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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白懿值笑笑,目光看向盛溦溦:「她去哪兒,我去哪兒。」
十里:……
盛溦溦:!!
這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十里看了盛溦溦一眼,見她搖頭,便道:「看來,大殿下是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我知道宮裡有人今晚要帶一批偷盜的御物去交易,還知道他們之中不僅有太監,還有死士。」白懿值面上仍然帶著笑,就是那笑意始終未浸入眼睛裡,讓人覺得莫名的冷寒:「想來值得你藍護衛深夜出宮的,也就這件事了。」
這下不僅是十里驚訝,連盛溦溦都跟著震驚到目瞪口呆了。
「大殿下既然知道我們出宮的目的,為何還要跟著我們?莫非殿下……」
白懿值輕輕一哼,道:「你放心,既然這條線索是溦溦姑娘尋查到的,我自然不會搶她的功勞。」
十里扯了扯盛溦溦的袖子,將她帶到一邊,壓低音量問:「他的話能信嗎?」
盛溦溦此時也有點兒迷茫了,說到底連上今晚,她一共也就見了他三次,但次次都讓她吃驚,就像今夜,他一會兒說要報答她,一會兒又說順道和她一起出宮,現在竟然連她出宮的緣由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探查到連十里都不知道的內幕,她覺得大殿下只是表面看上去溫潤如玉,實則心思深沉的有些可怕。
「他說的死士要是真的,只有咱們兩個人,能應付的過來嗎?」
十里表情複雜地看了看盛溦溦:「我當然沒問題,帶上你就難說了。」
「那就賭一把。」盛溦溦秀眉微蹙,時辰不早了,現在再回去準備人手,再去香粉閣布置天羅地網也來不及了,就算是動作利落勉強布置好了,也容易打草驚蛇,以後再想釣他們出來就難了。「信他!」
「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太子殿下要是怪罪起來,你可要擋在我前面。」十里拋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給盛溦溦,轉身走了回去,對白懿值做了個請的手勢:「大殿下,請吧。」
盛溦溦慢慢跟了過去,眼下這局面頗有些為難,一個是大殿下,她得罪不起,另一個是婁宴的親信,她更不能得罪,做人真難啊。
「我會趕馬車。」盛溦溦指了指馬車,問:「要不你倆坐車裡,我來趕馬車?」
「你是成心讓我被殿下責罰是不是?」
盛溦溦:……我這不是給彼此找台階兒下嘛!再說,她現在是婁宴的人,要是被婁宴知道她同白懿值坐同一輛馬車……emmm……現在就感覺到了瑟瑟發抖啊!
「溦溦姑娘,再不走就真遲了。」
盛溦溦一狠心、一咬牙,提了裙角,上了馬車。
……
東宮書房內。
婁宴坐在八木寬椅上,眉眼盡斂,修長好看的手拿過面前的奏摺,一一翻閱批示,動作一絲不苟,卻又利落乾脆。
在他下方的大理石地面上,跪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監,上半身幾乎伏跪在了地面上。
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
明明是夏末,正值暑氣最盛的時節,老太監卻渾身冒出陣陣冷汗,跪久了,腿都快要失去知覺了,卻也不敢挪動分毫,只敢用袖子去擦試臉上不停滾落下的汗水。
又過了一個時辰,婁宴閱完了所有奏摺,終於肯將淡漠的目光投向萬公公。
「你可知找你來,所為何事?」
頭頂傳來的令人膽寒的聲音令萬公公為之恐懼,控制不住地又抹了一下額上的汗,他覺得衣服好像都濕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老奴不知。」
婁宴冷冷一哼:「你不知?」
萬公公:「……」
「鮮花餅中加蜜餞一事,是你告訴盛姑娘的?」
「太子殿下明鑑,是盛姑娘來找老奴的,她問老奴,老奴不得不告之啊。」
「是麼。」婁宴起身,慢慢踱到萬公公身前,垂眸俯視著他:「皇太后最恨在鮮花餅里加蜜餞兒的事,你也不知?」
最後一句滿是冷寒之氣,每個字都像一把刀,讓聽的人耳骨生疼之餘,陡生惶恐。
「……」萬公公聽出婁宴話里的寒意,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從九陌護衛帶他來東宮之前,他便已想好了應對的話,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有些事還是不受他控制,既然如此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想他已是風燭殘年,也活不多多少年了,能在死前滿足一下乾女兒的願望,也挺好。「這件事宮裡無人不知,老奴告訴盛姑娘,也是希望她能有所警覺,免得惹皇太后不快。」
「如此說來,倒是萬公公大發善心了?」婁宴眸生冷霜,臉上厲色盡顯:「孤沒記錯的話,你當年進御膳房,乃是姚貴妃所推薦,不知在宮中待產的姚貴妃,聽到她蓄意挑撥御膳房的萬公公下毒謀害皇太后一事,會作何感想。」婁宴語調極輕極淡,聽的萬公公滿目生恐,身心千瘡百孔,後背幾乎痛苦的縮成了一團。
萬公公舉起雙手:「這這……這沒有的事,太子殿下怎可血口噴人?」說到最後,連萬公公都有些沒了底氣,冷血如太子殿下,要想置人於死地,就是現編個緣由,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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