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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4:25 作者: 老天鵝啊
現在關注點集中到了碧蓮身上。
碧蓮見自己橫豎躲不過,只能拿起劇本,準備給我們報她的時間線。
但是幾乎是從一開始,她就犯了難。
只見她看著自己的劇本頓了幾秒,然後開口就是:「下午三點。我回到房間和鮫人商量如何除去對門的道士……」
「哎哎哎,等等,」這樣的敷衍顯然讓思思不滿,「怎麼上來就三點,我們的劇本可都是從兩點左右開始的!快說,回房間之前你做什麼去了!」
碧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硬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位姐姐好像就是不太會編故事。
說好聽點是不會撒謊,說難聽點就是不太聰明。
這把我都給看著急了,生怕她下一秒就自爆說自己就是兇手,那這一晚上可就真是白忙活了。
此時已經是十點半,陳先生靠在沙發上,眼睛半閉半睜——他下一秒開始打呼我都覺得正常。
可能是極致的困頓,讓他對碧蓮的容忍度降低了,說話語氣頗不耐煩:「你身上不是都搜出狐狸毛了嗎?這還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碧蓮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我吃驚地看向陳先生。
大哥,不是你說公聊時得謹慎說話嗎?
這時陳先生睜了一下眼睛,顯然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但是沒什麼補救的餘地,而且這劇本設置和選角是真特麼邪門,這些話總歸繞不開的。
所以他很快又把眼睛閉上了。
思思在一旁兀自做了個幸災樂禍的表情,然後絲毫不打算幫碧蓮解圍,只是怡然自得地欣賞著自己的美甲。
阿奇則死死盯著陳先生,神色頗為憤怒,好像陳先生既侮|辱了他,也欺負了碧蓮。
而碧蓮本人,似乎做了下深呼吸控制情緒,儘量地穩住聲線,又露出了那種非常清純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從頭開始說吧。」
然後她看著劇本,臉色又不可控地泛紅:「兩點。我應白衣劍客的約,準時……準時去了竹字間……」
「別說了。」阿奇終於忍不住打斷她。
他倒也沒看向陳先生,但誰都知道他是在跟陳先生說話:「很有趣嗎?把人逼成這樣好玩嗎?」
而按陳先生的脾氣,是不可能悶聲服軟的:「我正常玩遊戲,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多想。」
阿奇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裝什麼樣子,你以為自己很乾淨嗎?」
陳先生的眼睛霎時完全睜開,聲音不大,但那個氣勢還是把我嚇了一跳:「怎麼,你不乾淨了是嗎?」
阿奇瞬間捏著拳頭站了起來:「你……」
但是思思的聲音很快打斷了他:「哎哎哎,笑死人了,你們倆之間有什麼好吵的?玩遊戲玩得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在我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嘴巴都給老娘收斂點啊。」
碧蓮也連忙抓著阿奇的手腕把他勸下:「別這樣,阿奇。誤會了誤會了,這確實就是劇本信息嘛,陳先生他應該也不是故意調侃。怪我臉皮太薄了,搞得氣氛怪怪的……」
眼見氣氛有所緩和,陳先生這邊卻顯然還沒發揮完:「我這兩周還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思思你結婚了嗎?」
「我?」思思一時沒反應過來,「我當然沒結婚啊。」
陳先生嗤笑一聲:「那看來我比那條瘋狗乾淨多了。至少我是陪玩不是陪床,而且我也沒陪有夫之婦。」
場面一下子繃不住了。
*
連店家小哥也加入了勸架的行列,最後還是碧蓮喊著「你要是這樣,下次就不要再和我出來玩了」,這才把阿奇控制住。
陳先生全程坐在沙發里動都沒動,我合理懷疑要是真動起手來,他根本打不過阿奇。
阿奇頂天也就21、22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陳先生首先就不占年齡優勢,雖然個子高,但切除過脾臟,所以應該沒什麼力氣。
但我當然也不是只坐在一邊看戲——當我反應過來時,我的屁股都離開沙發懸空半天了,手心裡全是汗。
按阿奇剛才那個勁頭,我是真怕他一拳下去把陳先生捶死了。
等阿奇好不容易被勸住了,我才稍稍鬆了口氣,重新把屁股踏實地放下。
此時已經十點四十五了。
思思看起來已經十分煩躁:「還遊戲能不能玩了啊,哎,你們當本小姐是出來陪你們玩的是嗎?」
陳先生已經罵爽了,他不說話。
阿奇剛被勸下來,他也不說話。
我尋思這還用問嗎,這都吵成什麼樣了,怎麼可能還玩得下去?
但這幫人總能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認知。
只要思思還想玩,那就沒什麼玩不下去的。
碧蓮幾乎立刻和事道:「玩的玩的,小矛盾嘛,男人之間吵架又不記仇。那我這邊繼續了哈。」
「三點。我從竹字間回到花魁房。鮫人拿了點心給我,說是兩點一刻時,一個小丫鬟送來的,他當時飢餓,便變作我的樣子收下了。我們邊吃點心邊商議,既然我的桃花妖身份已經敗露,那除去對門的道士便是要緊之事。我看出那道士只精藥理,疏於習武,所以變作農婦,想讓他降低防備,趁機給他個了斷。」
「三點一刻。我來到懸壺堂門前,卻發現大門緊鎖,道士似乎出門去了。於是我便想潛入進去,做好埋伏,待他回來伺機下手。我撬開懸壺堂的門鎖,進入藥鋪,首先便見桌上有一枚點燃的蠟燭。因我夫君是鮫人,所以我知曉『離魂草』一事,雖說它無色無味,但我還是懷疑道士這古怪的行為與『離魂草』有關。因為擔心燒出的毒氣傷到我夫君,所以——就像你們推理的那樣,我吹熄了蠟燭。很快,一黑衣女俠殺了進來,與我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