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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0:46 作者: 宇宙未眠
周圍的光線還有些昏暗,音響已經緩緩響起了柔美的音樂,聞諾其實心中已經隱隱猜到傅城嶼是帶她來看什麼了。
可是她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各大售票平台留意一下,始終都沒有看到過那部話劇有上線;之前裴希兒幫她問過,那人也說這部話劇短期內應該都不會再上線了。
真的是那部話劇嗎?她有些期待了。
聞諾看向傅城嶼,不知道是不是聞諾的錯覺,她感覺傅城嶼好像有些緊張;傅城嶼的一隻手始終與她交疊在一起,另一隻手則是有規律的敲擊著一旁皮質座椅的座椅扶手。
聞諾灼熱的視線落再傅城嶼的身上,帶著探究。
劇場內的燈光在之後的某一刻突然亮了起來,舞台上的場景已經布置好,演員也已經就位,當演員第一句台詞響起的時候,聞諾就知道就是她想到的那部話劇,《The island echoes》,孤島有回音。
這是傅城嶼特意為她準備的表演。
這部話劇聞諾不是第一次看,其中的故事情節她也在近期反覆了解過多次,但是她的心情還是隨著話劇的進展而上下起伏。
這部話劇講述的是18世紀發生在義大利和法國間一座孤島上的愛情故事。
在故事的開始,翡冷翠當地極負盛名的青年畫家惹惱了義大利皇室的親王;在親王的陰謀詭計之下,他不僅背負著抄襲的罵名,還被流放到一座被廢棄的孤島上。
那座孤島上沒有食物,沒有淡水,島嶼荒蕪,目光所及之處遍布雜草;畫家出生在富庶家庭,從小養尊處優,他在畫畫上有極高的天賦,前半生十分順遂;但是商賈之家在王權降臨之時,能做的只有屈服。
在淪落在島上的第一個夜晚,畫家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他被判處永生流放,這輩子也無法再踏上翡冷翠的土地。
是夜,海風卷雜著壓抑與孤獨肆無忌憚地包裹著畫家的軀體,他曾經可以主宰筆下的畫作,如今也想主宰自己的生命。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大海深處走去,漆黑的海水慢慢地淹沒他的腳踝,繼而是膝蓋。
就在他想繼續前行的時候,一陣陣湧向他的浪花帶來了一陣美妙耳朵歌聲。
畫家認為,那是他所聽過最空靈,最美妙的樂曲。
他想,他是不是可以再聽聽,再等等看是誰發出的如此美妙的聲音。
畫家像鳥兒壘窩一樣,用寬大的樹葉編織了一個臨時的避難所,那歌聲似乎有著魔力,讓他如今深陷泥潭,也依舊睡得香甜。
他好像在短暫的一瞬間,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要找到那段聲音的歸屬者,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等到。
沒有淡水,他就在清晨的草葉上收集露水;沒有食物,他就漫山遍野的尋找野果;他學會了壘建房屋,學會了鑽木取火。
甚至在他想畫畫的時候,他也學會用果漿在木頭上作畫,四處可見的畫作點綴著這座孤島。
畫家慢慢地變成了冒險家,他的天性讓他熱衷於解構所有未知的事物,再重新用畫筆勾勒出生命。
終於有一天,這座孤島上駛過一座漁船,船上下來的人是畫家此生見過最美的姑娘,她邀請姑娘在這片荒島上跳舞;夜幕降臨之時,姑娘為他帶來那段最優美的旋律。
原來這姑娘是附近島上的漁女,她在見到畫家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她想帶他離開,但是畫家不願,他已經在這座島上找到了自己,找到了希望。
漁女甘願留在他的島上,他說他是一座孤島,那麼她願意成為了他唯一的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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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話劇的劇情並不波折,近些年不再上映,更多的是因為當下已經不流行這種沒有反轉的劇情了。
但是這部話劇對於傅城嶼,或者是聞諾,都具有超越話劇本身的意義;聞諾知道為什麼傅城嶼幾乎將這部話劇的每一場表演都看過了。
他不僅僅是在看表演,也是在看自己。
明明是happy ending,聞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眼圈裡盈著淚。
聞諾看向遠處的舞台布景,場景十分逼真寫實,仿佛那邊就真的是一座荒島。
傅城嶼:「要不要過去看看。」他們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距離舞台還有一定的距離。
他像是在詢問,說出的話語卻又仿佛帶著魔力,無聲地牽引著聞諾。
聞諾任由傅城嶼牽著她的手,走向了舞台中央,話劇演員已經退場,台上只有嶄新的布景。
聞諾指了指近處的那幅用果漿在木頭上畫出的畫作,問:「我能看看這幅畫嗎?」這畫的畫風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她隱約間好像嗅到了清新的果香味。
傅城嶼鬆開聞諾的手,讓她湊近些看。
然後聞諾發現這裡的道具竟然多數都是實景道具,畫家遮風避雨的草屋,還殘留著草葉的餘味;所做的畫作,也真的都是用果漿所繪製而成的。
聞諾有些驚喜,但是她發現還有更意外的,她發現這裡每幅畫都有署名,上面寫的是Zoe hill,是希兒的畫?
「怎麼會?」裴希兒的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變成了話劇演出的道具。
等到她再轉身想問傅城嶼的時候,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傅城嶼已經單膝跪在她面前,目光中帶著堅定與懇切。
聞諾在這一瞬間,覺得周圍的時空仿佛停滯了,眼前的這一切也只是一場美麗的夢境,夢裡所有一切的場景都被弱化,她的眼中只有傅城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