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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29:26 作者: 三十六歸一
「娘娘以前對奴婢有恩。而且娘娘答應事情辦成之後會給我找戶好人家,然後送我離開京城。」婢女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晰,「奴婢很早就想離開相府了, 但夫人一直壓著奴婢的賣身契不放,所以奴婢就答應了。」
「你有何證據證明來找你那人是宮裡來的?」太子緊了緊手冷著臉質問道, 「信口雌黃罷了, 何人敢信?」
母后做事向來謹慎,如今這婢女突然反咬一口, 那必定是…….有人察覺到並策反了她!
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婢女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把母后從這件事中摘出來。太子眸底一冷接著說:「老實交代你為何要推八公主下水,莫要因為你自己害了全家人。」
婢女垂頭沉默, 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辛安表情愣愣地看著一臉冰冷的太子, 突然覺得很荒謬。
她太了解她這個同胞哥哥來, 所有的溫和有禮全部都是建立在不動他的利益上, 性子幾乎和他們的母后一模一樣,所以……這件事百分之九十是母后策劃的。
目的恐怕就是想讓林家和程家徹底鬧崩,畢竟相府那位夫人本就是程家的雷點,若是再加上傷害辛月,並且破壞了辛羽的開府宴……程家人絕對會暴怒,然後徹底與林相切割,那麼皇兄的太子之位就無人可動搖了。
至於這個人為什麼一定是辛月,辛安看了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辛月,或許那張臉也是皇后起殺心的原因之一吧。
「……奴婢有證據。」婢女突然抬起頭,聲音尖銳刺人心,「奴婢深知殘害皇女是大罪,也不求殿下能從輕發落。但奴婢不願看著娘娘繼續錯下去,也不想牽連救過奴婢的相府。殿下和相爺若不相信,奴婢願意入宮和娘娘對峙。」
「你也配進宮見母后?」太子嫌惡的說了句,「你所說的證據是什麼?」
婢女說:「在相府。」
林相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負手站出來說:「證據在相府,若是要搜查她所在的院子,臣並無意義,但。」
林相聲音大了些,「涉及謀害皇嗣,臣在找到這個婢女後,第一時間托人入宮稟告皇上。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聽皇上旨意,還望殿下見諒。」
話音剛落,錢公公就帶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朝站在首位的幾個人行禮道,「陛下讓諸位帶著罪人入宮。」
太子變了變臉色,事情鬧到父皇面前,母后哪怕能從中脫身,恐怕也要受些罰,「錢公公……」
錢公公後退半步,聲音平淡:「殿下的話還是留著進宮再說吧。」
——
栩栩如生的金龍盤旋在柱子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大殿內的人。
辛月穿著厚厚的衣裳被辛安扶著,眼底帶淚委屈的跪在地上,「父皇。」
辛帝特許受傷的辛月留在辛羽府里養病,但辛月執意要跟來。
「兒臣不知自己何處惹得皇后娘娘不開心。竟、竟讓人如此對待兒臣。」辛月蒼白的臉上再次掛滿了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從眼眶滑落。
「胡說!」被辛帝突然喊來的皇后眉眼一厲,大聲呵斥:「簡直是一派胡言!」
辛月被嚇得身子一抖,緊緊拽住辛安的衣角,眼睛怯生生的看向辛帝,「我、我沒胡說。推我下去的婢女就是這般說的。」
「一個下人說的話也能信?」皇后嗤笑一聲,「她今日能說是本宮指使的,來日也能說是其他人指使。難道因為她毫無根據的話就把所有人定罪?」
辛月咬住下唇,求助地看向坐在高位面無表情的辛帝,「父皇......」
辛帝垂眼看下來,視線落在辛月那種熟悉的臉上,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這張臉不該是哭泣的模樣,該是生機勃勃,笑眼盈盈。
「錢千。」辛帝移開視線,「進展如何了?」
取出婢女留在丞相府的東西後,婢女就被送去牢房裡嚴刑拷問,
錢公公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放著一個被絹布蓋住的東西。
「這是從相府搜到的證據。」錢公公彎腰將東西送到辛帝面前,「罪人的供詞和之前說的別無二致。」
和之前別無二致,那就意味著婢女死死咬住是皇后指使她推的辛月。
皇后表情扭曲了一瞬,怎麼可能!她從未暴露過皇后的身份,甚至聯絡都是由左相府的人去辦,除非......左相府的人不可信。
皇后心底一寒,這個婢女是左相府安插在林相身邊多年的棋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而就是這一時出了差錯。
她目前還不知道婢女為何突然叛變,甚至堅持說是她指使的,但現在也不重要了,她現在必須先排除自己身上的嫌疑。
「陛下。」皇后也跪了下去,言辭懇切,「臣妾作為皇后,這二十多年兢兢業業從不敢有半分鬆懈,自認為對待所有的皇子皇女沒有半分苛責,八公主幼年遭難臣妾心疼都來不及,怎會加害於她呢 。」
辛帝淡淡的看看她一眼,抬手掀開絹布,躺在中間的是一塊做工精細的玉佩。
「鳳凰玉佩。」辛帝說,「朕記得皇后那枚也是這般模樣。」
「這宮裡除了皇后,還有誰有嗎?」
皇后也看到了被辛帝勾起的異常熟悉的玉佩,一時間呆在地上。
除了她還有誰?除了她還能有誰。
「不,不是。」皇后聲音終於有些慌忙,「臣妾那枚前些日子丟失了。整個鳳祥宮都知道的。那婢女必定是在哪裡撿到,就拿出來陷害本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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