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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3:55 作者: 辭逆旅
這輩子障月亦是告訴他,上一世他馬革裹屍,而他的王妃亦是為他殉情而亡,如她當日所言。
陸珩小心地收起這幅小像,前世他不曾好好待她的那幾年,今生他一定可以補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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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之中,郡守府上,花園亭間,賀夫人同郡守夫人有說有笑,賀簡簡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賀夫人同郡守夫人依舊沒有放棄蘇賀兩家結親的意向。
郡守夫人一身華服,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賀簡簡:「聽聞這些年,貴府上施粥之事,皆是簡簡在打理,簡簡這般懂事,夫人當真是有福氣了。」
賀簡簡回神看向郡守夫人,賀夫人聞言輕笑著道:「我與她父親也是想著,她雖生在官宦之家,但也該瞧一瞧百姓之疾苦,做些善事。」
「賀夫人這話說的在理。」郡守夫人對賀夫人道,「簡簡這般乖巧懂事,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賀夫人聽著這話,笑意便更深了,郡守夫人對賀簡簡顯然是滿意極了。
賀簡簡隱忍著心中的不耐,心底愈發煩躁。賀夫人使了勁想結上這門親事,而賀縣令也由著賀夫人。賀簡簡說一千道一萬不同意這樁婚事,也沒有用。
她自暴自棄地想著,若實在無法推脫,她乾脆便去鄧縣投奔桓嫣。
郡守夫人將二人送出門時,還可惜道:「今日我家那混小子不在府中,若不然也好叫他帶著簡簡府中轉轉。」
賀夫人笑了笑:「夫人何急於這一時,總歸是來日方長。」
郡守夫人笑了起來:「賀夫人說的是。」
賀簡簡在一旁臉快笑僵了,心道是,若是蘇瑞在府上,憑著他那張嘴,說不準她會像上回樂坊門口那般,與他動手。
餘光不經意地一瞥,便看見三道身影拐進了一旁的巷中,她皺了皺眉,其中一人是蘇瑞。還有一人穿著深色的武袍,頭戴斗笠,面上亦是蒙著厚厚的粗布。而他身後還有凶神惡煞的刀客。
那頭戴斗笠之人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賀簡簡便看到一雙淬著寒星的攝人的眼眸,只一眼她便有些頭皮發麻,直覺告訴她,那人絕非善類。下意識地轉身,再回頭去看時,蘇瑞與那人早沒了蹤影,想來是從偏門入府了。
上了馬車,賀簡簡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桓家軍在鄧縣的動靜雖然不小,但百姓知曉的卻不多,故而如今舒城表面上依舊是一派平靜,可內里的暗流卻愈發洶湧。
蘇瑞在此刻帶著兩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入了郡守府,賀簡簡不禁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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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中,蘇瑞將帶到了府上偏僻的小院中安置,待他囑咐好下人回到院中,便看見那人已然換了打扮。
蘇瑞道:「障月大師怎麼換上僧袍了?」白色的僧袍,可怖的阿修羅面具,是障月在伽藍寺時的尋常打扮,可在南齊,在廬江,在郡守府上,卻顯得太過扎眼。
障月淡然地坐在茶案邊,那刀客便抱著刀護衛在他身後,他道:「貧僧是出家人,自然該穿這身。」
蘇瑞別有意味道:「我還道大師已然入世了。」他可不曾見過哪個出家人會攪和周齊兩國之事。
障月道:「貧僧始終是伽藍寺的出家人,蘇公子多慮了。」
蘇瑞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想不明白,障月大師是周國的出家人,為何會幫著我齊國的樞密院辦事?」
障月睨了他一眼:「貧僧無需與蘇公子解釋什麼,總歸鎮北軍與桓家軍這一戰,貧僧與你齊國皇帝是站在一處的。」
蘇瑞愈發不解,可他也知道,障月不會再給他解惑。甚至,他也不明白,為何禎明帝會對這一戰推波助瀾,甚至要傳下密詔,要蘇家助鎮北軍破鄧縣。
對於即將爆發的戰事,他不禁有些沉重:「廬江已有十多年未經這般戰事了。廬江百姓的日子,只怕又要難過一陣了。」
障月輕笑:「只要你蘇家遞的消息準確,鎮北軍便能儘早結束戰事。」
蘇瑞道:「障月大師,哪怕此事乃陛下准允,我蘇家到底是齊國人,而桓家軍再如何,也是齊國的軍士。」
此事做得不道義,若是此事叫齊國百姓知曉,那便是通敵叛國,百姓一人一塊石子,都能將整個郡守府活埋了。
障月道:「蘇公子情願辦此事?」
蘇瑞抿著唇,良久才道:「蘇家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有旨,蘇家上下不敢不從。」
第70章
郡守府上, 障月一派淡然地坐在院中煮水飲茶,只是他身邊的刀客卻不見了蹤跡。
蘇瑞怒意沖沖踹門而入,障月頭也沒有抬, 好似被打擾的人不是他。
而跟在蘇瑞身後的正是障月身邊的刀客。今日賀簡簡在外施粥,若非蘇瑞留了心眼,令人看著這院子的人,只怕這刀客的刀便要落在賀簡簡身上了。
障月淡淡睨了那刀客一眼,那刀客便羞愧地請罪道:「屬下未能完成主子的命令,請主子責罰。」
蘇瑞包含了怒火的目光死死釘在障月身上:「障月大師何故要為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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