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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26:15 作者: 樣樣不通
    寧蓁看了眼幾乎昏過去的陳云為,心裡有些動容,連帶著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

    「這件事明天再說,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

    寧蓁去廚房沖了杯淡鹽水給他餵下去,湊巧今天辦席買了飴糖還剩了些,她拿了一塊塞進陳云為口中。

    又倒了盆水,將他的外袍解開,只剩了到膝蓋長短的中褲,替他將身上的虛汗擦乾。

    「你去哪兒了?」陳云為聲音低啞,但眼神已經清明。

    寧蓁抿了抿唇,問他:「你相信我?」

    陳云為扯過被子蓋上:「弟妹是臨時決定要去買酒,你事先並不知情,又是從廚房出來後直接去了正屋,總不可能提前預知,還在身上藏了針?」

    寧蓁眉心舒展了些:「算你有些腦子。」

    「更何況。」陳云為看著她,「這樣的日子,外頭那麼多的人,除非你是被附身了才會做這種蠢事。」

    寧蓁徹底呼出了心裡的那口濁氣:「我想不通娘為什麼會這樣,可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如果我真對娘如此不滿,我壓根兒就不願意給她換衣服,旁邊還有陳渺在呢,她也能換。」

    陳云為知道,她連厭惡老師一家都說的如此坦然,絲毫不怕自己覺得她不敬涼薄。

    寧蓁換了中衣,將燭火熄了,躺下後,他清淺的呼吸在耳邊格外清晰。

    「你去哪裡了?」陳云為問。

    「吃了個飯,又在客棧定了房間,誰知你會報案,官差來的時候嚇了我一跳。」

    「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出去不安全。」陳云為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責怪之意,「以後有事說開就好了,怎麼能動不動就跑出去?」

    「知道了。」寧蓁側過身面對著他躺著,彎著唇角,「我當時以為你也在懷疑我呢,我也不想在今天這個日子吵架才躲出去的。」

    「老師也很擔心你,陪著我報了官才回去的,若不是有他和縣令的這層關係在,人家未必會出動官差管這些小事。」

    「是嗎?下次見面我道個謝。」寧蓁笑了笑,「你猜我出去碰到誰了?」

    「誰?」

    「楚越,敢情他還真是個有錢人,旅順客棧竟然是他開的。」

    「你住在他的客棧?」陳云為激動中竟在黑暗中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你不知道他對你心思不純?」

    寧蓁一動不動由他抓著:「其實他也就嘴上不老實些,倒不像是個會強迫人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她說自己有婚約了,楚越並沒多糾纏。

    「你這麼相信他?」陳云為暗擰著眉,「他可是在我這裡給三個…加上你,四個姑娘寫過情詩。」

    寧蓁忽然反握住他的手,翻身半趴著:「你不高興了?」

    陳云為愣了下:「我是擔心你被騙了。」

    「有什麼不好?」夜色掩蓋住了寧蓁嘴角的笑意,「他還說願意為了我遣散後宮,三千水只取一瓢飲,目前看來,長得不錯,還有錢,你不是天天催著我改嫁?我看這松陽縣有如此條件的男人也並不多。」

    屋裡沉默了很長時間,沉默到陳云為忘記抽出自己的手,滿腦子都是她說的改嫁。

    其實她說得對,比起楚越,自己有什麼?

    連她不見了,自己不過是走了一個時辰的路,都險些昏倒。

    寧蓁本來是想刺激他一下的,誰知安靜了半晌的陳云為一開口:「若他願意為你專一收心…」

    寧蓁一把甩開他的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陳云為將右手握拳,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柔軟溫熱。

    第25章

    王舒芫一早起來做了早飯,她想看看,經此一事,陳云為對寧蓁會是什麼態度。

    陳云為今天起的也早啊,他還有些詫異的活動了下腿腳。

    照以往的情況來說,他昨日累成那樣,今天最起碼得酸痛半天,可今早疲倦感並不明顯,難道是這段時間被寧蓁拉著散步有了效果?

    「二哥起了?」王舒芫關切的往西屋看了一眼,「二嫂沒什麼事吧?」

    陳云為壓低聲音道:「既然娘不習慣她靠近,以後我會讓她少去主屋,凡事就多辛苦弟妹了。」

    他的本意是兩人相安無事最重要,其他表面功夫並不需要做,可聽在王舒芫耳中,便成了他已經對寧蓁起了猜忌防範之心,所以才不讓她靠近陳母。

    她笑了笑:「一家人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本來也是我一直照顧的,二哥也別太過責怪二嫂。」

    陳云為點頭回屋,寧蓁已經起來了,正在翻著抽屜。

    「在找福袋?」

    寧蓁抬起頭:「你拿走了?」

    「這不是你要送娘的?」陳云為拿手巾擦手,「我已經替你送出去了。」

    「那就好。」寧蓁現在更堅定了要治好老太太的病,她再這麼發作一次自己可受不住。

    見他又拿起書去看了,自律用功方面連她當年高考的時候都自愧不如,寧蓁一手撐在他的書案上:「舅舅一直對你的學問讚不絕口,你又這麼喜歡學,真不打算去考個功名?」

    陳雲行拿開書,身旁的寧蓁臉都還沒洗,長發鬆松的挽著,一綹長發垂在臉側。

    陳云為的手動了下,很想給她別到耳後去:「考了又能如何?」

    「能做官。」寧蓁都不需要猜他的想法,「你是不是又覺得自己活不久了,就躺平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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