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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這目光隱含著危險,就像是雄性動物,警告逼退覬覦伴侶的入侵者。
駱恆不由得一怔,這一瞬間,他竟然想起了陳牧。他跟陳牧是大學同學,關係並不算親近,但也不疏遠。
所有人都覺得陳牧溫和文雅,與人交往更是謙遜禮讓,如果他沒親眼見到陳牧打人的話,他也會這樣認為。
陳牧打架,拳拳見血。
只因為對方在聚會中給鄭晚買的那一份奶茶里貼上了聯繫方式。
嚴均成已經淡定地收回了目光,攬著她的肩膀往另一處走去。
超市裡的人越來越多,見該買的都已經買了,鄭晚跟嚴均成回家。這段時間的同居生活,兩人早已經很默契,都不需要明確說明就已經自動分工明確,很快兩菜一湯就準備好。
鄭晚特意從櫥櫃裡拿了小蘸碟出來,往裡倒了不少陳醋,放在了嚴均成的手邊。
「我不愛吃這個。」嚴均成目光平和地看向她。
「你愛。」鄭晚站著,微微俯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眼裡帶著幾分笑意,「沒人比你更愛吃醋了。」
嚴均成輕笑一聲,捉住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
他愛
乾淨,可她還是感覺他的下巴有刺人的錯覺,可她也沒躲開,被他抱著坐在他腿上。
她側身,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言細語地講:「他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你去遷怒他。」
嚴均成擰眉,想說些什麼,她搶在他開口前說道:「你自己想想看,你高中的時候打過多少次架,也就是那些人怕了你,不然讓老師跟學校知道,你是不是要被記過?
而且,我也沒覺得人家做錯什麼,你把謝正打得牙齒都掉了。你不覺得你當時有點……恩,過分了嗎?」
「那是他們找打。」他語氣低沉地回。
如果他願意更進一步坦露心聲,他會說,那是他們找死。
「你怎麼還記得那個下三濫叫什麼?」他看向她,問道。
鄭晚微笑,「因為他爸爸跟我爸爸是同事,你說我會不會記得?」
嚴均成對此似乎還有意見,他並不覺得那種人的名字她應該還記得,正要再說些什麼,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人家是什麼下三濫了。我提起高中時的事是想提醒你,你馬上就四十,不要再像從前一樣衝動易怒。」
「再說駱恆……」她頓了頓,目光澄澈地看他,「你應該了解我,如果我對他有一絲別的感情,我跟他早就——」
嚴均成卻聽不得這種話,假設也不行。
他也捂住了她的嘴巴,神色嚴肅而認真。
鄭晚無奈,垂下手,又挪開他的手,「你懂我的意思。」
他抱著她,埋在她脖頸間嗅她身上的氣息,低聲說:「你放心。」
他自然不會愚不可及,去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樣的蠢事。
如果以他的心思跟想法,如果能夠隨心所欲,他恨不得早就挖了駱恆的眼睛。
可如果他真的去做了些什麼事,也許她的想法會發生改變,從「駱恆是一個好人」變成「駱恆是一個可憐的好人」,對其他男人的任何一絲憐惜,任何一絲愧疚,他都不允許她有。
「好,那你答應了。」鄭晚心滿意足。
嚴均成輕咬她的耳垂,「你再提他,我就真的會吃醋。」
鄭晚抿唇,掙脫開來,又捧著他的臉,主動輕啄他,「一點獎勵。」
她相信他,他是說話算話的人,只要他答應了……的事,不管多難,他都會做到。
儘管過去幾年駱恆單方面對她們母女的照顧,她從未真正動過心,可她不能否認,駱恆是一個好人,他從未為難過她,這一年來更沒有再來找過她,既然如此,就徹底地做陌路人最好,她不希望任何人因為她而遭遇不必要的麻煩。
「這不算獎勵。」
嚴均成在她耳邊低語一番。
鄭晚只想快點吃完飯去洗洗耳朵,洗乾淨這些鬼話。
-
駱恆思來想去,還是主動聯繫了簡靜華。
兩人都在東城,第二天便約出來吃飯。
簡靜華見了駱恆後,下意識地皺眉說道:「駱恆,小晚現在都要結婚了,你找我也沒用的。」
她跟駱恆也不熟,甚至私心裡,她不太看得上駱恆那樣的行為,總覺得這些男的好像沒什麼道德底線。
明明駱恆作為陳牧的大學同學以及朋友,怎麼陳牧一走,這人就巴巴地湊到小晚面前來了?反正她做不出來這種事。
駱恆聞言一頓。
他面色自若地點頭,「我知道。昨天我見到小晚了。」
簡靜華的心情也不太好,「那你找我做什麼?」
「我就是想問問,她那個男朋友是誰。」駱恆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夠。」
簡靜華沉默。
平心而論,拋開她對駱恆行為的看不上,他對小晚的確非常好。
那幾年裡,誰都看得出來他多想跟小晚在一起,誰也都知道,他許下的承諾不是說說而已。
他會將她的父母當成自己的父母,也會將思韻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事實上,他確實也做過了,對思韻極盡疼愛。
只要小晚能給他一個機會,無論是為人夫,還是為人父,駱恆做得都不會比陳牧差。
可小晚她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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