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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白懿值搖了搖手上的雲扇,緩緩的收了起來,不輕不重地在另一隻手掌心輕輕拍了兩下,似笑非笑地道:「親眼所見都不一定為真,何況我什麼都沒看到,如何做證?」
「大殿下,奴婢可是慈寧宮的人,皇太后都知道奴婢不說謊的。」
盛溦溦覺得自己就夠瞎說的了,梭雲比她還不要臉。
「皇祖母為人一向寬厚,善惡分明,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吧?」白懿值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盛溦溦。「你說,這茶漬一深一淺,會是光線的原因麼?」
盛溦溦一驚,心下念頭一轉,不禁駭然,她不知道有沒有理解錯白懿值想傳達給她的意思。
梭寧怔住:「大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你想的意思。」白懿值美眸彎了起來,一笑如海棠沐煙雨,說是世間絕色也不為過。
「大殿下,您不信任奴婢?」
「我信不信任,有什麼要緊?最緊要的是宮女司的人信。」白懿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身子一轉,便走開了。
白懿值前腳離開,後腳梭雲就收起了眼淚,提裙準備站起來,只是她身子還沒站穩,便聽盛溦溦出了聲。
「我這人,從不白白受冤。」盛溦溦勾起灩灩紅唇,聲音輕柔如風,抬手卻是重重的一巴掌,打的梭雲目瞪口呆:「好了,這下你可以向任何人告狀了。」
梭雲捂著臉,錯愕地瞪著盛溦溦,有些不敢置信:「你打我?」
「我在救你,你不是說我打了你一巴掌麼,你這兩邊臉又白又嫩的,怎麼看也不像剛剛受了我一巴掌的樣子啊,為了免去你一個欺上之罪,這一巴掌,算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你——」
「遲了,你這臉上的巴掌印就消了。」
梭雲氣的臉色十分難看,連之前捧著的什錦托托也不要了,捂著臉扭身就跑走了。
等梭雲走遠了,盛溦溦正了正色,朝前方走去,不出意料,白懿值果然在長廊的轉角處等著她。
「大殿下。」盛溦溦摸不准白懿值的脾性,初次見面便朝她拋橄欖枝,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大殿下為何要幫奴婢?」
隔著幾步的距離,白懿值瞧見盛溦溦臉頰處淺淺的梨窩,不笑的時候,梨窩很淺,像極了他印象中的人。
「人之初,性本善。」白懿值唇角輕輕一勾,露出灑脫的笑容:「我性本善,幫你自是出於本性。」
盛溦溦:……
竟不知道接什麼話好了。
……
回到寢殿,盛溦溦有些後怕,長這麼大,除了進太子府伺候婁宴這件事她不能十拿九穩以外,旁的事,若沒有八成的勝算,她輕易不會嘗試的。
方才白懿值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訴她,如果梭雲向皇太后告狀的話,他一定會為自己作證的,證明梭雲在說謊。
可白懿值是什麼人啊,雖然看上去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臉,可他畢竟戴著面具生活了二十多年,值得相信嗎?再說她打的畢竟是皇太后身邊的人啊,若是皇太后責備起來,恐怕會連累婁宴都不一定。
然事情盛溦溦雖然能解釋清楚,但她不確定婁宴知道後會不會生氣,所以一回到東宮,第一件事便是找床。
萬一婁宴生起氣來,她還有可棲身的床榻啊!
再者東宮畢竟在皇宮內,不像太子府那麼自由,要是再同婁宴一張床榻,怕會有閒言碎語傳出去,還是收斂一些的好。
好在東宮打掃的很乾淨,主殿旁的偏殿地方也大,放一張床還是綽綽有餘的,那些三等太監宮女們,也很樂意幫忙,很快便給盛溦溦弄來一張嶄新的床,說這床以前就備著了,給守夜的宮女用的,只是太子殿下一直不需要人守夜,後來又離宮了,所以這床便一時未用過。
盛溦溦:原來宴夜說的話是真的啊!
盛溦溦剛將床鋪好,婁宴就回來了。
婁宴見盛溦溦不在屋內,一問才知道她在偏殿,徑直繞到偏殿來,剛一進門,就瞧見了那張在這偌大的偏殿裡並不起眼,卻在他眼中特別礙眼的小床上:「這是做什麼?」
「這是我的床呀!」面對婁宴的質疑,盛溦溦解釋:「殿下,這裡是皇宮,不是太子府了,我既身為殿下的婢女,於禮便不能和殿下睡一張床了。」
婁宴沒說話,就是臉色有點兒難看。
見婁宴神色不對,盛溦溦也害怕:「殿下,您說主殿,我睡偏殿,也就隔著一道門一堵牆,您要是有什麼事兒,喊我一聲,我也就進來了。」
婁宴臉色越來越難看:「孤接你進宮,就是為了和你分床睡的?」
盛溦溦:呃……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怪?難道婁宴接她進宮就是為了和她睡一起的?
「殿下,我覺得既然身在後宮,總歸要顧及一下……」盛溦溦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只是察覺到婁宴的目光越來越濃黑,她覺得還是不要惹惱他才好,將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換了一副死忠粉的語氣道:「總歸都聽殿下的安排。」
婁宴一甩長袖,沉聲道:「十里,把床扔了。」
盛溦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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