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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26:15 作者: 樣樣不通
    薛至英心裡奇怪,她總不會還要當面拒親吧?可云為都已經說了不會娶啊。

    陳云為看了眼疑惑的薛至英,回步走到側間門口一米處:「寧小姐請問。」

    薛至英只能站在大堂門口,讓兩人在自己的視野之內,卻又聽不見那邊說話。

    「寧蓁十三喪父,十五歲喪母,只留給我一份微薄嫁妝,陳公子可嫌棄?」

    她問的太理所當然,好像兩人的親事已經定了似的,陳云為蹙了蹙眉:「寧小姐…」

    寧蓁靠著門框,「我並不嫌棄你的病,也不在意你家貧,只要陳公子不是對我這個人不滿,寧蓁就願意嫁。」

    她想嫁,陳云為並不想娶。

    「寧姑娘,你若嫁在下,可不止是十年後守寡,怕是在下活著的時候也是守活寡。」可能是因為病弱,他的聲音已經有些低啞。

    房間內安靜了一瞬,接著帶著疑惑的甜聲道:「你,那啥也病壞了?」

    陳云為:……

    「那行吧,你不能人道,我…也不介意。」反正等病好了,什麼隱疾也就跟著好了。

    陳云為嘴角動了下:「寧小姐,承蒙錯愛,只是在下本就沒有娶妻的打算,告辭。」說完抬步出了大堂。

    寧蓁這才出來:「舅舅,外甥女就嫁他了。」

    她現在的身份家世都很尷尬,高不成低不就的,就像薛至英所說的一般,她的選擇中,沒有比陳云為更好的了。

    「蓁兒,舅舅確實看好云為,可並不知道他的病如此棘手,如今知道了,舅舅肯定不會逼你嫁給他的。」

    「我沒說是舅舅逼的,是我自己要嫁。」寧蓁笑了笑,「就有勞舅舅多費點心吧。」

    薛至英發愁的看著寧蓁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自己這個外甥女變得主意大了。

    頭疼的剛回房,妻兒就迎了上來:「怎麼樣啊?成了嗎?」

    「云為因為他的病不肯娶,反倒是蓁兒說非他不嫁。」

    母子倆是一個喜一個愁,薛勤急道:「不可能!表妹與他見都沒見過,怎麼會非他不嫁?」她都為了自己尋死了,肯定是故意氣他的!

    吳氏一把將他按下:「她肯就再好不過了,至於陳云為那裡,你有的是辦法,別以為我不知道!」

    薛至英揉了揉眉心,他是對陳云為有點恩情,也知道如果自己堅持,他肯定會答應,可他是當老師的,怎麼能對自己的學生挾恩圖報?

    只是縣令那邊施加了壓力,寧蓁又非他不可,若真拖拉著傳出什麼流言,縣令絕不會讓女兒嫁過來。

    「行了,我知道了。」薛至英起身,「準備些補品,我明天去看望云為。」

    薛勤攥了攥拳,他知道自己誰也拗不過,可他絕不甘心就這麼把表妹讓出去!

    他蹭的起身就往外走,吳氏厲聲道:「站住!你幹什麼去?」

    薛勤頭也沒回:「找李斯喝酒去!」

    寧蓁回屋後便找來了劉叔,薛家不拮据,但他一個教書先生,也富貴不到哪兒去,家裡只有一個廚娘和一個負責掃灑的下人,她只能向劉叔打聽。

    「劉叔,您跟我說說陳云為的家況和病情。」

    劉正是寧蓁外公活著就在薛家的老僕,寧蓁的娘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對她自然也關愛有加。

    「小姐,這陳云為實非良人啊。」

    寧蓁繞著髮絲的手一頓:「因為他的病?」

    「不止。」劉叔嘆了口氣,「陳云為這人其實本沒什麼挑的,可他家裡的情況糟心的很,母親瘋癲無常,有個大哥是個酒蒙子,三弟又英年早逝,留下寡母,他是上要照顧老,下面還有弟媳侄子侄女,他拖著那麼個身子,可想而知日子有多難過,小姐嫁過去就是受苦啊。」

    寧蓁問:「那他平時都是靠什麼為生?」

    「老爺說,他靠著幫寫書信,抄抄書什麼的,那攤子就擺在前街那裡。」

    寧蓁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劉叔,您去忙吧。」

    第3章

    晚上薛勤喝的醉醺醺的來敲她的門,寧蓁沒理,他在門外深情的耍了會兒酒瘋,被她娘罵罵咧咧的拉走了。

    次日上午薛至英又去找了陳云為,也不知怎麼跟他說的,回來說陳云為已經答應了,過幾日就來提親。

    寧蓁放下了心,他現在不高興也沒什麼,自己可是嫁過去拯救他的。

    沒了性命威脅,又解決了終身大事,寧蓁就開始考慮以後了,生活質量也是很重要的,雖然並不嫌棄陳云為窮,但不代表她想過苦日子。

    她清點了下那點可憐的零用錢,這麼多年一共也就攢了二兩多,還有一份爹娘留下的嫁妝,在薛至英那裡保管,要等成親後她才能用,不過不妨礙她先提前考察一下以後的謀生之路。

    「林嫂子,下午陪我去逛逛吧。」吃過飯後,寧蓁幫著收拾了飯桌,原主也是很懂事的,這麼多年寄人籬下,可沒真把自己當小姐,能做的都會做。

    林嫂子剛三十多,平時就跟她相處的不錯:「好啊,小姐想買什麼?」

    「就是悶的慌,散散心。」

    寧蓁歇了會兒晌,起來洗了洗,換上一件舒服的緋色襦裙。

    雖避開了毒日頭,但下午仍悶熱難耐,她找出一把油紙傘撐著,這輩子又不需要生死一線,可得好好保養這副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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