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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57:47 作者: 沢魚
    「嘿~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喲~情和利,很難稱心如意,我愛你,是最遙遠的距離……」

    攤販師兄的紙人真是老音樂人了,雖然嗓音相同,但什麼風格的作品都有,送葬的,問道的,談情說愛的一個不落。

    尤其那幾首表達的,都快把季平師兄聽哭了。

    「這不是天梯版,這是升天版啊!快開棺蓋小師妹,撐不住了,我要被送走了!」

    郝嫻也是悔不當初,在結界的輔助下,紙人的低階rap如3D環繞立體聲將他們團團包圍,頭上的百鳥鳳凰還時不時跟著一起啼鳴,為其加上了完美和音。

    想唱就唱,聽不出誰更響亮,反正郝嫻的耳朵要聾了,腦袋要炸了。

    音功,這絕對是赤·裸裸的音功!

    圍觀群眾默默堵上了耳朵。

    孩子太慘了,又是棺材又是喪曲的,年紀輕輕怎麼就想不開要墳頭蹦迪了。

    裡面的兩人一狗痛苦面具,在外面苦苦消耗靈力的賣家表情也十分猙獰。

    「你、你們給我出來!躲在裡面算什麼本事!」

    「你給我出來!」

    就在郝嫻和季平終於忍不住要繳械投降圖個清淨之際,救星總算及時趕到,揪住了罪魁禍首的耳朵。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雲自明!」

    ………………

    郝嫻又進了一回治安亭。

    又是因為季平。

    雖然季平又是這次的案件當事人,但執法隊修士卻沒把重點放在他和郝嫻身上。

    「你有完沒完?」

    記錄修士掏出一枚留影石。

    「去年上元節,逼著人家買瞎嚎的湯圓,前年下元節,逼著人家買瞎嚎的燈籠……遠的不說,前兩天七夕乞巧,你還逼著外城人買瞎嚎的巧果,人家一入口差點被嚇得半死!」

    他氣的直拍桌子:「你到底要幹嘛啊?咱們合歡的名譽你是一點都不顧及了是不是?!」

    郝嫻和季平低著頭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

    合歡還有名譽?他們怎麼不知道。

    「我不是瞎嚎!那是藝術!是音樂!」

    雲自明憤怒的高聲申辯:「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你不能侮辱我的事業!」

    修士冷哼。

    「留著你自己侮辱去吧。」

    他蹭蹭幾筆開出罰單遞給雲自明,雲自明也極痛快的簽了字。

    郝嫻眯眼偷偷瞟了一眼。

    光看見了一個五百枚的數字。

    「讓你爹省省心吧,天音掌座在我們這裡給你預存的罰款今年已經用盡了。」

    修士把單子往袖口一塞就開門送客。

    「剩下你欠這位小姑娘的錢,你自己想辦法還。」

    郝嫻驚:「罰款還能預存?!」

    季平驚:「你爹真是天音峰掌座?!」

    雲自明驚:「我為什麼還欠她錢?!」

    郝嫻的陣盤質量太好,扒在合歡鎮大馬路中間怎麼都扣不下來,帶著紙人唱了大半夜地府喪曲。

    治安執法隊不得不強行將其破壞,因此造成的損失皆由肇事方雲自明一人承擔。

    勉強算是不打不相識,如今郝嫻成了雲自明最大債主。

    她抖抖手裡的債務契約書,感慨修真界的東西就是好用。

    在對方還清債務之前,永遠無法離開郝嫻超過十里,並且隨叫隨到,這叫以勞抵息。

    對此雲自明很無所畏懼。

    「反正我沒錢,大不了跟你住悠然峰去,聽說你們悠然峰人少錢多,一間房子總差不了吧?」

    季平還惦記著跟郝嫻借錢的事。

    「天音峰旗下的……咳咳,聲樂場所很是不少,應該挺有錢的啊,你問你爹要點不就行了。」

    「我爹不管我,他有個好大兒,還有個寶貝丫頭,我只會給他丟臉,要不是咱們山門不允許,估計早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了。」

    雲自明聳聳肩,語氣聽不出半點不甘和自憐,就像在說鄰居家的兒子一樣平常。

    「你看看,連你們同一個宗門的,都不知道掌座和我的關係,可想而知我們的父子親情有多麼寡淡。」

    季平和郝嫻對視一眼,換了個話題。

    「那這錢怎麼還嘛,你又不能跟著我家小師妹一輩子,人家還要嫁人呢。」

    郝嫻:「滾!」

    雲自明忽然來了精神。

    「不如你倆幫我賣東西吧?賣音樂!賣出的錢都歸你們!反正宗門包飯,我餓不死就行。」

    郝嫻好想為苦苦養家的外門弟子摸一把辛酸淚。

    萬年來,他們承受了多少生命不可承受之草包飯桶。

    「行了,雲師兄。」

    她嘆口氣:「你那說唱音樂,先不說水平,光是曲風,以現在的社會審美來說可能就不太可能接受,咱們換換……」

    「換什麼?我有我的堅持!」

    被兩人盯到毛骨悚然的雲自明弱弱改口:「主要,別的我也不會寫啊。」

    郝嫻:「既然是天音峰的人,總會譜曲吧?至少能把我哼唱的記錄下來吧?」

    雲自明點頭:「那不簡單?從會吃飯就會記曲了。」

    「行,我再信你一回。」

    郝嫻拍拍季平的肩膀:「季師兄,從你把我推出去擋槍的那一刻,咱倆已經恩斷義絕,現在純純是合伙人關係,借錢的事你就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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