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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婁宴任由盛溦溦攙扶著往外走,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從白懿值身旁錯身而過的時候,低沉而孤冷的聲音響在白懿值耳旁:「孤的人,孤自己救,不勞費心。」
白懿值臉上仍舊掛著笑,清雋的氣質里不見半點兒妥協:「太子多慮了,今日之事,換作任何人,我都一樣救。」
婁宴眉梢微挑,霸道的氣勢頓顯:「旁人孤不管,只她不行。」
白懿值稍稍抬腳,朝旁邊挪了一步,伸手做了請的姿勢,笑意深不可測:「只要太子殿下能將她保護好,又豈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呢。」
婁宴微微扯起唇角,渾然天成的霸氣不怒自威:「若不是你誘她出東宮,又豈會遭逢危險?大殿下,望好自為之。」
白懿值臉上的笑容有一剎那的僵硬,隨即又恢復如常,在幻國為質多年,早已習慣旁人待他冷言冷語,抑或是嘲弄暗諷,何況婁宴所言不差,如若不是他將盛溦溦帶到冷宮,又怎會讓她身陷危險之中呢。
「太子殿下教訓的是,我定當恪守本分、好自為之。」
盛溦溦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知道字字句句都與她有關,卻是插不上話,也不敢亂插話,好不容易見到縫想插個針兒,一眼瞧見婁宴看向自己的眼神,頓時就慫了,垂下頭默不作聲,全當什麼都沒聽見。
畢竟婁宴救了自己,總不能在他重傷未愈的情況下,衝撞他吧!
婁宴冷淡的看了一眼白懿值,不再言語,帶著盛溦溦走出冷宮。
……
東宮內,極冷的黑白色調下,幾縷浮香暗動,柔和的陽光灑在床榻上,襯托那人英俊逼人的相貌,如神般高貴、如仙般俊朗、如鬼般冷漠。
婁宴半倚在榻上,裸著上半身,他的身材極有看頭,健碩而有美感,看一眼就能讓人臉紅心跳,這要擱往常,盛溦溦一定是不遺餘力的看個夠,可此刻,她在榻旁半蹲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替婁宴上藥,傷口很深,即使上了止血藥,仍將是將纏好的紗布浸了血色。
盛溦溦動作極輕,雖然婁宴自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她卻差點兒咬破了自己的唇,額角生出了些許汗絲,眼中的淚子憋了好幾次才憋回去。
婁宴垂眸凝視著盛溦溦,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裡,長卷的睫毛上淚珠撲閃、粉唇上的咬跡清晰可聞、蹙起的眉宇間滿心的關切之情……他神情幾經複雜,見她終於忙完,一把將她的手捉住,將她撈入懷裡,下巴輕輕抵住她的額頭:「在擔心孤?」
盛溦溦一怔,卻也不敢動,生怕拉扯到他肩上的傷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般擔心婁宴,是自責?愧疚?不安?她自己也分不清,只是糊亂的點頭:「嗯……」
婁宴唇角微微彎起,露出心滿意足,聲音低柔地寬慰道:「皮外傷,無礙。」
盛溦溦一直強自忍住的淚水終於在這幾個字之後,無法控制的滾落下來:「殿下,您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撲過來擋住,刀劍不長眼,要是傷到了要害可怎麼辦?!!」
一邊哭,一邊扯著婁宴攬在她身上的衣袖,擦眼淚、擦鼻涕,潔淨如婁宴,頭一次覺得這些他以前根本無法忍受的髒,此刻竟一點兒不適感都沒有,反而捧起她的臉,寵溺地替她擦淨臉,任由她不管不顧的把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孤不傻,孤只是見不得你受傷。」等盛溦溦終於止住了哭泣,婁宴方才挪了挪身子,將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懷裡,緩緩開口:「孤應允過,此生不再讓你受半點兒委屈、半點兒傷害。」
盛溦溦依在婁宴懷裡,一抬眼便能瞧見他左肩紗布上的血跡,心裡更是自責:「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偷偷跑去冷宮……我若是沒出去,你也不會受傷。」
婁宴伸手輕輕抬起盛溦溦的臉,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你雖有錯在先,但今日之事,孤卻怪你不得。」
「為何?」
「父皇和皇后逼我娶太子妃一事,你可知?」
盛溦溦眼裡的失落一閃而過,點頭道:「知道。」
婁宴輕捏了捏盛溦溦的鼻尖,「方才孤已讓人回稟父皇,宮中混入刺客,刺客雖伏法,孤卻受了重傷,需休養一段時日,迎娶太子妃一事只得暫緩。」
盛溦溦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殿下的意思是,我陰差陽錯讓殿下成功躲過娶妃一事?」
「應該說,是孤將計就計。」
盛溦溦仰臉,不甘心道:「這有什麼不一樣?殿下可真會黑白顛倒。」
「你闖了禍,孤替你收尾,如何一樣?」
「哼,要是沒今天這事兒,保不准過幾日殿下就要娶尹家小姐了。」
「孤豈是束手待斃之人。」婁宴見盛溦溦又露出笑容,眸色不由的轉暗,攬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道:「只是你這麼一說,孤是否可以認為,你有意如何,意欲破壞孤娶太子妃?」
盛溦溦臉色一紅,急忙解釋:「我可沒有。」
婁宴的氣息驟近,清洌的氣息撲在盛溦溦的臉上,又酥又麻,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能撩撥人心似的,激的她滿臉通紅。「你甘願和他人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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