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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57:47 作者: 沢魚
    糟了,這東西萬一劈不到自己,那自己豈不……

    等等!

    劈?

    想到劈,郝嫻忽而身形一頓。

    論挨劈,郝嫻絕對擁有足夠的經驗!

    她再次看向巨劍,不愧是斷雲門的最強困陣,巨劍一點都不虛,反而實的讓人有種敲之能嗡嗡作響之感。

    而既然是實體的金屬,那就逃不過電磁感應!

    咬咬牙,郝嫻摘下頭頂別著的寶針,又跟針灸似的,筆直往自己頭頂插了一排。

    深呼吸,她用盡能夠調動的每一分力量,催動了體內雷心藤的力量。

    「來!劈!我!」

    「呲——」

    「噼里啪啦——」

    接連數道細如髮絲的電流,從郝嫻頭頂的寶針衝上雲霄,似觸手般虬結在一起,結成一張龐大而細密的巨網。

    原本筆直下落的巨劍,被這股強大的電磁吸力改變了行進方向,硬生生在半空中歪了三十度,瘋狂加速劈進了天線寶寶郝嫻的天靈蓋。

    「啊——」

    悽厲的慘叫響徹山谷,郝嫻被劈了個透心涼。

    但在這陣劇烈的痛楚消失之後,郝嫻便如重生的鳳凰一般,自被兵器包圍之後,第一次穩穩噹噹站直了身子。

    劫後餘生的郝嫻忍不住抱住自己完整的胳膊腿嚶嚶哭泣。

    「白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啊,修為全沒了!」

    ………………

    這日,斷雲門的天似乎都暗了三分。

    五位渡劫期大長老合力布下結界,一柄巨劍撕裂天空,從雲層中劈入山谷。

    洗劍池中狂暴的兵器嗡鳴著被這劍光按回谷底,幾番翻滾之後,終於還是塵埃落定,再也無法掀起半分波瀾。

    如此龐大的封印並不輕鬆,長老們也都一時脫力,跪坐在原地劇烈的喘息。

    「剛才似乎聽到了一聲慘叫,可還有那姑娘的氣息?」

    塗三青喘著粗氣問。

    修為最高的花無涯試圖用神識去掃視,但方才消耗過甚,讓他的神府已經開始微微刺痛,只好只用五感粗略一掃。

    「雖洗劍池頗深,但以元嬰修者的修為,不用費力去尋,應也會泄露出一二。」

    這意思便是,峽谷內並無高階修士的靈氣外溢。

    他輕嘆一聲:「困仙陣不殺人,那姑娘應該未死,只是恐怕也如兵器一般被封印在了洗劍池中。」

    洪古猶豫著開口道。

    「可剛才,不知為何陣法似乎發生了些許紕漏,原本應筆直落下的困仙劍,竟莫名突然偏離了方向,會不會……」

    花無涯也在為此感到不安,但他既找不出緣由,也感受不到劍陣失敗的反饋。

    一旁最後趕到洗劍池的大長老道。

    「劍陣確實是成功了,只許是洗劍池的能量之磅礴非我等之力所能匹及,才發生了些許我等無法掌控的意外。」

    塗三青猶豫片刻道。

    「聽說,我斷雲門本是已天地初開時的山脈而建,山內蘊含著天地伊始的本源之力,只是千年來我們從未發現過這股本源之力,你們說,剛才的意外,會不會是因本源之力原本就藏在洗劍池中?」

    花無涯搖頭。

    「天道平衡,本源之力因有創世之力,故尋常只會是沉睡的能量,其未被催動時會一直處於自我封印的狀態,而若它一旦被催動,整個洗劍池都會成為它的容器,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安靜。」

    軒邈掌座與紅鸞兩人,聽幾位大長老一番對話,臉色早已是越來越白。

    本源之力是什麼,她們不清楚,但二人卻聽明白了一個意思,郝嫻無論死活,肯定都是出不來了。

    軒邈掌座喃喃道。

    「沒死……被封印在此處,終生不得而出,又與死了有什麼區別……」

    紅鸞連斷雲掌門傅景的離開都沒有發現,只愣愣的望著眼前深淵。

    當初在村子裡,那個指著自己說『漂亮姐姐我要跟你走』的小女孩似乎就在眼前……

    坐在飛舟內,因將入仙門而坐立難安,只能用農家強身健體的把式討好自己的小姑娘似乎還未長大……

    紅鸞甚至能夠清楚的想起來,當初萬掌門幫她起名,自己將『郝嫻』二字記錄在冊,她那副無奈又嫌棄的表情……

    無數關於郝嫻的記憶湧上腦海,她終是沒忍住,撲在洗劍池懸崖邊失聲痛哭。

    「她為了得道飛升那麼勤奮努力,日夜不輟,半刻不敢停歇,如今卻什麼都沒了,天道酬勤?呸!這孩子所有的努力都像個笑話,天道不公!她才不到百歲,與其被關在這裡孤獨終日,還不如死了痛快,下輩子莫要再踏上仙途!」

    紅鸞一邊哭,一邊罵,往日嫵媚妖嬈的大執事,沒過多久就成了水做的淚人。

    軒邈掌座別過臉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斷雲的幾位大長老也不約而同輕嘆一聲,錯過了視線不忍再看。

    而就在紅鸞哭的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幾欲暈厥過去之際,忽一道聲音忽在頭頂響起。

    「紅鸞執事?您怎麼在這兒?」

    紅鸞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哭聲一滯,繼而猛然抬頭。

    「郝嫻?!」

    郝嫻像個泥猴子,渾身是土,尤其是雙手,已經髒到快要瞧不出本來顏色。

    她眉毛一豎,拽住紅鸞的袖子便問:「哎呀!怎麼哭成這樣了!誰欺負你了?還是塗仙晴那姐妹倆又來找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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