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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3:55 作者: 辭逆旅
謝靜熹輕嘆了嘆,卻沒說什麼。
「公主。」賀簡簡道,「我聽聞鄧縣已經打起來了,不知嫣嫣在鄧縣可還好?」
她想起自己除卻與謝靜熹匯報農事外,她還想問一問桓嫣的近況。
她聽人說鎮北軍已經兵臨鄧縣城下,廬江百姓雖信任桓家軍,但賀簡簡心底還是有些慌張。
謝靜熹眉間亦是隱隱帶著幾分憂思:「她在城中還算平安。」
賀簡簡知曉桓嫣平安,便沒有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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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賀簡簡走後,桓潮生從偏廳走了進來。他看著謝靜熹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公主在想什麼?」
謝靜熹回過神,她方才道:「將軍可知,蜀地譙環送來的那幅畫,是替誰送來的?」
桓潮生看著她搖了搖頭。
「安王世子謝元嘉。」謝靜熹唇口輕啟,「這幅畫乃是謝元嘉從其師承處所得,而他畫技的師承便曾是建鄴那位身邊的畫師,如今正在蜀地安度晚年。」
桓潮生聞言神色微微一頓:「這倒是稀奇了。安王世子自小長在建鄴宮中,哪會不知建鄴哪會恨不得我死。他這般做,無異於與建鄴那位對著幹。」
謝靜熹抿了抿唇:「他當日夾在畫匣中的信箋上寫著,他所作一切是為嫣嫣,他知曉嫣嫣身在鄧縣,他不希望嫣嫣因為蘇游而身陷險境。」
桓潮生聞言不覺眯起了眸子,他自然不會覺得謝雲澤對嫣嫣有男女之情。
「公主莫不是覺得,安王世子便是當日傅家滅門之禍中那個未滿周歲的孩子?」
謝靜熹凝眉:「只是玉牒上,安王世子比傅家那位喪生的三公子年長了一歲。」
「若安王世子是那孩子,那必然是建鄴那位動了手腳。」桓潮生道,「只是叫人沒想到的是,安王世子竟會作此抉擇。」
謝靜熹微抿著唇沒有說話。
桓潮生道:「安王世子既然這般坦然求人送來此畫,公主若是有所疑問直接問他,他也會如實告訴公主。」
他想了想又道:「我聽聞他此刻便在舒城,屆時請他來一趟府上便是。」
謝靜熹道:「只怕是他此刻無暇赴約。」
桓潮生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謝靜熹解釋道:「他此來舒城,是為賀家三姑娘而來。賀三姑娘在建鄴待不下去了,迫不得已只得將人送回舒城,只是將軍也有所耳聞,賀縣令與賀夫人因著她當日對簡簡所做之事,心底並不願她留在府上。」
桓潮生一愣:「那賀三姑娘不是嫁到了建鄴了嗎?怎麼就在建鄴待不下去了?」
此事賀簡簡不知,桓潮生也不知,倒是謝靜熹對著建鄴上下的事務關注甚多,知曉了此事。
「賀三姑娘嫁的雖是那戶伯爵府上的嫡次子,但因著是安王保的媒,那戶人家也不曾虧待了賀三姑娘。他那夫婿無甚野心但也還算勤勉,對賀三姑娘也是篤情。」
桓潮生道:「如此不是挺好?」
謝靜熹道:「原本是挺好,可惜賀三姑娘想她那夫婿去爭伯爵府的爵位,但她夫婿同他世子大哥手足情深,亦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才能比不上他大哥,便不願與之相爭。」
「卻不知這賀三姑娘是怎麼想的,使了手段想要謀害伯爵府定下的世子,雖因著手段不夠高明沒有成功,但到底是生了害人之心。那府上細查之下,才知曉了賀三姑娘在舒城的所作所為。」
「如此伯爵府便也顧不得什麼安王保媒了,那府上本是要將人送官的,但賀三姑娘寫信向安王求救,安王世子便被差使著來處理這樁事了。」
桓潮生聽著這樁事兒,端著茶盞喝了口茶水,沉默了許久:「這安王世子當真操勞。」
謝靜熹道:「聽那時安王世子正在蜀地,被催著跑死了三匹馬,才趕回建鄴救下了這位賀三姑娘。」
桓潮生輕嘆:「公主的堂弟對那位夫人當真是用情至極。」這話說不得是贊是諷。只放在此是聽著卻不是什麼好話。
「他自是用情至深,可勞累的卻是旁人。」謝靜熹隨口嘲了一句,「但若安王世子並非他親子,便也無怪乎他這般支使差遣而不覺愧疚心疼了。」
桓潮生道:「那便等安王世子了結了賀三姑娘之事,再請他前來一敘。」
謝靜熹道:「安王世子雖送來了那幅畫,助你我探明了蘇游的身份。可他到底在建鄴那位身邊長大,不得不防。」
第83章
賀縣令府上, 賀穰穰在府中四處閒逛,身後緊緊跟著一群婢子嬤嬤。
她生得同賀簡簡有些相像,容顏比賀簡簡更盛, 眼波流轉的慵懶模樣更是叫人見之難忘。但這份容顏卻沒有叫她身後的一眾僕婦生出憐愛之心,更沒叫她們放下防備。
「我不過是隨處走走,你們緊張什麼?」
賀穰穰似有些不滿地看著身後這群人。
「我手上能用的人不都是送官的送官,打死的打死,還有的打發到了莊子上。我還能做什麼?」
跟在她身後的人半句話也不敢回,甚至更加緊張。她們都是安王府上的人,是被謝雲澤安排著來此看著賀穰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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