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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3:00:16 作者: 月沉星野
    但這麼一來,依舊有兩個疑點。一是時間,陳文如何確定賴國棟就要在六點半自殺。二是王智的行蹤,如果王智當天不請假,他的計謀也無法得逞。

    「王智,我記得你是因為生病請假的?」齊麟轉過身,「怎麼生病的?」

    「前一天去游泳池游完泳後在更衣室磨蹭太久了。本來更衣室就只有兩個水龍頭,有一個壞掉了,陳文還磨磨蹭蹭的半天沒有沖好,搞得我在旁邊等了好久。」

    「那生病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前段時間陳文和我說他感冒去醫院看了好久都沒好,自己吃了藥就好了。我想著他都能這麼治,自己吃藥或許好得快些。」

    果然,陳文利用王智對自己的信任讓王智乖乖在案發當天待在了家裡,沒有人能夠幫他做不在場證明。

    「時樂,你和我出來一下。」

    齊麟把時樂叫到了病房門外,關上門後,把自己的想法與見解全部告訴了時樂。

    時樂聽完後打了個嗝。

    「額,好恐怖。你的意思就是說,陳文利用賴國棟的自殺,在現場留下顯眼的線索讓警方認為案子是他殺,再通過破綻百出的自首引導我們鎖定嫌疑人是王智,最後,利用我們去找王智的時間來引導輿論,導致王智接受不了跳下樓?」

    「我個人的想法是這樣。」齊麟擔憂地透過門上玻璃向門內望了一眼,「所以我想問問你,陳文的動機是否具有指導性?單純因為王智搶了他第一名而想殺人,我覺得這不太現實。」

    「可能的,我們以前學過類似的案件。那是一個大學生,單純因為舍友成績比他好拿了他的獎學金所以在舍友的水裡下了毒。」時樂說,「何況王智現在的好成績離不開陳文的幫助,這樣看,陳文的心思更加明顯。」

    他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開始對陳文進行分析。這是時樂的第一次實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陳文心思縝密,連校服都沒有摺痕,而且他非常在意細枝末節的小事,以至於他穿到學校的兩雙運動鞋都是白色的,這和岐中的校服很搭配。加上他……」

    時樂頓了頓,「我們現在需要什麼證據能夠定罪?」

    「現場的滑輪確定是他擺放的,或者他的確發布過謠言,這兩者可以分別定兩項罪名。」

    「那可真是有點難呢。」時樂說,「之前滑輪已經查過了,沒有他的指紋,而謠言這種東西,說過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也無法再求證了。」

    「所以我們現在除非讓他自己交代,不然很難有方法。」齊麟問,「你做得到嗎?」

    突然被寄予厚望的時樂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我不行,我才剛入行沒多久,一點經驗都沒有。」

    可是齊麟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加油,人生來就是為了挑戰自己的。今天下午我就準備好,讓你去接觸陳文。」

    說完,他轉頭就走,留著時樂追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地說:「不行啊,前輩,我真的搞不定的。」

    「相信自己。」齊麟沖他點頭。

    ……

    齊麟把時樂送回了警局做準備。不知道為什麼局長不在,於是齊麟便讓小王與田薇配合時樂,想出完美的話術。趁著這個時間,齊麟來到案發現場,想辦法摸清賴國棟在死亡當天的時間線。

    但是這樣的工作刑偵科並不是沒有做過,早在案發第二天,刑偵科就已經把周遭地區給走訪了一邊,結果一無所獲。

    賴國棟處於退休在家裡修養的狀態,生活中很少與其他人有交集,問遍了街坊鄰居,齊麟始終沒有問出個結果。

    依靠在昏暗街角時,他下意識的將左手伸進口袋裡,想要摸出煙,卻摸到了口袋裡的內存卡。

    本來是要還給那個男人的,結果一忙起來忘了這件事情。

    齊麟撥通那個男人的電話,電話鈴聲卻在頭頂上響了起來。他抬頭向上看,男人正在樓上陽台坐著曬太陽。

    當齊麟抬頭的時候,男人也恰好低頭,與齊麟的目光對上了。

    男人把吃驚掛在了臉上,「你不是那個……」

    「給你送內存卡的,下來吧。」

    男人踢踏著拖鞋跑下樓,態度與之前有很大的轉變,「真是麻煩你特意來送一趟,我還以為不會還回來了。我都準備在網上買一個新的了。」

    「也不是特意,就來這邊辦點事情,順便送過來。」

    「警官先生說的事情,莫非是前幾天自殺的那個賴國棟?」

    齊麟停下即將要走的腳步,疑惑看向男人。

    「因為我們這邊平常挺和諧,最近也就出了那一件事情。」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我就隨便猜猜,要是我猜錯了也別怪我,我最近在看懸疑電影,看見什麼都喜歡猜一猜。」

    「不,你沒有猜錯,我現在在收集賴國棟那天做過的事情。」齊麟問,「你和賴國棟很熟?」

    「很熟算不上。我最近在搞社區團購,有時候幫他送送東西。」男人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摻雜進案子裡,但還是打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齊麟,「其實他自殺那天的中午我見過他。」

    「當天中午?周一?」齊麟皺起眉,「之前做排查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說?」

    「你們也沒有人來問我啊,」男人說,「那天我是給他送東西的,感覺到他家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好,如果我當時多個心眼,應該能夠看出來他要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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