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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3:55 作者: 辭逆旅
晉安死瞪著嫣嫣,咬碎一口銀牙,終是不情不願跟著更漏離開了。
只是離開之前,她眼中帶著深深地惡意對傅禧道:「傅遐齡,你若是敢招惹旁的女子,我雖捨不得動你,但我定然會叫那個賤.人付出代價。」
傅禧聞言眼波洶湧,他緊咬著牙攥緊了拳頭,可偏生面上卻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
嫣嫣被晉安的話驚了驚心神,她不禁想起了前世呂瑤的下場。
傅禧微不可聞地對嫣嫣道了一句謝,兩人上了馬車。
寬敞的馬車上,嫣嫣心亂如麻,她不知前世呂瑤的死是否與晉安有關?她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要再提醒一下傅禧?
如若呂瑤不曾像前世那般香消玉殞,她是否也有機會逃脫前世慘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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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央望著嫣嫣的背影,他回身凝眉去了後院。
思央將方才嫣嫣偷偷塞到他手上的信箋交給了謝洵。
謝洵展開信箋,上邊卻是嫣嫣手書要與他不再往來的決絕之意。
思央站在謝洵跟前,只感受到謝洵周身那低得嚇人的氣壓。
他今日在小合園見到嫣嫣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五姑娘可是在信中說了什麼?」嫣嫣方才所說的話似乎也意有所指。
思央小心看向隱怒不發的謝洵。
謝洵將信箋拍在了書案上,冷聲說道:「我這廂在此想著如何將她帶離周國,可她卻要與我割席斷交。當真是我一廂情願了。」
一時震怒說出譏誚的言辭,謝洵悶聲坐在席上一言不發。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嫣嫣是那麼想要掙脫北周的這座牢籠,可為何她一而再要拒絕他的提議。
思央輕嘆勸道:「鎮北王府與靖遠侯府勢大,五姑娘若貿然逃婚,這二府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五姑娘許是怕連累了公子吧!」
謝洵傲氣反問:「我會怕陸珩與傅遠章?」他不禁有些惱了嫣嫣的不信任。
思央道:「公子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五姑娘並不知曉公子的身份。」
屋中靜悄悄的,謝洵沒有說話,思央看著他怒意淡去的神色,又說道:「公子怕是不知,五姑娘似是又病了。」
「她病了?可嚴重?」謝洵脫口而出問道,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明明還在生嫣嫣的氣,他撇過頭,「她病了怎麼還往外跑?」
「五姑娘帶了婢子僕婦還有少許輜重,應當是要往城郊莊子上養病去。」思央回道,「傅家三公子也在列,是送五姑娘去的。」
謝洵冷哼道:「他這時倒是想做起兄長模樣來了。」可惜晚了,嫣嫣才不會把傅禧這心懷鬼胎的當兄長呢!
他重新拿起書案上薄薄的信箋紙張,什麼從今往後不勞他再為她操心,什麼本便不該與他有任何牽扯,什麼從今往後莫要再見。
瞧瞧她小小年紀口中說的儘是這般狠心決絕的話。謝洵輕哼道:「當真是小沒良心的。」待他找到傅遠章與南齊依舊有所勾連的證據,他便告訴嫣嫣他的身份。
思央看著謝洵的模樣,不由揚了揚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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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嫣嫣這邊,嫣嫣的馬車出了內城,不急不緩駛向莊子。
一隊輕騎疾馳而來,在遠處的高地上放緩了行程。這對輕騎為首的正是鎮北王陸珩。
陸珩眉宇凜冽凌厲,似是寒冰的容顏上仿若沒有一絲感情,黑色的甲冑與他整個人相襯,他勒馬睥睨著遠處緩緩使去的馬車,不禁眉眼帶了一絲柔和。
他身側黑棕色馬匹上的副將楊靖忠道:「王爺,那是靖遠侯府五姑娘的馬車,不會是知曉了王爺今日抵京,前來接王爺的吧?」
他們無人不知陸珩有一個小他許多的未婚妻子。只是這未來王妃聲名不好性子也差,還愛纏著陸珩,陸珩不喜歡,他們這些跟隨陸珩之人,自然也不會將嫣嫣放在眼中。
陸珩聞言原本抿成平直線條的唇不禁微微上揚。此番他決計不會負她。
然而,靖遠侯府的馬車卻駛向了與他們所在位置相背離的方向。
楊靖忠愣了愣:「這……」他不禁尷尬地撓了撓頭。
此時,軍中斥候頭上綁著絮巾策馬從內城出來,疾馳至陸珩面前。
斥候在陸珩身側說了幾句。
陸珩琥珀的瞳孔幽深地望著靖遠侯府馬車的殘影,他沉聲下令道:「進城。」
02
靖遠侯府中,守備與尋常一般,雖是森嚴卻也並非全無漏洞。
謝洵便是循著那些守備鬆懈之處,悄無聲息潛入了侯府之中。這將將一年的時日,他幾乎將靖遠侯府探了遍,可依舊沒有找到傅遠章與禎明帝來往的憑證。
他在靖遠軍中的人亦是不曾有什麼發現。傅遠章似乎真的盡心盡力在周齊兩國邊境上對付那個人。那個人也更相信當日傅遠章是真心降周。
可謝洵偏不相信,他便是要找到證據,將那證據甩到那人面前,狠狠掀了他的臉。
靖遠侯府的祠堂是整個府中守衛最是鬆懈之所,除了每回嫣嫣在祠堂被罰跪時有武婢來此看守,尋常時候只有一二老僕在此供奉。
謝洵一身黑衣小心進了祠堂,這祠堂他也曾來探查過,只是當時他並未發現什麼。直到前些日子,思央偶然間從一前朝傳承下來的匠人那兒得知,這座前朝遺留下來的宅子,如今的靖遠侯府,當日在建造時,是造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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