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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婁宴也不知道,說這些話到底是在寬盛溦溦的心,還是在安撫他自己的心。
盛溦溦抬眸,婁宴以為她害怕嗎?
笑話,她又不是去宮斗的,她只是去斗那些想爬婁宴床榻的宮女的好不好!
那些有地位、有相貌、有手段的各宮妃子們,她又不會招惹,人家也犯不著跟一個宮女斗啊。
「殿下放心,好歹我也在宮裡呆過一段時間,我能照顧好自己的。」盛溦溦點點頭,怕婁宴不放心,又補了一句:「也能照顧好殿下。」
後來,盛溦溦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宮裡除了有妃子、宮女,還會有各位貌美如花郡主們、小姐們。
……
東宮遠遠比盛溦溦想像的要大,從宮內外顏色到格局布置,再到各種裝飾物,或是各種日常用品,俱都是清一色的黑白灰,一如婁宴其人,冷淡到了骨子裡。
盛溦溦進入東宮後,先是花了兩個時辰把東宮逛了個遍,也順便熟悉了一下內務府新分來伺候婁宴的人,畢竟婁宴才搬來,尚需要打掃,所以目及之處都是打掃庭院的三等太監宮女。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太監宮女各一半,並沒有出現宮女多過太監的情況,而且那些太監宮女們雖然不認識她,但見她是同太子殿下一起進宮,心中便有了底,見到她也都客客氣氣兒的,一開始不知道怎麼稱呼她,也就是笑著福了福,後來見太子的侍衛十里叫她盛姑娘,也都跟著喚她一聲盛姑娘。
都說在後宮裡生存如同蚍蜉之命,盛溦溦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對此不甚了解,所以她自然也很善意的對待他們。
盛溦溦熟悉了一上午,總體上覺得也還頗滿意,除了婁宴說最好不要離開東宮以外,沒什麼別的缺點。
不過東宮也不比太子府小到哪兒去,所以對她來說沒什麼變化。
就是下午在東宮門外遇到一個宮女,令她心裡怪膈應的。
當時她轉過一個長遊廊,大約走的太快,也沒留意轉角是否有人,和一個端著盤子的宮女撞到,潑了她一身的茶漬。
盛溦溦還沒開口,便聽到那宮女厲聲厲色的教訓她:「你怎麼走路的?這可是給太子殿下沏的茶!」
盛溦溦剛來東宮,自然不想激化矛盾,打量了一下那宮女,看穿著跟之前的灑掃宮女確有不同,她在宮裡呆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這樣打扮的應該是一等宮女了。
還能能近身伺候婁宴,想來應該是個有後台的人,至於是哪個宮裡的,就不得而知了。
「對不起,是我走的太急,沒留意撞了你。」盛溦溦連忙致歉,道:「殿下此刻還沒回來,不如我幫你重新沏一杯吧。」
梭雲抬起下巴,看著她的臉色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你?笑話,你知道殿下喜歡喝什麼茶嗎?」
盛溦溦笑笑:我不知道,你知道?
梭雲見她笑起來,很是明媚動人,想她在宮中這麼多年,竟對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又想到方才那些三等粗使宮女議論殿下新帶回來一位姑娘,莫非說的就是她?
想到這裡,梭雲心裡有些不快,她可是皇太后身邊最得寵的大宮女,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哪個見了她不巴結討好啊,就連那些妃子,都因為皇太后的關係對她笑臉相待,可太子殿下偏偏視她為無物,當初太子殿下遷居太子府時,皇太后就想將她和知錦姐姐賜給太子殿下,竟被太子殿下一口回絕,如今太子殿下自己反倒帶了一個侍女進宮!
想想心裡就極度不平衡。
「你就是太子殿下帶進宮的侍女?」
盛溦溦聽著宮女的口氣摻著濃濃的火藥味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是。」
梭雲見她點頭,口氣強勢的數落道:「你聽好,雖然你在太子府的時間比以前任何一位宮女呆的時間都久,但也不過一個月而已,不要一副自以為很了解太子殿下的樣子,還要幫我給太子殿下沏茶?你能有我了解太子殿下麼?我一向看不慣你這種人,總是夢想著一朝得勢,便麻雀變鳳凰,真是可笑又可憐。」
盛溦溦感受著她陰陽怪氣的責罵,剛開始覺得很莫名其妙,後來才明白過來她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這種人一般都是仗著主子的勢力,在外狐假虎威慣了,若是第一次便讓她得逞占了便宜,以後恐怕會三天兩頭的來找她的麻煩。
想到這裡,盛溦溦直視著梭云:「我沒有這想法,不知你是從哪兒聽到的這想法,還是你在以己度人呢?」
「你——」梭雲好歹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音量剛提高,很快便又壓低下來:「我在皇太后身邊,自然見多了像你這種人,不就是妄想攀附在太子殿下身邊麼,皇太后料事如神,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小心思,才讓我和知錦姐姐來看著點兒,太子殿下將來可是要繼承帝位的,絕不能被你這樣的低賤奴婢給誘惑了,你還是好好照照鏡子,有點兒自知知明吧。」
盛溦溦笑笑,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含著毫不畏懼的光:「做奴婢的,都應該照照鏡子,不是麼。」
梭雲聽出來盛溦溦話里的譏諷意思,頓時臉色一燥,想伸手打她,卻又自恃身份比她高貴,於是將手中的盤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盤子和杯子應聲擲地,嘩啦一下就摔碎了,剩下的半盞茶水也潑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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