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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婁宴黑沉沉的眸子看向皇后,皇后這話看似是在幫他,實則是在給他插刀子,誰不知道他這父皇疑心病特別重呢。
皇上聞言,氣的更盛了:「這麼說,還是朕的不是了?朕不該讓他上戰場?朕不應該讓他立功、樹立威信?」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說咱們不能總是怪太子一個人不是麼?」皇后面色戚戚,似有滿肚子話,卻又不敢說出來。「太子不也是為南夜著想麼……」
皇上本就喝了些酒,怒氣一上來,臉色都跟燃燒起來似的,氣沖沖地哼了哼,道:「不怪他?當初要不是他執意征戰且久不回京,怎麼會耽誤那麼多年?後來要不是他執意追敵,不惜步入危險重重的林地,也不至於染上什麼怪病,惹得那個閒言碎語。」皇上有些氣悶,說多了話,便喘了起來,皇后撫在他後背上動作又加快了些:「你說說,這些還不都是他任性而為導致的!」
「這……」皇后被皇上懟的似乎有些啞口無言了,臉色訕了訕,勉強應答道:「皇上,這些事都過去了,還提它做甚?如今太子病已全愈,咱們也物色好了太子妃人選,就等著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大婚了,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皇上一巴掌拍在方木桌上,震的桌上的杯子都跳動了幾下:「你方才沒聽見麼,他沒有娶太子妃的打算!」
「皇上,太子這不是還沒想通麼,等他想通了,自然就願意了。」皇上輕揉地替皇上拍著背,話里話外也是滿滿的溫柔,寬慰道:「再說那尹小姐臣妾也瞧了,相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尹丞相在朝為官這麼多年,為人忠誠也是有目共睹,如此家世姻緣,太子哪有不肯的道理。」
皇上被皇后這一番話寬慰的心情舒暢了許多,拍了拍皇后的手,道:「太子性子異常倔強,這些年多虧皇后了。」
婁宴冷笑:「父皇,尹小姐再好,也非兒臣心中良人。」
「你——」
皇上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又猛的狂怒起來,皇后見狀,趕緊將茶奉了過去:「皇上您喝口茶歇歇火,臣妾同太子說說。」
皇上一口怒氣壓了壓不住,接過茶杯,一把擲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摔了個稀碎。
皇后大驚失色,趕緊蹲下身體,查看皇上有沒有被茶水濺到或是被杯碴兒劃到。
婁宴挺立在殿內,身影孤傲冷清,神色平靜如水,不見半點兒驚訝。
直到確定皇上並沒有任何損傷,皇后才長舒一口氣,直起身子面對婁宴,似乎這時才終於控制不住的絮叨起來:「太子,你今日這是怎麼了?母后知你自小失去親生母親,心中所思所想常常與旁人不同,所以母后便處處護著你,生怕你在母后這裡有一點兒不自在,即使你再怎麼固執,母后也能盡力替你圓瞞過去,甚至母后可以為了你,去責罰肅兒,因為在母后眼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母后的苦心,可如今你竟如此違逆你父皇的意思,不惜處處拿話激你父皇,真是傷透了母后的心,難道你的心是捂不熱的麼,你看不出來你的父皇和母后為了你操碎了心麼?」
說到最後,皇后淚流滿面,儘量咬唇不哭出聲來。
皇上見皇后如此,一邊將受盡了委屈的皇后摟在懷裡,一邊鐵青著臉瞪向婁宴:「朕當初將你過繼到皇后膝下,也是怕你受人欺辱,如今看來竟是朕錯了,這麼些年,你竟一點兒都沒改變,竟如此傷皇后的心。」
婁宴異常冷漠地看著皇后盡情的表演,心里竟沒什麼感覺,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他早已習慣。
「母后知道,你一定是被那個罪女迷惑住了,迷的你連你的身份都忘記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南夜的太子,是將來要繼承皇位的人,至今未誕下子嗣,連迎娶太子妃你都不肯,你讓朝臣百姓如何議論你?又如何議論父皇和母后?」皇后依靠在皇上懷裡,哭的渾身顫抖,一副慈母多敗兒的模樣:「也怪母親,母后不該顧及你的想法,母后應該早點下狠心除了她,免得你如今為了她罔顧天下。」
皇上聞言,不由地皺起眉頭:「你說什麼罪女?」
皇后一怔,不由的垂下頭去,喃喃地道:「就是和白家同流合污的盛大人,他的女兒被貶去了浣衣局,後來臣妾給太子徵召宮女的時候,她便去了太子府,臣妾本來只是想找一個能伺候太子的人,誰知她竟迷惑了太子……」
婁宴一揮長袖,冷聲道:「母后如何得知是她迷惑了兒臣?難不成母后在兒臣府里安插了眼線?」
皇后心里一慌,皇上因為年少時被人監視的緣故,最厭惡有人安插眼線。
皇后迅速抬眼看向皇上,果見皇上看她的眼神有了異樣,隱隱透著懷疑的怒火,她心知不能讓皇上對她生出絲毫的懷疑,便哭著道:「太子,母后一心一意待你,卻也知你從未將母后當成親生母親看待,也從不奢望你如此,但你也不要這樣剜母后的心好麼?母后何時在你府里安插過眼線呢,你這樣真是叫母后太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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