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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盛溦溦心下一柔,莞爾道:「這雨興許要下到半夜才停呢,你要在這裡躲到半夜麼?」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傘,道:「謝謝,我會還你的。」
「不用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宮了。」
小女孩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盛溦溦一眼,然後才快步離開了。
……
盛溦溦又等了一會兒,總算瞧見了婁宴的身影,在他身邊給他撐傘的,是個叫小光的太監,年紀雖不大,但十分機靈,婁宴回東宮後,在內務府新分配過來的幾個小太監里,獨獨挑中了他,看樣子婁宴應該對他很滿意。
婁宴一眼瞧見在雨中撐傘的盛溦溦,傘下的裙角濕了好大一塊,深沉的眸子便暗了暗。
離他最近的小光禁不住一陣顫抖,還沒進東宮前,就聽那些年紀大的太監說了,伺候太子殿下不比伺候旁人,要打起十二分的心思,否則不知哪兒句話說錯或是哪件事兒辦錯,沒準哪天就嗝屁了,恍無聲息地從這世上消失了。
小光謹記前輩所言,入東宮後一直保持著畢恭畢敬、唯太子殿下是從的處事風格,平日裡除了太子殿下問話,絕不多話,勉強算是風平浪靜的度過了最初的一段日子,沒出什麼紕漏,就是有件事兒比較奇怪,太子殿下一向冷漠不動聲色,只有在見到盛姑娘的時候,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有時溫柔如水,整個人如三月春風一般輕柔舒適,仿佛是另外一個人;有時周遭會憑空生出一股子寒氣,讓他感覺像是身處天寒地凍的冰窟窿里似的。
就像現在,那股冷氣又躥出來了。
見盛溦溦迎過來,婁宴的步伐明顯加快了許多,淡淡的瞥了小光一眼,小光立馬會意,等盛溦溦走到跟前,他便後退一步,挪開了傘。
盛溦溦的傘穩穩噹噹地罩在婁宴身上,抬手間,盛溦溦清新柔和的香氣在傘下瀰漫:「殿下。」
婁宴聲音目光落在盛溦溦濕透的裙擺上,眉峰擰起,似要責備她不該站在雨中,卻在聽到她柔柔開口喚她的一剎那,換了口吻道:「雨這麼大,怎麼不在屋裡呆著?」那溫柔寵溺的語氣,足足讓一旁的小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盛溦溦仰臉甜甜一笑:「雨太大,我自然是來接殿下的。」
「你來接孤,就帶一把這么小的傘?讓孤如何與你同撐?」說罷,婁宴一彎腰,輕鬆地抱起盛溦溦,薄唇勾起:「如此剛剛好。」
盛溦溦本來還想解釋她多帶的那把傘是借給別人了,可被婁宴抱在懷裡的感覺挺好,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回到內殿,兩人一齊進屋換衣裳,盛溦溦動作快一些,她都穿好了,婁宴剛才穿外衫。
盛溦溦忙過去替他穿戴,一邊系腰帶,一邊打量著婁宴的神色:「殿下,我想同您商量一件事。」
婁宴輕捏了捏盛溦溦粉嫩的臉頰:「孤道你今日何故這般殷勤,原是有求於孤。」
「殿下,您要是喜歡,往後我天天迎您回府便是了。」
「說吧,何事?」
「我想出宮。」盛溦溦見婁宴的臉色似有不悅,趕緊解釋:「是去香粉閣,我讓佟老闆替我打聽玉碗的下落,有消息了,今晚就能人造人贓俱獲。」說著,怕婁宴不放心,又補了一句:「香粉閣是咱們自己的地盤,殿下不必擔心我的安全。」
婁宴見盛溦溦眼底露出期盼的神情,向來冷血果斷如他,拒絕的話竟不忍說出口,放眼整個南夜,能讓婁宴這般不忍心、捨不得的,也只有盛溦溦才有這個本事了。
婁宴將盛溦溦方才更衣時弄亂的發絲挽至耳後,叮囑道:「帶上十里,注意安全。」
盛溦溦頗有些意外,她猜婁宴不會輕易同意,所以她連後面勸說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婁宴竟出乎意料的同意了。
「殿下放心,有十里陪著呢。」見婁宴走到書桌前,拿起下午新送過來的奏摺,盛溦溦道:「殿下,用過晚膳再看奏摺吧。」
「今個兒御膳房新到的魚很是新鮮,孤吩咐他們做了你最愛吃的西湖醋魚,涼了味道不佳,你先過去,孤隨後就來。」
「那殿下快點過來啊。」
盛溦溦走後,十里被婁宴把叫了進去。
「這麼點兒事,你不會處理?還要她去?」
十里一早就知道,這事兒他撇的再乾淨,到頭來受委屈的還是他,殿下的話他不能不聽,盛姑娘的話也不能不聽,好為難啊啊啊。
「殿下,是屬下盛姑娘非要親自……」
十里話還沒說完,便被婁宴朝他投過來的眼神震懾住了,很不甘的閉上了嘴。
「今夜,她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不許有任何閃失。」婁宴說罷,目光又移回奏摺上:「孤處理完這些,也會趕過去。」
十里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卻又不敢叫屈。「屬下遵命。」
……
盛溦溦用完晚膳,讓十里去宮門外等她,她則趁著這個功夫去趟冷宮。
從冷宮回來後,她便收拾出來一些物品,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以外,還有一些首飾銀兩,蘇綏兒不讓她替她翻案,一來是怕牽連蘇家和她,二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冷宮呆上一輩子,她理解蘇綏兒的苦衷,只好照她的意思來,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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