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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57:47 作者: 沢魚
    無關與修為高低,無關於身份貴賤,而是,對方眼中的冷漠與輕蔑,以及他難以理解的瘋狂。

    驚蟄似是也沒有在意他,輕描淡寫的收回目光,便揮手在裴霽周身布下結界。

    同萬年前的大修比,他修為確實未見得有多高,至少陣法方面的水平頗為一般,讓饕餮又生出了自信,覺得自己全勝之際應該能跟對方打個三七分,對方三,自己七。

    「喂,驚蟄!」

    隔著一座壓在頭頂的巨山,但饕餮就是肯定驚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等等!老子找你有事!」

    窮奇好奇的抬起眼皮,也跟著往上面看。

    可兩人等了大半天,驚蟄還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半分沒有理會饕餮的大喊。

    脖子酸了,窮奇又去看饕餮。

    鬼鬼祟祟的眼神里寫滿了譏誚,只氣的饕餮一蹦三尺高。

    「臭小子,老子要不是為了找你,能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他大罵幾句,又喊:「郝嫻!你不在意我,總要在意郝嫻吧?小印,那枚小印在她體內!還有那個傢伙,那個傢伙也跟著她!要麼你去幫她把那傢伙趕走,要麼你趕緊放老子出去,老子知道你有辦法!」

    提到郝嫻,驚蟄終於頓了頓手上的動作。

    但他還是先加快速度完成結界,才傳音過去,對饕餮道。

    「那位的存在,我知道。」

    這算什麼答案,饕餮被氣的一噎。

    更可恨的是,驚蟄竟然勾起嘴角笑了。

    「既然小印回去了,姐姐差不多就該醒了。」

    窮奇疑惑的挑起眉梢:「他說什麼呢?」

    饕餮沒理他,氣道:「你知不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

    「我知道。」

    驚蟄打斷道:「但很快了,她要回去了。」

    饕餮徹底被氣無奈了,隔空伸出爪子撓了好幾把空氣。

    他發誓,這是自己見過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連殷語風都更比他像個人。

    然饕餮的擔憂緊張,似乎博得了驚蟄的好感,在對方毛都氣炸了的時候,驚蟄總算說了句人話。

    「你既然看到了殷語風將無心竹插在此,又知道無心竹是我送給他的,便該曉得,上界之物不可能隨便落於人界,更不會輕易存活。」

    饕餮跟窮奇對視一眼,然對方自詡聰明了幾萬年,此刻也半點忙幫不上,跟自己一樣滿臉迷茫。

    「咳咳。」饕餮只好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所以?」

    「無心竹下有一物,等封印破開,你便取了此物,去河西村找阿姐。」

    趕在饕餮炸毛之前,驚蟄又道:「放心,不會太久,十來年罷了。」

    驚蟄說完就走了,頭頂又只剩裴霽一個陷入前塵無法自拔,搞得兩妖既莫名其妙又滿肚子邪火。

    「不長?把他關進來試試他就知道長不長!」

    窮奇正準備也跟著罵幾句,卻忽然覺出不對。

    「等等,好像,這岩漿內有什麼東西?」

    饕餮跟著低頭一瞧,才發現,岩漿內,不知何時多了絲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裹在岩漿里,裹在泥土中,滲透在洞壁里。

    照滲透的速度和情形來看,絕對不是方才才剛剛放進來,至少也得醞釀一年半載。

    窮奇恍然大悟,驚駭道。

    「無心竹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竟能在封印里送入天地本源!」

    周遭的本源之力看似不多,但絕對不是曾經二人在外捕捉到的能量團可比,他無休無止,源源不斷,足夠在十年內,讓窮奇在沒有妖丹的情況下恢復八成實力。

    而更令人心驚的是,在此之前,二妖竟毫無所察,想來若不是今日饕餮出聲,恐怕此物永遠都只會深藏於土壤。

    饕餮屁股一沉,當即便修煉起來,才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管他是什麼,只要本源之力能進來,靈氣便也有了入口,想關老子,沒門!」

    他嘴上說的硬氣,心中卻已經生出了不安。

    驚蟄說要自己去河西村找郝嫻,那邊說明郝嫻這十來年都會留在河西村,可為什麼?一個連靈氣都沒幾分,外人幾乎都不識得的偏僻地方,郝嫻為什麼會留在那裡十來年?

    他要快些出去,他必須得快些出去。

    他的小僕人,萬年只捉到的這麼一隻小僕人,絕對不能出事!

    ………………

    被饕餮念叨著的郝嫻,在半月之後,終於站在大石頭上,看到了遠處那座熟悉的小村。

    「嘖,凡人的世界就是無憂無慮慢節奏,兩百年了,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變化,甚好~」

    第二百六二章

    天河城與河西村之間隔著六七個村子, 皆以水為名,其中最大的村子,就是河西村臨近的上河村。

    據說, 上河村是這幾座村子裡住人最早的村子,所以上河村也在這片村子裡最有話語權, 郝嫻幼時上學的私塾就在這裡。

    進入河西村之前, 郝嫻先繞道去了上河村。

    從天河城出來的及, 她還沒來得及買路引, 這回不扮乞丐, 想做先生, 就得有個正經身份, 而這身份,也只有上河村才辦的出來。

    再來上河, 有舊房子倒了,有新房子添了, 但村落大抵還是記憶中原來的模樣。

    村中私塾里念課文的還是二三十個小蘿蔔頭,只教書的人卻沒了邱先生, 反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嚴肅又認真, 每條皺紋似乎都寫滿了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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