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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9:47 作者: 日月百百
見金兒玉兒眼神躲閃的樣子,裴幼宜一拍桌子:「你們倆可別誆我,我明知你們知道什麼消息現在卻瞞著不告訴我,若是回頭我從姜都知那聽說了,看我回來怎麼罰你們。」
金兒知道裴幼宜心軟,就算嘴上說得嚴厲,最後也不會罰她們。
但玉兒是個膽子小的,一看裴幼宜這樣生氣,馬上站出來說道:
「姑娘,前一陣子福寧殿當值的宮人說,太子殿下惹了官家生氣,官家不讓殿下去元宵節燈會露面了。」
「啊?」裴幼宜萬萬沒想到是這件事,這幾日她悠閒自在的很,想著初十之後,不過再拘束五天,就可以參加元宵燈會。
每每想到此處,她心裡都期待的很,結果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她還來不及生氣,趕緊問道:「太子是因為什麼事惹了官家啊?」
趙恆前一陣子不是還和她吹噓,說太子殿下最得官家器重,從來不曾辦錯過什麼事情嗎,怎麼今日就惹著官家了。
金兒看了眼放在裴幼宜妝檯上的金冠,低聲道:「像是……因為騎射比賽上沒給遼國使臣留些情面。」
就為了這種事?裴幼宜有些理解不了,她呆呆坐在椅子上,眼中都失去了光彩。
「那太子不去,我還能去嗎?」她委屈道,其實答案她心裡也知道。
金兒還是回答道:「怕是難了。」
「唉……」裴幼宜嘆了口氣,這說到底也是官家和太子的家裡事,自己無從過問。
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原來在宮外的時候還能參加燈會,眼下自己離宣德門廣場更近了,反而去不上了。
她先是委屈,隨後越想越氣,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書房中太子聽見聲音,眉頭微微簇起,姜都知輕聲道:「估計幼宜姑娘知道了。」
又過了片刻,聽屋內沒有傳來哭鬧聲,太子皺起的眉頭才稍稍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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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自己不能去燈會之後,裴幼宜整個人就仿佛脫了力一般,做什麼都興致缺缺。
換到以前,去不成元宵燈會實在算不成什麼大事,在宮外的時候自己的樂子課太多了,今日去賞雪,明日去品茶。
小小的一個人兒,卻忙得很。
她雖不好相處,但終究是國公獨女,看在國公的面子上,別人也不敢不邀請她。
那時她桌上的請柬簡直猶如雪片一般紛至沓來,她甚至還得挑著去。
哪像現在,就剩一個元宵燈會,也眼看著去不成了。
這幾日她正憂鬱著,正趕上趙恆過來找她說話。
趙恆也不好進裴幼宜的閨房,可若是在東宮院中說話,二人便都不自覺的輕聲起來,生怕吵到太子,這樣說話實在拘束,趙恆便帶著裴幼宜去了花園。
來了倒也不是為了別的事,趙恆每日插科打諢沒個正形,這才三四日不見裴幼宜,心裡便像是被貓抓了似的難受,所以雖然沒什麼要事,也要過來看看。
裴幼宜這邊也是憋悶的很,能有人陪著自己說說話,她也是樂不得的。
「秧秧,今年燈會不同尋常,聽說今年的鰲山有新花樣,前幾日我有事路過宣德門,見那處正搭建著,像是還設了水法,實在是前所未見。」
趙恆描述的手舞足蹈,裴幼宜朱唇輕啟,聽的一愣一愣,她素日裡機靈的很,甚少露出這樣天真的表情,趙恆只覺得她更加乖巧可愛。
「秧秧這般好奇,等元宵燈會上定要好好看看。」
趙恆說完話,忽然想起大哥被爹爹責罵的事情,許是問道:「大哥去不成,秧秧你還能去嗎?」
裴幼宜搖了搖頭,顯得有些失落:「我不知道。」
見她不一定能去,趙恆也跟著有些失望,嘆了口氣道:「其實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拿金冠做賭,大哥也不會惹爹爹生氣。」
裴幼宜心裡暗自點頭,心想這事追根溯源,確實是因趙恆而起。
但她知道趙恆敬仰趙恂這個大哥,所以才會如此自責,於是開口安慰道:「你也不必內疚,願賭服輸,你沒什麼錯,是那遼國使臣自己同意用金冠做賭注的。」
「話是這麼說。」二大王點頭道:
「但大哥之前從未惹過爹爹生氣,且大哥是七巧玲瓏心,能洞悉一切,往常在我犯傻之前,大哥就睡點醒我,說此事會惹爹爹生氣。」
他扭頭,看著裴幼宜道:「可我實在不懂,那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大哥知道爹爹會因此生氣,他怎麼還會去做呢?」
趙恆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天完顏脫下金冠之後的場景,他看著都有些下不來台。
裴幼宜心裡翻了個白眼,什麼『七竅玲瓏心』,『滴水不漏』之類的描述,她是一概不信的。
於是開口揶揄道:「許是那天的七巧玲瓏心被堵住一竅唄。」
趙恆被她的話逗笑,卻還堅定地說:「不會的,大哥從不犯錯。」
裴幼宜:「你這話我實在不信,難道太子從不犯錯?」
趙恆收起笑容,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
「秧秧,我絕不騙你,我自打記事開始,大哥就沒做過一件讓父皇不順心的事。」
裴幼宜只覺得趙恆的話越說越沒道理,於是回道:「凡是人,小時候都會哭鬧,難道太子不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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