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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39:12 作者: 叮咚一個
至今,兩年過去了,曾經太子府人丁最興旺的時候,上上下下加起來有三百多號人,後來病的病、死的死、逃的逃,到現在固定人員也就剩太子婁宴和婆婆兩個人了。
婁宴雖說只是在府里養病,沒有被禁足,也沒有被軟禁,但府里沒人,又常年無人來往,景象可謂淒涼。
皇后表面上關心婁宴,源源不斷的挑人送入太子府,但送進府里多少人,抬出去便是多少人,不是生了什麼怪病,就是沒有徵兆的突然死亡,給本就讓令人生畏的婁宴多增添了一層神秘的恐懼色彩。
有人說是婁宴殺人太多、殺戮太重,但凡只要跟他沾邊兒的,都免不了一死。
也有人說婁宴發病時如同嗜血的魔鬼,見誰殺誰,那些送進府的宮女都是他發病時殺死的。
所以,即使皇后重金招人,願意來太子府的人也不多。
盛溦溦倒不是笨到飛蛾撲火,而是她知道,一年後,這個曾經令所有人望而生畏的太子婁宴,最終會成為權傾天下的南夜國皇帝,主宰南夜國的一切。
他能讓人死,亦能讓人生。
非常適合走投無路又急需逆風翻盤的盛溦溦。
盛溦溦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句:「為了盛家,加油啊盛溦溦!」
盛溦溦去了趟廚房,將瓜果洗淨裝盤,又將宮裡送來的冰塊置放在果盤最外層,將內屋的瓜果圍起來,不一會兒,那些瓜果便冰冰涼涼的了,吃起來很爽口。
方才她注意到婁宴練劍時,額上全是汗,若是將這盤冰鎮瓜果送過去,應該會留下好印象吧。
盛溦溦端起果盤,躡手躡腳地走到婁宴練功的地方,發現那裡除了一地的斷枝殘葉外,不見婁宴人了。
書房與練功的院子在一處,於是盛溦溦將果盤放在書房的桌子上,拿起屋角擺放的掃帚清掃起院子,婆婆不是說了麼,殿下喜歡乾淨、不喜歡髒亂,這些亂糟糟的葉子還是儘早掃盡的好。
很快便將地上的斷枝殘葉掃到了一處,堆成了一個小尖堆,午後的天氣悶熱的很,掃了那麼一會兒,盛溦溦渾身已經被汗濕透了,不過與在浣衣局相比,這裡沒人盯著,要感覺自在許多。
話說的太滿,後悔就來的更快,盛溦溦一抬頭便看到婁宴立於長廊下,冷如冰霜的視線幽幽的看過來,嚇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吃肉還不吐骨頭的眼神啊!
「殿……殿下……」盛溦溦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到結巴了,視線不自然地從婁宴的臉上移到他的衣服上,見他身上穿的不再是浸了血的鎧甲,而是一件玄青色的長衫,顏色是溫和儒雅的,卻依舊遮不住他身上那股子傲冷的肅殺之氣。「殿下換衣服回來啦,這顏色很適合您呢。」
盛溦溦為自己的機智點讚,比別的什麼本事她不一定能贏,但彩虹屁要多少她有多少。
不過盛溦溦猜不准婁宴吃不吃這一套,因為她說完後,婁宴的反應不大,沉著臉進屋的時候,牙縫裡冷冰冰的擠出幾個字:「把衣服洗了。」
盛溦溦的自我定位十分精準,聞言立馬就將手中的掃帚放下,殿下是扭轉整個盛家未來的關鍵,他的話必須言聽計從啊。「好的,奴婢這就去。」
盛溦溦轉身就走,剛走出長廊卻又返回,見婁宴負手立於書房中央,對著牆上一幅圖發呆,她也跟著發了一小會兒呆,此刻的婁宴不像剛剛那般殺氣騰騰,反而有一種俊公子般的清雋矜貴,許是衣服襯的,也或許是他身上本來就有這種氣質,就連後腦勺都比旁人更好看一些呢。
盛溦溦沒花痴多久,平和的氛圍就被打破了。
「還不去?」
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盛溦溦倒是驚了一下。「哦哦,」果然是洞察秋毫的太子殿下啊,連她躲在門角邊都能被發現,不由地賠著小心:「殿下方才練劍應該又累又渴,桌上有冰鎮的瓜果,殿下不妨嘗一嘗,消暑解渴的。」
盛溦溦說完,也不見婁宴有什麼反應,只好識相的跑去房裡找他換下來的衣服了。
洗完了衣服,時辰也還早,盛溦溦又跑回書房想看看瓜果有沒有吃完,好再給他切一份,卻看到那盤瓜果紋絲未動,而盤子裡的冰塊卻已經化成了水。
濕答答的東西當然不能給高貴的太子殿下吃了,免得讓他對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盛溦溦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也不問婁宴為什麼不吃,而是動作極輕地將盤子撤下去,又重新切了一盤瓜果並用冰塊圍好,送去了書房。
如此反覆三次,婁宴始終沒有吃一塊水果,盛溦溦不煩也不急,瓜果依舊切的好看,冰塊也圍的認真,反正她來太子府的唯一目的,就是伺候婁宴,要是這點兒冷漠都受不了,她還不如不來呢。
盛溦溦第四次將瓜果送入書房時,如冰塊一般冷硬的婁宴終於開口了,不是吃東西,而是讓她磨墨。
「磨墨。」性感的唇一張一合,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盛溦溦心想要這太子殿下開個口可真不容易,兩條小腿都快跑細了。
「是。」磨墨對於盛溦溦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以前在盛府,父親寫字的時候,就喜歡讓盛溦溦幫他磨墨,倒不是盛溦溦磨的墨與旁人有什麼不同,而是盛溦溦性子活潑,有她在的地方氣氛總是很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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