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2023-09-16 02:26:15 作者: 樣樣不通
    覃懷終於聽懂了,她是在變相的為陳云為開脫,順帶還損了自己。

    他黑著臉道:「這些本將軍自會慢慢查清。」

    「可將軍不是說他已經招了嗎?」十八歲的柔嫩臉龐,很容易讓人覺得她真的只是單純的疑惑,覃懷卻不信了。

    他是個粗人,對待敵人更喜歡像戰場上那樣直來直往,痛快淋漓,而不是跟這些個人天天鬥嘴皮子耍心眼兒。

    「來人!給本將軍拉出去……」

    「將軍!」屏風後的楚越再也藏不住,忙出來攔,「此事尚不明朗,動刑唯恐會冤害好人。」

    「楚越?!」寧蓁驚愕的看著他,「你,你是中人?」

    楚越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單膝跪地道:「將軍,寧蓁的話不無道理,那字跡雖是陳云為的,可屬下也一直對此事存疑,恐怕還需詳查才行。」

    覃懷不悅道:「還如何詳查?他就是唯一的突破口!此事與他有牽扯,不撬開他的嘴從何查起?」

    寧蓁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了些門道:「將軍的意思是,我夫君的字跡出現在了剋扣軍餉一事中,可他本身就靠抄書代寫賺錢,誰給他銀子,他就替誰寫,這更證明他與幕後之人無關,否則絕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把柄。」

    覃懷見識到了這女子的伶牙俐齒:「你以為如此說,就可以幫他脫罪?」

    「本就無罪談何脫罪,只是將軍說的也不無道理,您若沒有別的線索,就只能靠他來揪出幕後之人,畢竟他一定是接觸過的。」

    楚越點頭附和:「屬下也是這意思。」

    寧蓁趁機道:「如此將軍就更不能對他動刑,他身體有先天性疾病,從小就體弱,別說挨板子了,走路稍快些都能要了他半條命。」

    「你對你夫君倒是情深義重。」覃懷往前傾了傾身子,對她這一點倒是有些欣賞。

    「將軍,若他真能做出,將士們在前線賣命保國,他卻貪墨這些救命的糧食物資,那我只會覺得跟這樣的人過日子可怕,可民婦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覃懷臉色緩和了些,可轉而一想,若陳云為真不知情,就意味著更難往下查。

    「將軍,我夫君不止學問好,畫畫也還不錯,不如先讓他畫出找他寫字的人畫像,再秘密搜捕?」

    楚越在一旁道:「這點將軍早已想到,已經帶他回去畫了。」

    寧蓁無話可說了,她知道的太少,就算問,人家也不會告訴一個嫌疑都還沒完全洗清的人。

    她試探的問:「將軍,不知能否讓我與夫君見一面?」

    覃懷挑眉:「做什麼?串供?」

    寧蓁忙搖頭:「將軍若不放心,大可派人旁聽,甚至親自盯著,或者,民婦想知道夫君到底替他們寫了什麼,或許能從裡面找出些端倪。」

    「你還識字?」

    寧蓁這時候毫不謙虛:「不瞞將軍,若允許女子科考,民婦至少也能中個舉人。」

    覃懷有些懷疑,但對她機靈的腦袋並不懷疑,他看向楚越。

    楚越考慮了下,道:「將軍,若她與那伙人真有關,那本身就知道這個帳本,多看一眼也無妨,若她無辜,那就更不礙事了,看不懂不影響什麼,看懂了,豈不是解決了我們的大難題?」

    覃懷看了眼陳雲行:「先將他關回去。」

    陳雲行擔憂的看著寧蓁:「弟妹……」

    「我沒事,大哥先回房吧。」

    陳雲行又內疚又無奈,他清楚的知道,剛才全是靠弟妹的機敏和口才,才扭轉了局勢,他也相信二弟,卻什麼都幫不上。

    覃懷擺了擺手:「先起來吧。」

    「多謝將軍。」寧蓁起身揉揉膝蓋,接過了楚越遞來的手抄書。

    書封上寫著詩集兩個字,確實是陳云為的字跡。

    用詩集或是畫畫來記暗帳的做法,寧蓁在電視和小說里曾看見過,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見識到。

    覃懷已經急切道:「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

    寧蓁不客氣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勞煩將軍為民婦準備筆墨。」

    第28章

    寧蓁先大致翻了翻,都是很正常的詩句,有整首的,有摘句的,像是隨性所寫,看不出什麼聯繫。

    她努力的回想自己看過的小說中,暗帳都是怎麼記得。

    她先將整本詩集裡出現的數字都記下來,發現,只有六個數字。

    這…也當不成什麼帳目吧?

    她用筆端一下一下的戳著腦門,試圖從裡面找出蛛絲馬跡。

    「將軍。」門口有人通報,「李大人求見。」

    覃懷不耐的翻了個白眼,心裡明明知道這狗官跟案子脫不了干係,可破解不了帳本,找不到證據,偏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問他何事?」

    「說是替您接風洗塵,設下了酒宴。」

    覃懷氣的一拍桌案:「本將軍不是來吃喝玩樂,是來查案的!關乎萬千將士性命的案子!他可知因為糧草拖延,生生餓死了多少人?」

    寧蓁側目看了這位粗獷的將軍一眼,雖說他心思簡單不夠縝密,可這份心卻是耿直忠正的。

    還是楚越勸現在需要先穩住他,不能打草驚蛇讓他們早做應對才去了。

    屋裡只剩了寧蓁和楚越兩人,寧蓁略放鬆了些,卻仍不搭理他,埋頭看詩集。

    

    <span>傳送門: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