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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帝的目光同樣落在林相身上那件格外扎眼的衣服上，「愛卿這是何意？」

    林相扯了扯嘴角並未回答辛帝的問題，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辛羽身上，眼底有了些真實的笑意以及……無盡的悲涼。

    「公主想聽故事嗎？」

    「一個有關竊國者的故事。」

    這話來得突然，辛羽詫異抬眸，她沒有想到林相會一改以前的忠臣模樣無視辛帝的話，直接朝她問話。

    林相看著眼前有幾分相似的父女，不、不只是他們有些相似，應該說他們三個在面容上都有幾分神似，包括......他和辛帝。

    「在很久之前，也不算太久，都還沒有一百年呢。」林相語調溫和如平常。

    「有位公主誕生在這座皇宮，她身份高貴，是嫡長女，在她之下是她的同胞弟弟。公主自幼聰慧，長大之後更是才貌雙全、文武兼備，那時的大辛並不忌諱女子為官，往上數幾代甚至有不少傑出的女帝。」

    「在那種環境下，公主毫無疑問成為了皇太女，她也沒有辜負這個身份，上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下能治理水害處理貪官污吏。一時間，公主在民間的威望極高，周邊國家無不畏懼，但在公主出征大獲全勝時，皇帝突發惡疾去世，朝中匆忙準備好登基事宜，只待公主班師回朝，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帶領大辛變得更加強大。」

    林相說到這裡，目光停留在辛羽那張臉上，「可惜事與願違，公主在回來的路上不幸身亡，大辛同時失去了帝君和儲君，朝中大臣群龍無首，公主胞弟被推上帝位，在本該是公主登上至高位的那天。」

    「有人說這是天妒英才，也有說是先皇太過喜愛公主，所以將她一起帶走。卻唯獨沒有說公主的胞弟狼子野心，勾結大臣，謀害儲君，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竊國者！」

    「為何沒人說呢，起初是說的人都被處死了，後面是沒人再記得了，那位如太陽般耀眼的楚秦長公主被竊國者抹去痕跡，經過幾十年的更替，早已沒人記得，曾經有位本該帶領大辛走向最輝煌未來的儲君被卑鄙的竊國者謀害，而那位竊國者不但沒有守護大辛，甚至讓大辛日漸衰弱。」

    「天資聰穎的公主怎麼會不知道當時朝中有人想趁機生事，但公主做好了一切防護，想好了一切對策，卻沒曾想，背叛的人是自己的胞弟，那個和她同時出生，卻一直生活在耀眼光芒下的胞弟。」

    「那個一開始就被她保護起來，唯恐他受到傷害的胞弟，親手葬送了她的性命，葬送了大辛輝煌的未來！」

    「這如何能讓人不恨！」

    「可惜他們機關算盡，卻沒曾想，沒有駙馬的公主留下了個孩子，一個本是公主想作為驚喜帶回去的孩子。」

    林相頓了下，抬眸看向坐在高位神情冰冷的辛帝，嘴角勾起：「或許，陛下要換臣一聲皇叔，喚沅芷一聲……堂妹。」

    【臥槽，本統震驚了。】系統身形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穩。

    辛羽斂眸，【原著沒有提過？】

    【沒有。】系統說：【在原著中，大辛是反派角色，其中的糾葛只要和女主談情說愛沒關係，那就全部沒有。】

    【反派只需要是壞的就可以了，沒人在乎他為什麼壞。】

    「堂妹？」辛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朕還需多謝皇叔的成全。」

    「你——」林相沒想到辛帝反應如此平靜。

    他盯著辛帝，突然說，「可惜她心太軟。」

    「確實心軟。」辛帝眸子冷下來，「為了這一個父親，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胡說！」林相反駁道：「明明是因為你，芷兒才會死！」

    「她天資聰穎，本可登上至高之位，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林相深吸一口氣，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是你將她帶入這深宮，斷了她的夢想。」

    在他的計劃里，只要辛帝一死，他就能把芷兒推上女帝之位，完成撥亂反正的任務。

    辛帝譏諷道：「那藥又是誰下的？」

    「若不是林相，朕和芷兒何止如此？」

    「芷兒說，用她的命抵消你的罪責，朕答應了。朕不在乎你曾利用芷兒給朕喝下的絕子藥，也可以不在意你在皇子鬥爭背後推波助瀾。」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弄出個像芷兒的破玩意兒！」

    「朕問你，辛月究竟是誰？！」

    「一個意外的產物罷了，和陛下的琴妃、林貴妃並無不同。」林相語氣冷漠，「陛下若是想要，臣可以再送你十個八個。只是這般像的倒是只有一個。」

    「八公主不可！」

    殿外傳來一聲急呼，殿門唰得一下被人推開，辛月站在門口一臉泫然欲泣。

    「外祖父所說......可是真的？」

    她不是辛帝的孩子，也不是林相的外孫女，她只是一個被刻意製造出來的工具人。

    林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像是不屑與她說話。

    「我知曉了......我知曉了。」原來從頭到尾，她就只是個笑話。

    辛月連連後退，目光從高高在上的辛帝一路劃到一臉無辜的辛羽身上，眼底驟然蹦發出一絲恨意。

    「我的親生父母呢？」

    「生了幾個孩子後，死了吧。」林相倒是回答了辛月的這個問題，語氣中帶了些可惜，「除了你，後面的孩子沒一個像芷兒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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