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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盛家遭難後, 盛溦溦被充入浣衣局的下等奴婢,所有人都唯恐避她不及,蘇綏兒卻冒險來看望過她, 還說一有機會,就會將她調離浣衣局,安排在自己身邊, 誰知那之後沒過幾日, 她自己便落了難, 被廢去了妃位,丟進了冷宮。
有傳言說是蘇綏兒在獻給皇后娘娘的參湯中下了毒, 也有人說是蘇綏兒對九皇子下毒, 總之就是蘇綏兒下了毒, 被貶至冷宮。
盛溦溦當然不信, 她了解的蘇綏兒溫順善良,肯定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昨日她便向東宮的一個宮女打聽了去冷宮的路, 幾條路、怎麼走她都已經爛熟於胸,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她決定挑一條人跡最少的路走。
盛溦溦讓十里去調查前幾日往太子府運送食材的是哪幾位太監,自己則朝冷宮的方向走去,通話冷宮的路,本就陰冷幽深,不知道有多少屈死的生命,自是陰森可怖的,她偏偏挑的還是人跡最少的一條路,沒走多遠,就覺得氣氛與外面不一樣。
還看不到冷宮的大門,後背便冒出冷汗。
尤其一陣陣微弱的喘息聲傳來,時快時慢,在這陰森地、不見盡頭的紅磚青瓦的狹巷內,更顯得恐怖。
盛溦溦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竟也被這場恐怖氣氛嚇的後背冒冷汗,若不是一心想著要見蘇綏兒,盛溦溦恐怕會臨場退縮。
直到離那喘息聲越來越近了,首先映入盛溦溦視線的是一雙大長腿,縱使那人仰靠在牆角,也無法掩飾他那雙天然的大長腿。
盛溦溦走近,不由的心中一呼:大皇子!
白懿值體內的毒已發,能硬撐著走到這裡,已經無力再走遠了,頹然地靠著牆角,回想他這一生,千般算計萬般籌謀,最後竟然還是沒有算過自己人。
看盛溦溦眉心緊蹙,他反倒釋然了,萬般造化皆是因果輪迴,這可能就是他的命。「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白懿值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只是隨意開口,好轉移體內穿腸剮肚的疼痛。
「奴婢……」盛溦溦不敢說明她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奴婢迷路了,大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無礙。」「你快走吧,若遲了,叫人發現,會被認為是我的同夥,也免不了一死。」
盛溦溦:???
眼見白懿值口吐鮮血,盛溦溦簡直束手無策,她是想走,但見死不救不是她的性格,何況大殿下也曾救她一次不是麼!
「大殿下,奴婢這就去找太醫醫治您,只要解了毒,就無礙了。」
白懿值虛弱的笑笑,笑的有些絕望,烏紫的唇角和衣服上的鮮血,襯著他的蒼白如紙的臉龐,竟生成一幅詭秘的美,觸目驚心。
「沒用的,千機勾,呵呵,」白懿值冷笑,「是巨毒,無藥可解,或許皇祖母……」
說罷,白懿值又搖搖頭,他的確曾是皇祖母最疼愛的皇孫,可一別二十多年,早已與皇祖母生分了,況且皇祖母又有了婁宴,恐怕早就忘了他,又怎麼肯救他呢!
盛溦溦焦急地問:「或許什麼?」
「沒什麼……」白懿值朝盛溦溦笑了笑,「死前的最後,沒想到是你陪著我。」
盛溦溦突然想到懷裡有瓶藥,是婁宴給她的金草丹,雖然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個時候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試要強吧。
試過,就算沒救回來,她也盡力了。
盛溦溦一手扶著白懿值,一手將金草丹送入白懿值的嘴邊:「大殿下,這裡沒水,您將就著吞下,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你,但也算是還你一個人情了。」
白懿值渾身無力,勉強服了藥後,沒出一會兒便吐了一口黑血。
白懿值詫異地看著地上含毒的血漬,又感覺到體內撕扯的疼痛感越來越弱,不禁看了看盛溦溦,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救了他一命。
「你方才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盛溦溦呆呆地看了看白懿值,又看了看手中的空藥瓶,十分震驚:「金草丹,太子殿下給奴婢的。」
「金草丹是聖藥,可以解所有病症,他能給你,想來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不輕。」白懿值體內的毒已解了大半兒,此刻沒有性命之憂,臉上慢慢恢復了血色,神情也如尋常那般雲淡風輕:「你救了我的一命,我欠你一個人性,日後若有需要,儘管來找我。」
金草丹可解毒,卻也無法讓白懿值短時間內恢復體力,他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來。
盛溦溦伸手扶住了他,生怕他有個閃失,浪費了她的金草丹:「大殿下要不要歇息一會兒再動?」
「呆久了,她的人會找到我。」
「她是誰?」見白懿值蹙眉,盛溦溦也想到:「是下毒害大殿下的人?」
皇宮森嚴,何況白懿值是大皇子,又是帶著功勳歸國之人,還沒享受到幾日的逍遙日子呢,竟然有人對他下毒,也太惡毒了吧。
白懿值用手撐著牆,勉強支撐住虛弱的身體:「你剛進宮,許多事並不清楚,無論如何,離翊宮坤遠一點。」
翊坤宮?皇后的寢宮?皇后下的毒?
想到這裡,盛溦溦嚇出了一身冷汗,青天白日的,堂堂一國之母竟然下害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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