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頁

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她的確是喜歡他的。

    跟他在一起也很開心,被他牽著也是。

    嚴均成自然也察覺到了,過天橋時,他放慢了步伐。

    「其實很多事情是瞞不了多久的。」他沉靜地說,「你肯定也聽過很多例子,但我是認真的。我跟他們不一樣。」

    鄭晚的心並沒有動搖。

    他也是她第一次喜歡的人,也是她的初戀。

    如果這是一幅畫,她也生怕不小心滴上了墨,如果這是一首曲子,她也怕彈錯一個音調。

    也許時機不對,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知道。」

    在水裡游的時間長了,手指都泡得發白髮皺,而他的手,他的體溫,一點一點地將它撫平。

    「如果有一天……」她停頓了許久,「那也是我不喜歡你了。」

    嚴均成聽了這話卻覺得不太高興。

    雖然得到了她的承諾,無論是家長還是老師施壓,她都不會妥協,可為什麼要說「如果」。

    沒有如果。

    他也不接受什麼如果。

    「嗯。」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點了下頭。

    …

    鄭晚好不容易脫身回到家,只覺得自己是被擱淺上岸的魚。

    幾乎都不能呼吸,還好父母都還沒回,她匆忙躲進洗手間,關上門保險起見,還將門反鎖上,這才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她狼狽地雙手捧著臉,試圖讓臉上的紅暈全部退散。

    她現在體溫一定很高。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發燒。

    趕緊擰開水龍頭,用水澆了好幾次,才逐漸平復幾乎紊亂的心跳。她的手腕上還留著一道痕跡,乍一看像是蚊子包,實則……

    明明這會兒也沒人,她還是趕緊做賊心虛般將手藏在身後。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與此同時。

    嚴均成回了家,將那塊半濕的浴巾平鋪在床上。

    嚴明成端了切好的西瓜進來。正準備一屁股坐在床沿邊時,見鋪著浴巾,就要伸手拿起來扔一邊。

    「不要碰。」嚴均成疾言厲色地制止他。

    嚴明成知道自己這弟弟或多或少有點病。

    他退開一步,不坐了,乾脆倚著牆,拿了塊西瓜啃,「西瓜挺甜的,你試試。」

    「哥……」嚴均成神色緩和,「你不是吃壞了肚子?少吃點冰的。」

    嚴明成咧嘴笑:「這就叫以毒攻毒。」

    「有事?」

    「那個,均成啊。」嚴明成吞吞吐吐地開口,「你嫂子生日,我打算帶她去西餐廳吃,還差點錢,你借兩百給我行不?」

    雖然比弟弟要大四歲,但嚴明成在弟弟這裡從來沒有當大哥的威信。

    借錢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嚴明成沒少跟弟弟借錢,當然,他還堅持著做人的底線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每次借了以後還是會想辦法還錢。

    嚴均成擰眉,「只能借一百。」

    他也有女朋友。

    他也要談戀愛。

    嚴明成鬆了一口氣,急忙應下:「可以可以!」

    走出房間之前,他又掃了一眼那被弟弟平鋪在床上的浴巾。

    他眼尖地發現,浴巾上好像有一兩根很長的頭髮,一看就是女生的,他們家裡沒人留這麼長的頭髮。

    這……

    是他眼花了吧?

    第96章

    鄭晚知道這樣的年齡談戀愛肯定會被阻攔。

    她只是沒有想到,擺在面前的考驗和挫折會有這樣多。就好像是她得到了一個看似很甜美的蜜瓜,嘗了一口很甜,但沒人告訴它,這樣的甜度並不是均勻的,它原來也會有苦澀的味道。

    她跟嚴均成接觸了一個學期,知道他是什麼性子。

    他並不過度高調張揚,但有一句話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愛情跟咳嗽是無法掩藏的。

    才一開學,幾乎班上所有人都知道她跟他在一起了。

    他沒想過掩飾,每天早上給她帶早餐,上學一起來,放學一起走。

    薛妮對此也有很大的意見,結伴去上廁所時,她挽著鄭晚的手壓低聲音說:「他真的太黏人了,下課十分鐘都要跟你在一起,我來找你,他看我的眼神很冷!」

    鄭晚哭笑不得:「沒有啦,他看誰都是那個樣子。」

    薛妮猶猶豫豫地說:「雖然我們都不會跟老師說,但你們還是要稍微注意一點。真要傳到老師跟家長耳朵里,很煩的。之前二班的那一對就是……被家長跟老師拆散了,那個男生倒是沒心沒肺,該怎麼開心就怎麼來,那個女生之前挺活潑開朗的,現在總是獨來獨往。」

    站在朋友的角度,薛妮的確很開心。

    可她也擔心鄭晚會因此受傷難過。

    鄭晚愣了愣,很無奈地小聲說:「我跟他講過的。」

    與其說他不聽,更不如說他也控制不了自己,而且他們兩個人已經很親密了。

    關係親密到一定的程度,即便只是眼神相撞,當事人自己都沒發現,旁人便已經提前一步感受到了曖昧與情愫。

    她理解他,因為她現在進教室也是第一眼就去看他。

    薛妮聳肩:「我看他現在恨不得將你揣在口袋,對了,剛才體育課他帶你去做什麼了?」

    後面這一句她湊在鄭晚耳邊壞笑問的。

    也許是她的呼吸噴灑在耳邊,也許是想起了體育課的種種,鄭晚的耳根通紅,如白玉間的一抹紅。

    

    <span>傳送門: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