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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婁宴黑眸越來越沉,越收越緊,早膳後他去了一趟後園,看到遮在並蒂蓮上的雨布,也看到雨布四周都用柱子撐起來了,不至於壓到並蒂蓮,著實用心。
原來她將自己弄的那般狼狽不堪,只是為了照顧他的並蒂蓮。
婁宴心裡隱隱生出一絲異樣來,只是面上仍舊不動聲色,面無表情地道:「並蒂蓮再好,遠不及人重要。」
盛溦溦聞言,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奴婢知道了,奴婢下次一定先保護好自己。」
盛溦溦本來也沒覺得自己有多慘,可婁宴那句話一說出來,她只覺得鼻子一酸,盛家出事以後,好久沒人這麼跟她說話了,所有人跟她說的都是賤命一條!
「若明早仍不舒服,便將這顆藥服下。」婁宴將藥放在床頭的香檀木柜上,見她眼眶眨紅,以為是自己的話說重了,英眉擰了擰,略略緩和了語氣,聲音還是磁性的要命,就是那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竟含著一些不太習慣的彆扭:「孤走了,你且好生歇息。」
「嗯,多謝殿下。」盛溦溦聲音悶悶的,目送婁宴離開後,乖乖的閉上眼睛。
……
手上的摺子被婁宴翻了好幾遍,終是放回到桌上,抬步出了書房,外面的雨勢已經轉小,但從書房到鎏音閣的一段路,他的外衣肩膀處還是淋濕了。
盛溦溦吃了藥後一直昏睡著,連婁宴進屋,她都沒有一丁點兒察覺。
因渾身燥熱難耐,盛溦溦睡的不太安穩,不時的蹬被子,婁宴進來的時候,被子都被她蹬到腳頭上了。
婁宴將被子重新替她蓋好,爾後起身立於榻前,看著床榻上眉眼緊閉的盛溦溦,見她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絲,目光在床榻、床柜上掃了一下,沒發現錦帕,便掏出袖中的錦帕,替她試去額角的汗絲。
金草藥又稱萬事丹,遇熱攻熱、遇寒攻寒、遇毒玫毒,可謂萬事大吉、轉危為安,她受了寒,金草丹可將她體內的寒氣緩緩逼出,所以才會出汗,饒是婁宴對此甚是了解,但見她眉頭緊鎖、睡不踏實,黑眸還是不由地沉了沉,露出些心疼來。
擦汗擦到一半,盛溦溦冷不丁地抓住他的手。
「你竟敢對孤……」
「殿下,別攆我走……別攆我走……我只有靠你了……」盛溦溦燒的糊裡糊塗的,說的夢話也斷斷續續的,但婁宴倒是聽的清楚,冷硬的眉眼稍稍鬆了下來。
婁宴輕輕掙了一下,發現盛溦溦抓的挺緊,便只好作罷,任由她抓著他的手。
婁宴從雨中走來,手臂涼涼的,盛溦溦大約覺得涼意很舒服,便從抓改為了抱,抱著婁宴的胳膊在懷裡舒服地蹭了蹭。
剎那間,一股奇異的、柔軟的、戰慄的觸感從手心、手臂傳至身體的每一寸,挺拔的身軀也跟著一怔,手心處不斷傳來柔軟彈性的觸感,令向來如寒冰似的婁宴,耳根不由的一熱。
婁宴用盡所有的理智,才勉強克制住體內最原始的蠢蠢欲動,直到床榻上的盛溦溦睡的越來越安穩,呼吸輕柔均勻,輕柔香甜的氣息痒痒的拂在他的手背上,婁宴伸出另一隻手在她額上探了探,確定她無礙了,方才抽回自己的手。
放下了曼紗床簾,轉身出了門。
第10章
第二日一早,盛溦溦醒來時,竟覺得渾身神清氣爽,一點兒也沒有感冒的後遺症,心裡不由感嘆婁宴給她吃的藥還真管用。
感冒既然好了,那婁宴留下的那顆藥也就不用吃了,盛溦溦將藥瓶妥當地收了起來。
起床見雨已經停了,院子裡一地濕漉漉的樹葉,想來書房的院子裡濕葉更多,盛溦溦怕婁宴看到不高興,也不敢耽擱,拿起掃帚就掃地,掃完了地又忙去收拾書桌,屋裡雖然沒被雨打濕,但下雨的時候起了風,桌子上落了些灰。
盛溦溦貓著腰認真地擦完了桌肚,轉身打算起身,就看到一雙鑲金邊繡雲紋的皂靴出現在眼前。
「殿下……」盛溦溦想著要熱情地跟婁宴打招呼,沒意識到自己是在桌肚內,起身時一頭撞在了桌板上,疼的她跌坐在地上,當時就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像盛溦溦這樣一天一撞的人,婁宴大約也是第一次見,看向她的神情頗有些古怪,像是覺得好笑,又像是覺得她愚蠢。
盛溦溦頭也有些暈,也不知道是擦桌肚的時候蹲久了,還是方才撞的太厲害了,總之,她一時半刻起不來。「殿下,奴婢低血糖的毛病大概又犯了,能不能麻煩您幫奴婢找些吃的?」
婁宴:……
到底是你來伺候孤的,還是孤來伺候你的?活膩歪了!
盛溦溦大約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妥,他又不是李嬤嬤,他是脾氣冷淡的太子婁宴啊,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沒事的殿下,府里可能也沒剩什麼吃的了,您讓奴婢在這裡坐一會兒,坐會兒可能就好了。」
盛溦溦說完,也不管婁宴同不同意了,就靠著桌側板閉上眼睛休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婁宴低沉如常的聲音:「桌子上,自己拿。」
盛溦溦休息了一會兒,雖然感覺好了一些,但動作也不敢太快,慢悠悠地從桌肚裡爬出來,抬眼瞧見桌上擺的是一小盤棗糕,雙眼跟冒出金光一樣,又是驚喜又是詫異:「聚庭軒的蝴蝶酥?殿下您也太神了吧,您從哪兒弄來的啊,奴婢最愛吃這個了,一次能吃一大盤呢,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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