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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然後呢?」她想儘快結束掉0608這個話題,偏頭問他。

    「在微信聯繫人里找到李金,也就是瀾亭那邊的管家。直接給他發你要吃什麼鍋底、配菜就行了。」

    「這樣也可以?」

    「可以。」

    鄭晚找到聯繫人李金,琢磨了會兒,又跟他商量,「那我們吃什麼鍋底呢?」

    「清淡點的。」

    「改口味了?」她覺得稀奇。

    「配合你的口味,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我都可以。」

    「那菌湯鍋?」她點了下頭,似是自言自語,「好,就菌湯鍋,然後牛肉卷羊肉卷,哦,不對,你不吃羊肉。」

    她低頭編輯信息內容,很快地將配菜都列好,發送出去前,又特地跟他再確認一遍。

    令她吃驚的是,她才發出去不過幾秒,那頭立馬給了回覆:【好的,先生,馬上安排。】

    她驚訝,「他回得好快。」

    可愛這個詞,似乎不太適合用在中年人身上。

    通常大家都是用它來形容孩子、少年,可對於嚴均成來說,想到這個詞,首先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就是她。

    是她瞪圓了眼睛的驚訝,是她氣惱時的皺眉,是她驚喜時上揚的唇角。

    可愛、美麗、生動,都是她。

    正好等紅綠燈,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情意,伸出手掌,鄭晚睨他,知道他的把戲,卻還是配合得將手放在他掌心。

    ……

    嚴均成聘請的管家果然辦事效率很絕。

    他們才到家沒一會兒,李金帶著廚師就送來了食材。

    兩人配合極好,自帶鍋碗食材,連擺盤都很精緻,不一會兒,小小的飯桌上堆滿了盤子。

    李金年齡不大,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左右,辦事靠譜,條理清晰。

    很快地李金就帶著廚師要下樓。

    鄭晚知道他們也沒走,而是在樓下等著……

    他們吃完再上來收拾殘局時,她扶額:「這怎麼好意思呀。」

    嚴均成給她涮肉,平靜地說:「習慣就好,這也是他們份內的工作。」

    「最後一個問題。」她問,「這個點了,他們這屬於加班嗎,有加班工資嗎?」

    他被她逗笑,「有。」

    她這才放心,「那他們吃飯了沒有?」

    「不知道。但是……」他將燙好的牛肉卷夾起來放進她的碗碟中,說,「應該沒有下屬願意跟老闆一起吃飯,他們寧願現在在路邊買個饃都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吃。」

    他似乎回到了十八九歲的時候,時常說出來的話都能把人噎住。

    「跟老闆一起吃飯,食慾跟心情都會受到影響,我不想賠償工傷費。」

    鄭晚撲哧一聲:「知道了。」

    屋內本來就開著暖氣,吃了火鍋後,鄭晚都出了一身汗,她不喜歡這樣黏膩的感覺。

    在管家跟廚師上來、只花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將這一切都收拾好後,她回臥室拿了睡衣要洗澡,「你自己看會兒電視,我受不了我身上有汗,怪難受的。」

    看她腳步輕盈地拿睡衣進了洗手間,透過磨砂門,也只能看到模糊輪廓,他猜她在脫衣服。

    嚴均成頭疼地想,今天不應該答應吃火鍋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準確去拿遙控器開電視機,正好掃見她放在置物盒裡的護照本。

    打開她的護照,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小二寸證件照。看下護照的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八歲,看起來跟十八九歲時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掃了一眼,他猜她拿出護照應該是要換新的。

    馬上就到十年有效期了。

    他當然見過二十八歲時的她,那一年的她破天荒地剪了短髮——倒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理髮店的髮型師給她燙的卷她不滿意,煩躁了很久,咬咬牙將頭髮剪短,卻意外地適合她,靚麗又俏皮。

    原本刻意不去想的某些事情,隨著他翻開護照,讓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忽視。

    每次出入境時海關都會在護照上蓋戳。

    具體到某年某月某日,如果把護照當成是回憶錄的話,這個想法也很不錯。

    他早就知道,從二十八歲到十二歲,她去過很多地方。

    去過紐西蘭的皇后鎮,去過澳大利亞的雪梨歌劇院,去過宏都拉斯潛水,去過法國的艾菲爾鐵塔。

    她跟另一個人去過很多地方,擁有很多回憶。

    他只跟她在一起兩年,她卻跟另一個人在一起十二年。

    嚴均成的目光寸寸挪到了自己的手上,這雙手簽過數不清的合同,這雙手做過很多外人眼中了不起的事,這雙手……也無力到連她都抓不住。合上護照,重新放回置物盒裡。

    嫉妒是火種,只需要一點點,便可以燎原,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難受。

    洗手間裡傳來陣陣水聲。

    鄭晚站在花灑下,正在用手指梳著發尾,突然門口傳來聲音,她錯愕地抬眸看去,嚴均成開了門,她措手不及,連下意識的尖叫都忘記了,直愣愣地看著他朝她走來。

    接著,他的頭髮淋濕,他的毛衣也是,一圈一圈的水漬瀰漫開來,變成了近乎於黑的顏色。

    她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伸手關掉了花灑,將她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她一後仰,背貼上了滿是霧氣的鏡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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