己很帥嗎?以為自己很強嗎?你這種只會拿身邊人下手的人,只能算是懦夫!」
大叫一聲,他握著棍子趴到莫東義身上,汗珠從額頭留下,順著臉頰滴進莫東義的領口。
恍惚間,他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那個自己全身散發著黑色的氣息,雙眼通紅,一棍一棍打在了莫東義臉上。莫東義的臉瞬間四分五裂。
他偏過頭,向齊麟發出了死亡的邀請:「試試?」
齊麟只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看著身下的莫東義,齊麟舉起棍子。
心裡的聲音始終驅使著他的身體,意志卻時時刻刻告訴他:
不可以。
最終,他還是猶豫了,雙手一松,人從莫東義身上滾下來。
「打死我,有本事往這裡打。」奪回了一條命的莫東義從地上爬起來。他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爾後用手肘一撐,坐上了天台邊緣的護欄,「看著你這麼急,我就知道你沒想到兇手是我。」
說著,他往實驗樓下看去。警笛聲已經傳到了齊麟的耳中。
這是時樂去報的警。
「警察來了,自首吧。」齊麟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的心魔,勸道。
莫東義卻從口袋裡掏出一朵快要凋謝的花,銜在自己唇間。
「你應該慶幸我並不打算殺了你,不然你才不是我的對手。」他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長遠的痛苦與短暫的痛苦,哪個更痛?所以接下來,帶著愧疚活一輩子吧。記住,大家都是因為你才死的。」
「我會是你一輩子的噩夢。」
這句話說完後,齊麟隱隱約約有了預感。莫東義真的是個瘋子,他會為他想做的事情付出所有。
包括他的生命。
他仰頭縱身一躍,身後是無盡的虛空。
「莫東義!」齊麟伸手要去抓他,抓到的只是空氣。
莫東義帶著玫瑰花瓣下墜,紅藍相間的警笛成為了他生命最後的輓歌。
他死在了實驗樓下的草坪上,是頭先著地的。鮮血與腦漿四濺,紅與白混雜相織在綠色的草坪上。
齊麟趴在天台上往下看,莫東義正瞪大著眼睛死死盯著面前,那是齊麟的方向。
他只覺得一陣反胃。
當邢國棟想要上樓接齊麟時,齊麟自己走了下來。
他的鎖骨受了傷,一道紅紅的血跡浸濕了他的白襯衫。
場地里救護人員和警察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好像沒有人注意到齊麟這邊。
齊麟就一個人孤單的往前走,明明四周都是人,他卻像走在一片荒野里。月光漸漸躲在雲層里,隱蔽了他的歸途。
「沒事吧?」邢國棟越過人群找到了齊麟,「上救護車給你包紮一下。」
齊麟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就這麼跟著邢國棟走。上了車後,他問邢國棟:「怎麼當刑警?」
「嗯?」邢國棟沒有想到齊麟會這麼問,「當刑警的話,要考試,不過你們專業不符合吧——其實不符合也能考,但是……」
「怎麼考?什麼時候報名?」齊麟抬起頭,看向正在忙碌的邢國棟。
「你要考刑警?千萬別,刑警多累啊,而且還危險。你看我左手這道疤,那麼長,當初縫了十五針的。」
可是任憑邢國棟說什麼,當刑警的目標都在齊麟的心理越發堅定。
因為透過救護車的門縫,他看見了坐在警車裡的時樂。時樂淡藍色的眼睛黯淡了許多。
或許是感應到了齊麟正在看自己,時樂也抬起頭,兩人的目光穿過窄窄的縫隙連接了彼此,在這個血腥的夜晚留下了一抹獨屬於自己的淨土。
……
「前輩!前輩!」在一陣搖晃中,齊麟回過神來,面前是時樂的手機,屏幕里,是時樂比耶的照片。
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前輩,你半天就照了這幾張嗎?」時樂奪走了自己的手機,隨意翻看著,「而且這張,你到底是在拍我還是拍景物啊,我都小到看不清了。」
「能看不就行了。」齊麟的嘴角微微浮現笑容,「行了,太陽太大了,換個地方吧。」
時樂嘟起嘴,望向天邊,「太陽哪裡大了啊?明明就沒有什麼太陽好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拿起了自己的浴巾以及浴袍,跟在齊麟身後。
「對了,」經過甜品站時,齊麟回頭看向時樂,「你是心理學畢業的吧?」
「當然了。」時樂回答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甜品站上面懸掛著的冰淇淋模型。
齊麟知道這是時樂想要吃冰淇淋了,他到後面排隊,買了一個草莓味的甜筒給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