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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40:46 作者: 宇宙未眠
    地點在匯和頂層的雲端夜景餐廳。

    是一家地道的法式餐廳,裴希兒沒出國之前她們兩個常去,裴希兒對這家餐廳的柑橘柚子撻情有獨鍾。

    聞諾倒是對法餐沒那麼熱衷。

    不過看來,自己邂逅的這位露水情緣還真是位有錢人。

    裴希兒說自己穿回家的那身衣服是今年某頂奢的限量款,一條底裙五位數。

    聞諾沒有立刻回復。

    因為她知道赴約和拒絕意味著什麼。

    她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

    裴希兒卻不以為然:「只有你的溫柔哥哥主動沒有用,你也主動,你們才有故事,我出門了,你抓緊回家換身衣服,去替我吃一下柑橘柚子撻,我很久沒吃了。」

    聞諾聽見了電話里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聲音,知道裴希兒也要去赴約了。

    聞諾眼神中略帶著無奈搖搖頭。

    剛在感情世界裡栽了一個大跟頭,她縱使再頭腦一熱,也不至於再次奮不傅身地扎進去。

    但是她想試試。

    萬一呢。

    她問裴希兒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聞諾蔥白如玉的指尖在屏幕上跳躍,反覆措辭後,她回覆:「到時候見。」

    傅城嶼指尖夾著一根未熄滅的香菸,在手機在茶几上振動的那一刻,視線穿過煙霧掃到手機屏幕上。

    她的頭像是一隻戴眼鏡的玩偶,有些俏皮可愛,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天早晨的添加好友;之後誰也沒主動再次攀談。

    時隔一個小時的回覆,不知道是她在忙,還是在權衡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傅城嶼覺得是後者,也希望是後者。

    第3章 孤島有回音

    聞諾上班穿的是職場裝,帶著粉調的香檳色襯衫領口打著蝴蝶結,下身是霧霾藍的長裙。

    這身打扮在律所十分常見,並沒有什麼不妥。

    如果是去法式餐廳,聞諾想她還是要回去換一身衣服再去赴約,那樣顯得比較正式。

    好在她家離的近,家裡為了讓她上班方便,在公司附近給她買了一個小公寓,走路十分鐘就到了。

    她今天原定計劃中安排好的加班,順利成章地被推遲到明天。

    就在她踩著下班的時間,準備先回公寓的時候,辦公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念今天午休的時候跟她說陳若若是國內金融業務部的,秦楠也是。

    兩個人不抓緊時間公費談戀愛,反而跑了他們項目組閒聊;聞諾倒是意外。

    但是聞諾很快就明白一個道理,自以為的勝利者只有將『敗者』徹底地踩在腳下,才能獲取勝利得快感。

    就像是他們訴訟部的律師,法官一錘子定音,宣布你方獲勝,才能卸下一口氣。

    陳若若是律所合伙人的女兒,這在常森並不是什麼秘密;相反,大家因為陳若若的這層身份,對她都有些傅忌,見面多數是笑臉相迎。

    當然,這並不包括聞諾。

    她無心聽陳若若刻意『炫耀』一會要和新交的男朋友去哪裡吃晚飯,又要去哪裡購物。

    她和傅城嶼約在了今晚七點,算上回公寓的時間,她需要抓緊了。

    聞諾的匆匆忙忙,落在陳若若眼裡,就好像是不戰而降的士兵,她把這一切歸功於自己不可忽視的家世優勢。

    陳若若說的更起勁了,她感覺自己終於扳回了一城,眼梢忍不住上挑,說不出的得意。

    聞諾比陳若若小三屆,聞諾大四的時候陳若若研三。

    儘管當時聞諾已經被保研濱大法學院的研究生,她們依然沒有機會有什麼交集。

    聞諾大學四年,寢室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唯一的社交就是大學頭兩年,和還在上高中的裴希兒出來逛街吃飯。

    其餘時間都沉浸在法條案例搞學術的世界中。

    來常森之前,聞諾對這個陳若若毫無印象。

    陳若若恰恰相反,她從研一那年第一次見到聞諾,就在心理埋下了嫉妒的種子,經年累月,當初的幼小種子慢慢地生根發芽,已經漸漸不受控制了,逐漸猙獰。

    聞諾到家的時候,裴希兒已經出門了,她一頭扎進臥室的衣櫥里,里里外外挑挑揀揀;不是學生套裝就是職業套裝,她當初考慮到公寓的衣櫥太小,家裡的衣服沒有都搬過來。

    那天去酒吧穿的衣服還是裴希兒從法國回來帶給自己的禮物。

    算上傅城嶼『賠給自己』的那條裙子,稍微『正式』的衣服都被她送洗了。

    聞諾盯著清一色的衣櫃有些發愁,最後索性沒有換衣服就出門了。

    聞諾到匯和的時候,和約定時間剛剛好。

    這裡她常來,輕車熟路地坐電梯到了頂層。

    門口的服務生還是Ada,法籍華裔英文名,見聞諾自己過來,上前寒暄了兩句:「音音小姐好久不見,今天自己過來的嗎?」他很久沒見她過來了。

    「約了人,傅城嶼。」

    Ada記人的本事很好,不需調預約記錄,就熟稔地為聞諾引路。

    原來傅先生約的人是音音小姐。

    這個時間的夜幕已經降臨,頂層的窗邊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

    城市街角的燈光折射到玻璃窗上,將餐桌上的食物裹上了一層溫暖的奶油色。

    傅城嶼坐得很遠,像是刻意不想被人發現,她的視線探索了很久,才在一個玻璃盒子模樣的露台旁鎖定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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