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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26:15 作者: 樣樣不通
「表妹,你不要使性子,我娶她只是權宜之計,我只鍾情你,你心裡是清楚的,就算你是妾,我也只愛你一個。」
「表妹,你開開門啊,等我中了進士當了官,我還可以把你抬為平妻,到時娘也不會攔著我的。」
薛勤站在門口,一臉的憂愁,他曾見過縣令家的李小姐一面,也算溫柔恬靜,可姿色…與花顏月貌的表妹比起來,遠不止差了一兩分。
她對自己的前途有助益,他可以娶,但他最喜愛的永遠只有表妹,表妹怎麼就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越好,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啊。
可此時的寧蓁已經被吊的翻白眼兒了,心裡不住的罵街,有廢話的功夫,倒是進來救救老娘啊!
她逐漸力竭,心想自己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竟要被這難受的死法折磨兩回。
她的胳膊無力的垂了下來,手臂上有什麼東西隨著下落,滑倒了她的手腕處。
寧蓁精神一振,忙將胳膊抬起,看見熟悉的手鐲後,心裡狂喜,忙閉眼用另只手挨著手鐲,一把匕首憑空出現在了她的右手。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割斷了白綾,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捂著劇痛的脖子咳了起來。
「表妹?表妹你怎麼了?」薛勤急急的拍門,「你開門好不好?你不能同意嫁給陳云為啊,他都三十了,大你足足一輪,而且還是個病秧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跳進火坑!」
寧蓁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消化著原主的記憶。
她是被喪屍咬死的,原主,是心灰意冷上吊死的,因為兩人同名同姓,所以她就借屍還魂了?
她不知道。
但她摸著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對門外的男人不恥,更為這個傻姑娘不值。
原主十五歲時父母雙亡,臨死將她託付給了教書的舅舅薛至英,薛至英對她倒還可以,吳氏雖然冷冷淡淡的,但也不算苛待她。
可吳氏的主意是將這個嬌滴滴的外甥女嫁個好人家,不管是聘禮還是好處都想占。
只是她沒想到兒子早就被原主給迷了心,現在哪兒還想著什麼撈好處,只急著要把她嫁出去,怕她毀了兒子的因緣。
寧蓁摸著跟隨她來到這裡的手鐲,心定了定,現在的局面,讓她繼續跟著薛勤這個窩囊廢是不可能的,但待在陳家,吳氏勢必會多番管束看管,她只有一條路可以選。
從地上爬起來,將白綾收好,踢倒的凳子扶起來,在鏡子前坐定。
鏡中的姑娘與她長得也十分相像,只是比起她日日生死一線滄桑憔悴的臉不知水嫩了多少。
她抬手摸了摸有些發白的臉蛋兒,她真的活了,還是在一個沒喪屍,不用整天擔驚受怕的安全時代,除了為原主的惋惜,心裡還是雀躍的。
脖子還有些疼,不過對於一個死而復生的人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打開衣櫃,將已經髒皺的衣裳換下來,挑了一條水藍色蘿袖長裙,將長發重新挽好,找了一條髮帶系在脖子處,打了個蝴蝶結,又把哭花的臉洗了一把,這才打開門。
薛勤上前就來拉她的手,被寧蓁側身一躲:「請自重。」
薛勤看著往日待自己溫柔小意的表妹眼神冷漠,心裡一痛:「表妹,我並非不想娶你,只是我娘的性子你知道,我只能先依著她,才能為我們的長久以後做打算啊。」
寧蓁抬步往前院兒走,手裡把玩著一支珠花:「方才舅母說是我勾引的你,你為何默認?」
薛勤忙道:「我哪有默認?只是,只是母親正在氣頭上,我若跟她對著幹,她不會把我怎麼樣,只會發作到你頭上,等她冷靜下來了,我會找娘說清楚的,我們是兩情相悅!」
「你是不是覺得,你能攀高枝娶縣令家的千金,還能賞臉給我個小妾噹噹,就是情深義重了?」
薛勤一時有些失語,為表妹突然道出了他的心思,也為她陌生又讓他慌亂的語氣。
「不是,表妹,你怎可這麼想?」
「我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寧蓁停住腳,用食指勾下脖頸的絲帶,「表哥,這幾年你對我的照拂和厚愛,寧蓁已還,以後你娶你的千金小姐,考你的進士做你的官,我呢,也要準備嫁人了。」
薛勤還在驚愣中,就見她抬手扶好絲帶,手裡的珠花似不經意掉落,小巧的繡鞋一抬,啪嘰踩了上去。
「表妹!」薛勤下意識的虛空一抓,她飄揚的青絲從指縫中飛走,毫不留戀。
他將踩壞的珠花撿起,想起她十六歲時,兩人去看戲,表妹甜甜的說:表哥,你比那唱戲的花旦長得還好看,你也戴上給我看看?
他用自己的零用錢,將她拿著的珠花買了下來,最後她紅著臉戴給自己看,月色下,表妹那張面若桃花的臉,一直印在他的心底。
他心裡忽然很慌,握緊珠花,快步往大堂去。
寧蓁正垂眸站在堂下:「舅舅,舅母,我可以嫁,但我想見見此人。」
吳氏不悅道:「你娘既將你託付給我們,婚事就理應長輩做主,你休想又找藉口拖延推諉!」
「寧蓁並不是想拖延。」她看向面上還有些不忍的薛至英,「舅舅,我絕不會嫁給表哥,哪怕是做妾,可這是外甥女一輩子的大事,就想嫁個順眼的,舅舅也不能准許嗎?」
薛至英與自己妹妹關係不錯,面前又是妹妹僅剩的骨血,既然她自己想開了,薛至英自然會儘量如她的意,這樣自己的愧疚也能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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