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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一下來了這麼多人,想來一時半會兒她也沒什麼事做了,不如先吃點兒東西好了。
「好。」
這頭盛溦溦剛應承下來,那頭膳房的吵鬧聲陡的增大,還夾雜著有人勸說的聲音,看來有人在太子府里動起手來了。
盛溦溦眯眼笑了笑,剛想著沒事做呢,內務府的人可真會來事啊!拍拍手道:「走,先瞧瞧去。」
第18章
婁宴的寢殿與膳房離的不算遠,走過去也用不了多久,遠遠的便聽到漠然的數數聲音: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盛溦溦還覺得奇怪,大清早的莫非有人在府里踢毽子?
走近了,才瞧的清楚,原來是有人拿著杖棍在打人,凳子上綁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子疼的尚且哇哇叫,那女子看上去已經氣若遊絲,快要疼暈過去了。
盛溦溦蹙了蹙眉,問身邊的銀秀:「這怎麼回事?」
「回姑娘,這二人同奴婢一起,都是內務府新分派來的,進府時,這二人不知怎的撞到了一起,就在院子裡吵開了,正巧太子殿下從寢屋出來時,見二人大聲喧譁,下令杖責五十大板,杖責後便要退回去了。」五十大板下去,身子骨要是不結實的,小命恐怕都快沒了,銀秀看向二人的目光有些不忍,卻也同情不起來,身為宮奴第一要緊的便是牢記身份,可這二人卻犯了太子殿下的大忌:「奴婢方才便想和姑娘說這事的,只是姑娘才剛醒,不想壞了姑娘的心情。」
棍杖繼續落下,盛溦溦光聽聲音就覺得心驚肉跳:「這麼說,現在還剩下二十三個人了?」
「是的,還剩十二名太監和十一名宮女。」
手段果斷毒辣,絲毫不拖泥帶水,是婁宴的性子沒錯了。
見那被杖刑的女子已然暈了過去,有人提著一桶涼水正準備潑過去,盛溦溦不再言語,也不打算多呆,她向來不愛管這些閒事兒,何況這還是婁宴親自下的令,她要是出手阻止,豈不是顯得她太白蓮花了,而且她自己現在的身份也就只是一介奴婢啊!
做奴婢的,做不了什麼大事,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要緊。
盛溦溦抬腳朝膳房的方向走去,銀秀看起來倒是個貼心的人,但畢竟剛來,並不熟悉她的喜好,反正都到這兒了,不如去膳房瞧瞧。
「你怎麼回事?能不能看著點兒路,就這麼一段路,我都被你撞三回了!」
「對不起、對不起啊!我這手不是傷了麼,扶不穩推車,這才傷了您。」
「你傷了手,我說換個人來推,你還偏不讓,不就是一車菜麼,又不是什麼珍貴稀罕的玩意兒,值得你一路看著?」
「那邊那兩位你也是瞧見了的,太子殿下是什麼人,咱們剛來自然是要小心謹慎著些,總不能第一天就被人說偷懶不幹活吧,回頭再被退回宮裡……」
因為離的近,縱使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盛溦溦也還是聽的清楚,不由地朝這二人看去。
看樣子這兩人是運送食材的,一般這種活,都是一對一對的,而且常年累月,應該是很有默契的,但見拉車的太監此時拉長的臉,可以瞧得出來他確實很生氣,再瞧瞧他那紅腫的、甚至被劃了一道血口的後腳裸,也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不過推車的那個太監一直低聲下氣的的,倒叫人不敢發什麼脾氣了。「都是我的錯,改日請你喝酒,當禮道歉了。」
「這還差不多,得了,時辰也不早了,趕緊卸菜吧。」
說著,便要動手將車上的新鮮食材拿下來,推車的太監見狀,神色頓時顯得有些緊張,連忙道:「你累了,我來我來……」
「你手都傷了,還是我來吧。」
兩人推搡間,一個玉碗突然從車裡滾了下來,一直滾到了盛溦溦腳邊兒。
盛溦溦見那碗身通體白潤細膩,花紋精美,做工細緻,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所制,尤其是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的光茫也是溫潤柔和的。
那太監嚇了一跳,豆大的汗珠就從額上滾了下來,正要彎腰去撿,盛溦溦卻撿了起來,拿在手裡掂了掂。
盛溦溦雖然在宮裡呆過很長時間,但她從未出過浣衣局,這些內務府派來的太監宮女自然沒見過她,更不認識她,但她身邊跟著銀秀,對她十分恭敬,這些太監宮女都是在後宮裡摸爬打滾數年的,自然比猴子還精明,稍稍一想就知道她是誰了。
況且她長的跟下凡的天仙似的,怪不得太子殿下早晨吩咐所有人都要聽她的話呢!
原來是妖媚惑主啊!
盛溦溦看了看垂著頭太監,還未開口,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我說這玉碗去哪兒了呢,師父一早翻遍了整個御膳房就在找這個碗,誰能想到竟掉在了這食材里了呢。」
一個太監笑眯眯地走過來,看了盛溦溦手上的碗一眼,忙低眉垂眼的道:「見過盛姑娘。」
盛溦溦挑了挑眉,將玉碗遞了過去:「既是宮裡丟失之物,便有勞公公早些帶回去交差吧。」
太監接過了玉碗,連連道是。
盛溦溦的目光卻在兩個太監身上稍稍停留了一會兒,眸內的神色隱隱有些異樣。
……
午膳前,婁宴就回來了。
盛溦溦正站在凳子上,一手扶著書架一端,一手拿著抹布擦試書架,一扭頭看到婁宴披著一身耀眼的光走入門內,褚色朝服、墨發青簪、冷眸玉面……不禁眯了眯眼睛,發自內心地道:「殿下像踏著雲朵歸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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