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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26:15 作者: 樣樣不通
    覃懷下午的時候又跟楚越談了一回,得知兩人這古怪的夫妻關係後,疑慮也打消了不少。

    不如說,對一個有名無實的夫君,寧蓁還能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助保全,一個女子有這樣的胸襟,他還真是刮目相看。

    覃懷看了看天色,一招手:「帶陳云為來。」

    陳云為並未受什麼虐待,神色穿著還跟早上出門的時候一樣,寧蓁瞧了一眼就放心了。

    倒是陳云為因自己不謹慎連累了她而內疚:「寧蓁……」

    寧蓁招手:「你過來,看看這些。」

    陳云為壓下想說的話,接過她抄下的句子,陳云為記性好,這些都是自己抄的詩集裡的:「這些有什麼特別的?」

    寧蓁拉他坐下,旁若無人的開始討論:「這些都是跟男女之情毫無相關的,可我對記帳的事不太懂,看不出中間有什麼聯繫。」

    陳云為肅了肅神色,認真的看了起來。

    「既不是一個朝代,也不是同一個詩人的。」陳云為翻動了兩頁,「但既然他們是用這個傳遞帳本,其中就一定能找到彼此可以看懂相通的規律。」

    「那你說,這種帳本一般會記些什麼東西?」

    「帳目,人名,地名。」

    「人名…」寧蓁忽然坐直,搶過來開始翻看。

    數字一時看不出什麼,她對這裡的地名也不熟悉,可人名還真知道一個。

    她知道欽差是懷疑縣令的,縣令的名字,李慶陽,她好像看見過這三個字!

    她忙拿起筆,將三首詩里的這三個字圈出來,激動的起身:「你看看!這算不算?」

    覃懷見她這麼激動,也過來瞧。

    陳云為將三首詩仔細看過比對,眼神亮了起來:「這是,年份!」

    「什麼年份?」覃懷問。

    「比如這三個字所在的三首詩,是同一年所作,516年,李字便在這首詩的第五個字,慶在第二首詩的第一個字,陽在第三首詩的第六個字!」

    寧蓁一拍手,這就是快憋死她也沒找到的規律啊!對這些詩不夠熟悉,再聰明的人也是想不到的。

    覃懷雖學術不精,卻也能懂這是什麼意思。

    他表情立時大悅:「肯定就是這樣!快,快將這些詩都譯出來!」

    此時也管不得天色黑不黑了,兩人熬夜一起還原帳本,陳云為將每首詩按年份排列,寧蓁按照順序將相應的字標出來。

    覃懷也沒閒著,這些人名他可都認得,負責糾正校對。

    一夜過去,整整三頁的帳目,對出來了。

    都有誰參與,換了多少糧,軍糧存蓄地,誰分了多少,都一清二楚。

    覃懷可謂是一吐濁氣,給兩人換了好房間,送了飯菜,讓兩人吃過好好休息,但事情沒塵埃落定前還是不能離開的。

    雖然很困,兩人還是吃了點東西,心情輕鬆了,也睡得著了。

    寧蓁衝著還想說些什麼的陳云為擺擺手,將外衣脫了:「有什麼事睡醒再說,困死我了。」

    自從來到這裡,她的作息健康的不得了,已經形成了正常的生物鐘。

    陳云為看她睏倦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去睡吧。」

    這一覺兩人睡了個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何局面。

    薛至英就算將吳氏的話聽進去了,管不管先不說,肯定是要來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李慶陽搖頭:「我也想幫你打聽,可這欽差來了後,也不查案,也不開堂,就是將官府後院兒看管的鐵桶一般,別說套個近乎了,人家連本官的面都不見。」

    薛至英心事重重的喝了口茶:「他們兩人本本分分的,尤其是我外甥女,連個松陽縣都沒出過,怎麼能攤上這事兒呢?」

    李慶陽也想不通,他並不是敷衍薛至英,而是真不知道。

    帳本騰抄是京城來的人辦的,不是故意去坑陳云為的,就是想隨意找個抄書的,避免筆跡有可查之處,所以根本沒告訴他是誰。

    更致命的是信息的閉塞,松陽縣離京城路途遙遠,帶著帳本回去的人被抓自盡,消息根本還沒送到李慶陽這裡呢。

    耳聾眼瞎的後果就是,覃懷都帶兵來抓人了,他還是蒙的。

    薛至英都嚇住了,不敢多問,眼睜睜的看著李慶陽一家全被抓了起來。

    陳云為覺少,比寧蓁醒得早,但也已經過了午時。

    身體比平時重,還有些迷糊的陳云為睜眼看去,胸口處橫著嫩白的手臂,腰間還跨著一條腿。

    他僵硬的轉頭看去,寧蓁睡的小臉紅乎乎的,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

    寧蓁睡相一直很好,也老實,兩人同床共枕了幾個月,她可沒睡成這樣過。

    陳云為往窗外看了眼,這才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難怪了,她是睡的冷了。

    陳云為小心的拿開她的手,挪動腿的時候,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抓。

    他猶豫的功夫,寧蓁哼哼了兩聲,手又抱了過來。

    陳云為腦中轟的一下,剛才只是搭著,這回她可直接將人都摟緊了。

    陳云為能清晰的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和柔軟,在清涼的雨天,陳云為卻渾身熱了起來。

    陳云為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動,又給她蓋了層被子,寧蓁才又睡安穩。

    站在床前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陳云為的一顆心柔軟又複雜,即便不清楚細節,也知道這回是誰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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