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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4:25 作者: 老天鵝啊
畢竟他遇上的那些事兒是挺憋屈的,正常人都接受不了,這次約他出來本也就是不想他自己一個人悶著難過。
這麼看來,我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個笑點很高的人,旁人很難有能讓我笑噴的時候。
相反,有時候我正常說話,別人卻會突然笑得人仰馬翻。
我從未將這個特質和「幽默」一詞聯繫起來,因為我自己感知不到。
我還會覺得這有點煩,因為有些時候我是想讓事情迅速、正經地進展下去,別人卻只會在那「哈哈哈」。
不過時至今日,我似乎感覺到了這個特質的好處。
我知道,我確實是一個能讓陳先生開心的人,我為此深感榮幸。
之後我事先跟陳先生坦白了,我不怎麼會吃會玩,如果他有什麼喜歡的店,可以直接帶我過去,我只能負責付錢和插科打諢。
當然,我是什麼人他本來也就一清二楚,估計從一開始也沒指望我來主導今天的行程。
不過他也沒坑我,要去的店基本上都比較平價。
由於天實在太熱,上午我們在一家飲品店吃了會兒綿綿冰。
除了老有小姑娘偷偷對著我們這桌拍照以外,一切都很祥和。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遇到吃冰吃得比我還慢的人,我怕他是身體不舒服在硬扛,就說了句:「要是不能吃就別吃了,沒事的。」
他看了我一眼,依舊按原速度勻速進食:「幹嘛不吃,我也熱啊。」
我皺了皺眉頭,不置可否:「因為你吃得好斯文,我以為你是吃不了冰的。」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有點繃不住:「我能因為什麼吃不了冰的?」
「生理期」三個字在我心裡一閃而過,我也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低頭和他一起「吭哧吭哧」。
「好了不開玩笑,」他說,「我能吃冰的,只是因為切除了脾臟體虛,所以習慣吃慢點。」
我捕捉到了關鍵詞:「虛?」
他手上動作一頓:「我說的體虛是免疫力差,你在想什麼?」
「不不不,我沒多想,」我說,「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他飛快地說完,恢復了進食,「而且我記得我應該有兩個脾臟,切了一個應該還有一個。」
我語塞片刻:「哥,理科的東西你真是一點也不學啊,你切的那是脾嗎?切了一個還有一個,你切的怕不是腎吧?」
「不是,你現在查。」他肯定道,「當時醫生給我看了片子,他跟我說我還有一個很小的脾。」
那我堂堂理科生肯定也不會讓著他,當場打開了搜尋引擎,搜了「脾臟」。
然後我把屏幕沖他:「你看,正常人類只有一個脾臟。」
他不信邪地把手機接過去,劃拉了兩下,又反過來把手機沖我:「在脾附近,常有大小不等,數目不一的副脾。」
尼瑪,看來初高中水平的生物知識尚不足應對生活。
我拿回手機,一邊隨意劃著名頁面一邊嘀咕:「那也不能說是有兩個脾啊,開玩笑,副脾能算脾嗎?」
他看起來倒爽了:「這不管,反正我還有一個。」
這時候我好像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再次把屏幕對著他:「這玩意兒居然還有傳染性哎。」
他說:「網上說有就有唄。」
我說:「那我和你走得近的話不就也會少個脾……」
「我動的是手術,不是巫術。」
*
雖然在此之前我從未往那個角度想過,但是仔細一想,陳先生其實還挺是我喜歡的類型的。
我是什麼人?是智性戀,是慕強犬。
陳先生完美符合。
相比較而言,我這人倒不怎麼看臉——學神長得也不算帥,我不還是念念不忘的。
但反正,長得帥在誰那都是個加分項就是了。
所以突然產生這種罪孽的想法也不能全賴我吧?
一米八高高帥帥還有點正義感,這給誰誰不迷糊。
中午在餃子館裡,陳先生一邊用紙巾擦桌子,一邊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你老看我幹嘛?」
我尋思你被人盯著看還不正常:「平時看你的人多著呢,也沒見你這麼不自在啊。」
他被噎了一下,繼續擦桌子——連我面前這部分都一起擦了。
我連忙閃身給他讓空間,這精緻的服務都讓我有點侷促了:「這是什麼業內規矩嗎?」
他愣了愣才知道我問的是,擦桌子這事兒是不是他們陪玩的業內規矩。
他沒好氣地把髒紙巾甩進垃圾桶:「不是。我跟我妹妹出門吃飯也會先把整個桌子擦一遍。」
我說:「那你好細心啊。」
他說:「還好吧,因為我大學時在這種小餐館打過工……」
我說:「這也帶職業慣性的嗎?」
「不是職業慣性,」他說,「是因為我打過工,所以我明知道店員擦桌子的布有多髒。」
好吧。
反正他擦完桌子,我就放心地把胳膊肘支在了桌面上,想想還可以和他聊點什麼:「對了陳先生,你做過述職嗎?」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我都上了這麼多年班了,你覺得呢?」
我才明白過來,「述職」這個東西好像是職場人士常要做的事兒,並不是大佬飛的發明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