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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其實她也不用擔心窘迫的情況會發生。
嚴均成身邊的人都有共同的特點。處理事情一絲不苟,性情溫和有禮,業務能力更是優秀。比如管家李金,比如王特助。
李金已經提前打了內線電話通知鄭晚。
鄭晚開門,看著女兒額頭上都出了汗,笑道:「怎麼過來了?」
「叔叔喝多了。」鄭思韻說,「嚴煜怕李叔一個人扶不住叔叔。」
隔著一段距離,嚴煜的聲音從廊道上傳來:「嬸嬸,你看看她,她從來不叫我哥哥!」
鄭晚忍俊不禁。
鄭思韻都看呆了。媽媽今天太美了,穿婚紗時很美,穿禮服時也很美,現在只穿著簡單的家居服、將一頭長髮隨意挽著,竟然也很美,如白牡丹,讓人看了移不開眼。
其實她並不清楚媽媽跟叔叔之間的感情,對他們來說,她只是一個小孩,即便平日裡……的相處,在她面前也都收著再收著。
可是她了解她的媽媽,她相信,媽媽在婚禮上說的那一句「我也愛你」是出自真心。
因為愛叔叔,因為被叔叔愛著,這樣的雙重幸福,令媽媽容光煥發。
「累不累?」鄭晚看向女兒,柔聲說,「你等下記得卸妝,不要偷懶,實在不願意你過來找我,我幫你卸掉,帶妝睡覺很傷皮膚。」
「我可不來,平常是小燈泡也就算了,今天晚上還過來,那就是浴霸。」
鄭思韻抿唇笑,想到那封被她偷偷塞進包里的信,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腳步聲越來越近,母女倆也不再閒聊。
李金跟嚴煜扶著嚴均成進來屋子,面對這高達一米九的丈夫,鄭晚也束手無策。
李金在一旁詢問:「太太,需要我去安排人來幫先生洗漱嗎?」
嚴煜在一旁喘著粗氣。
兩人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鄭思韻拿了瓶礦泉水遞給他,他仰起頭,喉結滾動,沒幾下就將一瓶水喝了大半。
「不用。」鄭晚說,「你幫我扶他到浴室,剩下的我來。」
這個男人太難纏。
要是他醒來知道是李金和別人給他脫衣、沐浴,只怕他不僅不習慣,還要「聲討」「控訴」她。
李金趕忙應下。
「把他放進浴缸就好。」
鄭晚再看向兩個小的。
嚴煜很有眼色,手握著礦泉水瓶,「嬸嬸,您就把妹妹交給我,等下我會送她回房間的。我們還要玩一會兒。」
鄭晚笑著點頭,依然叮囑了一句,「別玩太晚。」
嚴煜再三保證,這才跟鄭思韻離開房間。
……
鄭晚去了衣帽間,找到嚴均成的換洗衣服。
再回到浴室時,李金還在一旁等候著她的下步指示。
「你先回去休息。」
鄭晚也知道,今天的婚禮李金作為管家忙前忙後,到現在可能都沒好好吃頓飯休息一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今天辛苦你了,招待這麼多客人。」
李金微笑:「應該的。這也是我的份內工作。」
「太太,那我先下去了。」他又說,「有事情的話,您直接撥打內線電話就好。」
「嗯……」
等李金離開主臥室,鄭晚又過去看了一眼,這才對著躺在浴缸里的男人犯難,她實在不覺得自己能夠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
她坐在浴缸邊緣,俯身,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手背被他的喉結頂著,扣子也一顆一顆地解開。平心而論,她也很喜歡並且欣賞他的身體,趁著他這會兒醉了,她目光也放肆地流連於鋒利的喉結、肌肉線條流暢而緊實的腰腹,猶如欣賞一幅名作。
兀自端詳了很久,她這才費力地幫他將襯衫脫下,扔在一邊的髒衣簍里。
如果這是一項工程,相對而言簡單的部分她已經完成,現在即將攻克最艱難。
鄭晚發現自己也有惡趣味。
她性格里最鮮明的並不是溫柔,而是耐心,此刻,也淋漓盡致地體現。
正在她自娛自樂的時候,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喝過酒的關係,不止是顴骨泛紅,眼睛裡也有著血絲。四目相對,她愣住,正準備跑,他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給你支票?」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也令鄭晚一頭霧水。
她看向嚴均成,右手被他攥著,她只能伸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洗澡還是泡澡?要不,你先鬆開我,我給你放水。」
說著,她又嘀咕了一句:「喝了多少酒。」
「其實我不是想給你支票。」醉酒的男人靜靜地望著她,眼神卻無法對焦,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也有些飄忽,吐字都沒有清醒時刻那般清晰,「我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找你。」
她聽著聽著,頗無奈地看向他。
她以為他恢復了一絲清明,實則他真的醉了。他回到了他們重逢的那天晚上。
「嗯。我知道。」她溫柔地回答,「我知道你想見我。」
「我給你名片了。」他說,「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等你電話等了很久。」
「好,給你打電話。」
喝醉酒的人,當然是要順著他、哄著他。
他連喝醉了也異常較真,等了一會兒後,抬頭看她,竟然不客氣地質問她:「我的手機怎麼還沒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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