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2023-09-16 02:44:25 作者: 老天鵝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好赤激。
日常中的非日常感。
我饞了我去開罐奶啤喝。
第51章 一無所有
這次的酒杯很別致,玻璃杯壁上雕刻著櫻花元素的紋樣。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就知道我沒騙過小姐姐,酒味果然是重了不少。
但比起我過年喝的干紅當然還是淡的,我也就沒說什麼,拿起小木叉開始吃玉子燒。
而思思也一邊喝著這杯奶酒,一邊講起了這半年來發生的事。
*
去年年底,由於得知爸爸打算過年那天把私生子帶回家見爺爺,憤怒的思思決定過年不回家。
多方約人未果,她在自家經營的購物軟體上搜索了「過年」、「男友」、「陪玩」等的關鍵詞,然後從眾多店鋪中選擇了一家最單純不做作的——一家連照片都不放的。
帶著開盲盒的心情,思思下了全款,誰知對方卻打來電話,不識抬舉地說生意不做了。
聲音還挺好聽。
但由於下全款時平台有自動接單機制,此時除非思思退單,否則對方必須赴約。
「我當時心情也正不好嘛,我就跟他說姑奶奶給了錢了,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在酒精的作用下,思思的舌頭漸漸有些不利索了,「他一下子不說話了,我以為他生氣了,結果他只是問我過年為什麼不回家。」
「然後我就繃不住了呀,」思思說著嘴巴向下撇去,「我就跟他哭嘛,我說我媽死了,我爸要幫私生子跟我爭財產,我他媽不想活了。」
「然後他就答應出來陪我了。過年那天到指定地點見到他時,他媽的差點把我帥翻過去。」
「所以有時不能不信邪,盲盒開出來的東西是真的香。」
說完這段,思思喝了口酒,平復一下心情。
碧蓮看起來徹底醉了,無力地趴在吧檯上,用手指頭沾酒在桌上寫寫畫畫。
我小口小口喝著,聽思思接著說。
思思說,她看得出陳先生並沒有把自己當一個陪玩。
他就像帶著一個心情不好的小妹妹一樣,跟思思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甚至還會負責付錢,最終等於那天做了場賠錢買賣。
最後分開時,陳先生跟她說,人都會遇上各種各樣不如意的事兒,想哭就哭,想玩就玩,不要老把「不想活」放在嘴邊,實在撐不住了還可以去和心理醫生聊聊。
他說,人只要願意活,有的是法子解決「如何活」的問題。
思思覺得這都是場面話,她直言自己的人生太可悲,快樂的時候總是這麼短暫,煩惱卻一個壓著一個。
陳先生說這不是她可悲,是所有人都這樣。
人來到世界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因為人生來就是含辛茹苦的。
*
思思咕嘟咕嘟又喝了一氣兒,險些被酒氣嗆到:「第二天我就想再約他,但是卻發現他已經把網店註銷了。雖然我還保留著他的社交帳號,但怎麼約他都不出來,發紅包也不肯收。」
她說:「我當時就是很後悔。為什麼過年那天沒打聽打聽他住哪,在哪工作,不然我直接殺到他面前去了。」
當然,憑思思的財力和人脈,真要查陳先生的住址和工作地點,倒也不是查不到。
但由於她明知自己還得跟私生子爭家產,婚事不能當兒戲,於是暫且把這當成了一個讓自己清醒清醒、轉移視線的契機。
她在家族旗下的軟體運營公司掛職,平時也不需要打卡上班,那段時間就經常和一些與自己同階級的哥哥姐姐廝混,或者找一些小陪玩到處逍遙快活。
直到四月里,因為爸爸對私生子越發關照,思思與爸爸爆發爭吵,再次崩潰。
那天她去了公司,對運營部的兩個職員威逼利誘,強行重啟了陳先生的網店。
但是做這種事思思本人畢竟也是怕的,所以她一時沒敢下單。
真正下定決心,是玩《大難咒》那天,約好的陪玩竟膽敢遲到,這在思思滿是陰霾的心境裡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打開手機,最後一次嘗試在聊天軟體約陳先生,陳先生只回了她一句「在工作」。
於是思思罵了一句「草」,在我的注視下打開了購物軟體。
*
如果說到此為止,思思都還是把陳先生當成一個陪玩,只是希望能常把他約出來而已,那麼這之後陳先生愈發冷淡的態度就進一步刺激了她。
自願出門陪一個有輕生衝動的小姑娘,和被迫以陪玩身份參加遊戲,這區別畢竟還是很大。思思的這番操作反而將陳先生推得更遠。
同時思思也開始不滿足於如此疏離的關係。
思思其實很早就想過,既然這輩子註定不能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的丈夫,那真到了要結婚時,便不妨與丈夫達成協定——婚姻等於事業,實際各玩各的。
她一直知道,將來的自己必定在擁有一段表面婚姻的同時,私下再和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交往。
那既然如此,先後順序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的目標發生了轉變,她希望讓陳先生對她的這種陪伴,變成一種長期且深入的關係。
這本不該是件難事——她知道陳先生家境不好、生活壓力大,像這樣的人只要稍稍嘗嘗賺快錢的甜頭,就會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