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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思來想去,還是他死在後頭比較好。

    鄭晚已經很久沒有再想起那個夢了。

    她總覺得,這是老天爺給她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又或者,冥冥之中她已經改變了結局,畢竟現在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跟夢中沒有半點關係,她的心態也變得從容。

    明天跟意外的確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

    她選擇珍惜今天還有他。

    -

    這個暑假,對嚴煜來說痛並快樂著。

    他跟鄧莫寧為出國念書做準備,才參加了婚禮,又繼續馬不停蹄地上語言課,每天神情渙散地回來,刷刷鄭思韻的朋友圈,他幾度羨慕嫉妒到想拉黑她。

    中考成績出來了。鄭思韻這回讓趙老師狠狠地揚眉吐氣了一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次中考狀元太強悍,鄭思韻將實力發揮到了極致,離那位狀元也還是差十來分。

    鄭思韻自己卻不失落,東城人才輩出,現在只是初中,等上了重高,那才是真正的挑戰。

    在上高中之前,她準備好好享受這個假期。

    於是出現在嚴煜跟鄧莫寧兩

    位難兄難弟朋友圈的,則是她跟閨蜜劉桐的吃喝玩樂、醉生夢死——當然,醉生夢死這個詞是嚴煜咬牙切齒強加給她們的。

    鄧莫寧也面容扭曲地自我安慰:「她們遲早都有這一遭的,到時候她們出國,我們就已經是老油條了。」

    嚴煜也只能這樣想。

    這天下午沒課,他打電話問了鄭思韻後,坐車來了成源集團。

    他到的時候,辦公室里只有鄭思韻一個人,她坐在地毯上拼著城堡積木,初見成果。

    「叔叔呢,嬸嬸呢?」嚴煜好奇地四處張望問道。

    「叔叔陪我媽出去看商鋪了。」鄭思韻說,「我媽不讓我去,說外面太熱了。」

    「可不是。」嚴煜扯了扯領口,「我在外面走一圈,感覺撒上芝麻跟孜然,都可以被人端上桌。」

    「嬸嬸真打算自己開店?」他又問。

    鄭思韻一手托腮,「是啊,張阿姨都特意來見了我媽要投資入股,反正她們都談好了。」

    嚴煜記性好,還記得她口中的張阿姨是誰,他在婚禮上見過,也是一個氣場強悍的人。

    「我也好想投資!!」

    一陣靜默之後,鄭思韻突然喊了一聲。

    嚴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得後退一步。

    鄭思韻將小積木攥在手心,她是真的很想將那張卡給媽媽,她想讓媽媽別擔心她有錢,可她……不能拿出來。

    這樣的話,要跟媽媽解釋為什麼她一個初中的學生能賺那麼多錢。

    媽媽可不像嚴煜這樣好糊弄,說什麼就信什麼,而且最要命的是,媽媽身邊還有一個叔叔,對著叔叔那張臉說謊耍心眼,實在太考驗她的心理素質。

    她抬眸,將目光挪到了嚴煜身上。

    四目相對。

    嚴煜手臂上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狼狽伸手擋住臉,沒出息地懇求說:

    「你別看我,這事我幫不了你,真幫不了你!你喊我哥哥都沒用的!」

    鄭思韻也覺得很奇怪。

    可能是她跟嚴煜有著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在他面前,她反而可以肆無忌憚——是的,嚴煜也知道她賺了不少錢,他也是唯一一個知情者。

    她知道,他也不會說給別人聽。某種程

    度上來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也最令人安心的樹洞。

    「算了。」她泄氣般吐出兩個字。

    嚴煜只覺得躲過一劫,渾身輕鬆自在。

    「走。」他戳了戳她的腦袋,「反正叔叔跟嬸嬸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在這裡呆著多無聊,我們下去,樓下新開了家飲品店,聽說還不錯。試試?」

    鄭思韻沒猶豫,點頭答應,跟他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現在還沒到下午兩點,午休時間門還沒過。

    他們進電梯下行時,電梯門開了,有其他樓層的員工進來,顯然,成源集團總部的員工們也認識他們。

    很顯然,至少電梯裡的人都不擅長社交。

    一時之間門,死一般的寂靜。

    嚴煜也很不自在,看了眼旁邊一臉沉靜的鄭思韻,這才感到些微的安慰。

    至少,尷尬的人不只是他一個,早知道就跟秘書說一聲乘坐專梯了。

    一直到這一刻,嚴煜跟鄭思韻都認為,這就是一天中最尷尬的時候。

    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等他們來到附近新開的飲品店,還沒從旋轉門進去、只站在外面便看到了耳鬢廝磨的兩人——

    鄭晚站在點單處,還在研究該為女兒思韻點什么喝的,偏頭看她身後的男人,「嚴煜應該也到了,他喜歡喝什麼你知道嗎?」

    嚴均成立在她身後,一隻手撐著點單台,他高出她許多,微微俯身,聽她說話。

    兩人雖然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但他的氣息幾乎將她包裹。

    「他隨便喝什麼都行。」嚴均成見她幾縷頭髮垂在肩膀,自然而然地伸手為她捋在耳後,「別點芒果就行,他小時候吃這個過敏。」

    「好。你呢?喝什麼?」

    嚴均成意有所指地說:「我跟你喝一杯就好。」

    他本來也不愛喝這種甜的。

    嘗一口就行了。

    鄭晚橫他一眼,戲謔道:「嚴總什麼時候這樣節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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