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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
盛溦溦離開後,十里一邊嫌棄地聞著自己雙手散發出的魚腥味兒,一邊從門外走了進來,昨夜殿下守著盛姑娘,他便有時間去宮裡探探消息,若不是被別的事耽擱了,他早就應該回來了。
「殿下。」
婁宴察覺他進了屋,目光低垂,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遲了一個時辰。」
「屬下回來時,見到了睿親王,他行動鬼鬼祟祟,屬下好奇就跟了過去,原以為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後來發現真還是見不得人,他與浣衣局的個奴婢有私情……」
婁宴抬手制止了十里的話,他對這些事不敢興趣:「可有行動?」
十里恢復了正經神色:「連著幾日行動失敗,他們不敢冒然行動,昨夜並未商量出什麼計劃來,但屬下回來時發現府外有幾個陌生的面孔。」
婁宴淡淡的「嗯」了一聲,吩咐道:「皇后做事,不達目的絕不善罷甘休,這幾日你無需再入宮,護著她便好。」
「屬下明白。」十里起身欲走,想了想,又問:「殿下,您要那麼多鯉魚做什麼用啊?屬下按著您的吩咐,專挑品質最佳的鯉魚,差不多把京城裡魚鋪都轉了個遍兒!」
「你何時愛打聽孤的私事了?」
「哦,是殿下私下啊,那屬下不打聽了。」
婁宴心底深處傳來幽幽一聲嘆,不怪十里奇怪,他的確太不正常,盛溦溦不過說了一句夢話,他竟然真的給她弄來了一池子的鯉魚。
……
半上午過去了,盛溦溦始終未到書房來,婁宴字練著練著,思緒就有些飄,斂神忍了一會兒,終是嘆息一聲擱下筆,出了書房。
碧蓮池轉了一圈,沒見到盛溦溦,快走到果園的方向,便瞧見一顆桃樹上有一抹粉色的身影,手上拿著杆子在樹上揮來揮去,隨著她的動作,整顆桃樹都跟著顫動。
「殿下喜歡吃桃子?」想到早上她問自己的話,婁宴心中一動。
還未走到桃樹下,突然瞥到一抹冷光朝桃樹飛去,像是慣性一般,婁宴來不及思考,便朝盛溦溦的方向飛去。
飛刃刺斷樹枝的剎那,失去重心的盛溦溦整個身子往下墜,慌的尖叫出聲:「啊……」
婁宴穩穩地將盛溦溦接住,見她雙目緊閉,嘴裡還在不斷的尖叫,嘴唇的笑意仰制不住的一閃而過:「別叫了,是孤。」
沉穩的聲音傳來,盛溦溦猛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被婁宴抱在懷裡。
「殿下……」盛溦溦真的是嚇倒了,眼角噙著淚,驚魂未定地揪住婁宴的衣襟:「嚇死奴婢了,奴婢明明站的好好地,不知道樹枝怎麼就斷了,還好殿下救了奴婢,不然奴婢就要摔死了……」
盛溦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婁宴衣襟上抹,抹的身來潔癖的他整個身子都要石化了,卻還是卻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抹來抹去,直到盛溦溦哭好了,方才冷冷地命令:「從現在起,不准離開孤的視線。」
盛溦溦剛剛哭過,大腦是缺氧,但不是失憶。
明明是婁宴讓她去碧蓮池放魚的啊,怎麼聽他話里的意思,是自己故意不跟著他一樣。
但盛溦溦太慫了,不敢反駁。
盛溦溦掙扎著起了身,「哦,奴婢知道了。」
懷裡的馨香軟糯突然抽離,婁宴看著空空的雙手,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悵然若失。
……
南夜守夜的規矩,一般至少都是連續守一個月,連續守了幾夜後,盛溦溦有些害怕了,因為每晚她都是在自己的竹榻上入睡,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都在婁宴的琉璃榻上。
所以這一日晚上,盛溦溦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準備了一條繩子,好將自己與竹榻綁在一起,絕不能再發生睡到婁宴床榻的那種事了。
但當她拿著繩子向到床榻前的那一刻,心態徹底崩了。
床榻的一條腿竟!然!斷!了!
面對婁宴詢問的目光,盛溦溦想不到有什麼好的理由替自己辯解了:「殿下,這床昨夜奴婢睡還好好的,不知怎的,突然就斷了。」
她也沒有那麼重的好嘛!
「睡琉璃榻。」
「那殿下?」
婁宴眉心一洌:「你要孤睡地上?」
盛溦溦趕緊搖頭:「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說奴婢可以睡地上。」
「孤睡榻上,你睡地上,傳出去讓人誤會孤欺負你?」
盛溦溦眨了眨眼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麼樣呢?「那殿下說怎麼辦,奴婢聽殿下的。」
婁宴果斷乾脆:「都睡榻上。」
「奴婢……」
「你若不願,可自行離開。」
盛溦溦秒慫,爬上榻的速度比婁宴還快:「殿下,滅燈吧。」
盛溦溦沒有瞧見,在她身後,婁宴臉上露出一絲計謀得逞後的奸笑。
滅了燈,頓時屋子裡一片漆黑,黑暗中,盛溦溦能聽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聲,覺得好緊張啊,緊張到身體都控制不住在抖動了,卻又不敢挪動半分,平時不癢的地方,這會兒特別癢,悄悄伸手的抓了幾下,卻絲毫不管用,越來越癢,癢到她都要懷疑人生了。
直到躺在她身旁的婁宴傳來均勻的呼吸,她仔細聽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其他動靜,方才意識到他真的睡著了,一直緊張的心才悄悄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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